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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月离开老窝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现在着急回去,是想看看兄弟们怎么样了。
山顶小庙,从外观上看,似乎新了不少,虽然依旧没有香火,但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亵渎。庙里静悄悄的,秦子月展开神视,探察周围,现在小庙不远的地方,另建起了一排整齐的平房,在平房的前面有一块平地,自己的那五十多个兄弟正在哪儿操练呢,站在一旁监督的是书生和周经。
离别这一个月来,周经的脸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但头却变的花白了。
平房内,哪个叫姿莲的女人在忙碌着,似乎是在做饭。秦子月感知到这些,心里笑了。这个桀骜不逊的女人竟然在这里当起了伙头,难得啊。
在平房的最南面,那间房子内部被装饰成了白色,里面有六张床,一字排开,在从南往北数,第三张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被白布包裹着,那竟然是申文虎。秦子月有点惊讶,他怎么躺在床上了?
秦子月的神视从那房子哪儿离开,向四周探察,心里暗暗的吃惊起来。在他走的这一个月里,这里的防御工事竟然牢靠了不少,在上山的通道上,共有三层暗碉,防御的层次显现了出来,这个防御工事建成,绝对再不会象申文虎哪次进攻时,一突就破,即使是比他们强大的敌人,当然,这是指得平时战争的敌人,不包括那些术士的进攻,能突破两层就不错了。
秦子月暗暗的点头,看来正规军出身的周经布置的这些,就是比他们这些土包子干出来的强。秦子月带着两个一衫破烂的女人慢慢的向那平房走去。
书生先感知到秦子月的回来。他停止了与周经的交谈,引颈向着秦子月所来的方向看去。当看到秦子月的身影,脸上带了笑容,向着他走来。
周经也看到了,但他没动,依旧是监督着这五十多号人操练。
秦子月见书生迎着他过来,加快了脚步,大声的冲着书生喊道:“呵呵。。。不错,不错,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正在操练的众人听到秦子月的声音,都停下了操练,回头向他这里张望,当看到秦子月,有的干脆把手里的兵器一扔,向他这里跑来。
那些腿快的,刚一动,在一边监督的周经也动了,他不是向秦子月哪儿去的,而是冲着向秦子月去的人去的,闪电般的几脚,把扔了兵器向秦子月哪儿移动的几人踢倒,冷酷的说道:“继续操练。”
秦子月看着周经的手段,暗里点头,这才是真正的练兵呢。
秦子月与书生没有寒暄,只是让他安排那两个女人先行住下。走到周经的身旁,对他笑笑说道:“谢谢你。”
周经这才喊道:“停止操练,听长官训话。”
看着这些与自己平时说说笑笑没有一点规矩的哥们被这冷面人驯的服符切切的,还真带了点军队的样子,心里乐着说道:“兄弟们,这些天辛苦大家了。我这次出去,给大家又找了一条生财的道,但这个道需要大家以过硬的本事来维持,这也是让周将军训练大家的原因。还有一点,大家也清楚,两领和安之的战争爆了,我们正好活在这个战争的中心,我们都是年轻人,走到哪儿都能活,但我们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他们有的岁数大了,有的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该怎么办呢?咱们都是五尺汉子,是汉子就应该有责任,我们要维护父老乡亲的安全,这就是我们的责任,不能逃避。做为我秦子月的兄弟,应该有这个雄心,如果没有这个雄心,那他也不配做我的兄弟。我的话不多说了,最后一句,战争是无情的,我们只有强大了自己,才能保护自己。”说到这里,秦子月扭头对周经说道:“接着训练吧,把我也编到队伍里。”说着,自己向队伍的边上走去。
周经看了看离去的秦子月,大声的喊道:“继续训练。”
秦子月随着大家折腾到了夕阳西落,出了一身臭汗,这才算结束。周经解散的口号刚喊出,一众人都向秦子月集了过来,有的乐呵呵的,有的一脸愁苦,七嘴八舌。
乐呵呵的是问秦子月找到了什么财的路,一脸苦闷的是骂周经的苛刻。秦子月只是随便的应酬着,好不容易才挨到了吃饭,秦子月这才抽出了身子,与书生走到屋子里。
两人坐定后,书生望秦子月的眼神都不对了,看来他的话是憋了很久了,紧着说道:“你修炼了术法?”
秦子月点点头,苦笑道:“被逼的,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一段时间,咱们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书生略略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错,就是扩大队伍的事情不好办,让你的兄弟们下去拉人,就来了两个,其他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加入进来。说的好听的,说他们要往山的深处躲,说的难听的,说咱们就是土匪。”
秦子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咱们这里有没有受到战争的冲击啊 ?”
书生道:“住的靠近镇子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咱们这里,暂时还没有当兵的过来,不过,估计也快了。两领郡死守着古城,安之军队冲击了几次,都没把城破了,并且古城里的分出了几股小队,藏在这山里,找机会,破坏安之人的粮道,这样一来,安之人恐怕要清理山里的居民了。”
秦子月低头沉思,现在这些人要对抗一只大军,那显然是不够的。
书生说道:“我觉得你该去找找你的父亲,让他出面,招集大家,这样或许好点。粮饷上不成问题,前几天,安之那边,有个叫杨三成的给送来了一些装备和粮食,说要你回来之后,赶紧跟他联系。”
去见自己的父亲,秦子月的心头阴影笼罩。现在,恐怕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出面才能解决这些了。想到这里,秦子月长叹一声道:“好吧。”
秦子月的父亲逃到山里,在离这个小庙不到三里地的地方住了下来,哪儿是他家的一个金矿场。里面有简陋的工棚,经过简单的装修,也就象个家样了。
其实秦子月的父亲本可以住的更好一点,再往山的纵深处走,哪儿还有一个矿场,因为那是富矿,所以上的工人也多,相应的建设也要比这里好,但他的父亲知道秦子月他们会在这个小庙里驻扎,不为了看见,只是感觉上离儿子近一点,才住在了这里。
秦子月一个人,默默的走下了山,向父亲的住处走。
夕阳中,秦子月望见在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老者,眼里望着他来的方向,抽着一个旱烟袋,神情颇为落魄。那就是自己的父亲,秦子月的脚步停了一下,又向哪儿坚定的走了起来。
近了,秦子月的父亲看到了山道上走来了一个人影,颇为单薄的身影,站起身来,把旱烟袋在自己的鞋底儿上磕打了两下,问道:“谁啊?”
秦子月脚步停了一下,接着又走,声音很冷的说道:“我。”
老者听到这声音,微微的愣了一下,问道:“是子月吗?”
秦子月继续向前走着,道:“是。”
秦子月的父亲向前迈了一步,但又停下了,老眼里有点湿润,用手轻轻的一擦,声音带了颤抖,但又不失威严的说道:“你回来干什么。”
秦子月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秦子月的父亲接着说道:“吃饭了吗?”
秦子月在父亲跟前停了下来,四下里看了看说道:“这里怎么就你自己啊?”
秦子月的父亲转身引了秦子月向前走着道:“都在山后边住着呢。我憋的慌,就在这里坐坐。”
秦子月跟在父亲的后面,慢慢的随着他向前走着,一路竟然再没有话语。转过一个山坎,就看到一片简陋的工棚,在工棚前面的平地上,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石桌打着麻将,几个老妈子在周围拾掇着。几个彪型大汉在离工棚不远的山顶上,或坐或站,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在平地的另一角,有两个小丫头疯跑着,不时出愉悦的笑声。那是秦子月的两个妹妹。一个小点的男孩子裹的颇为严实,站在一个娇小的女人旁边,大声的哭喊着:“不行,不行,我就要我姐姐托着我。”这个是秦子月的小兄弟。
打麻将的女人们见老爷回来,纷纷的推了跟前的牌笑着站起来,迎过来。献殷勤对着秦子月说道:“大少爷回来了。”
秦子月眉头皱的更深,也不搭话跟着父亲继续向前走。
秦子月的父亲边走边对一边的老妈子说道:“弄点饭过来。”
女人们望着爷俩的背影,齐齐的淬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说道:“什么东西。”已经走远的秦子月回头望了这几个女人一眼,继续跟着父亲进了工棚。
这个时节,初春,乍暖还寒,屋子里,更是阴森森的。秦子月的父亲指了指桌子说道:“坐吧。过年的时候,大家做新衣服,也给你做了两身,一会儿吃完饭,你穿穿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好让他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