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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遂回书一封,令人传回洛阳,数rì后便与关羽、赵云引数十快骑前往伏龙原。伏龙原在河东、河南交界,四周遍布曹、文两方势力的眼线,一旦有风吹草动,曹cāo和文翰立即得知。因此曹cāo和文翰都无暗中轻耍手段,皆各只带数十骑赴会。
文翰引着关、赵二将,还有数十从骑赶到伏龙原后,很快便见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营寨。文翰遂领部众而往,曹cāo早闻斥候来报,在辕门前守候。文翰一勒缰绳,下马执礼拜见。
“末将文不凡见过丞相!”
“哈哈哈哈!不凡,你我许久未见。你之雄风更胜了!”
曹cāo哈哈大笑,连忙扶起文翰。在两年前,两人亦曾在此地相会。不过那时是文翰为主,曹cāo为宾。两人当时,一者未攻略雍州、凉州,一者未击灭袁氏,取得冀、幽、青三州之地。
随着两人势力愈渐庞大,两人的关系便愈渐微妙。因为无论是文翰还是曹cāo都十分明白,他们yù得天下,对方将会是自己最大的阻碍!
“丞相剿灭袁氏,威震河北,势力覆盖半壁天下。不凡在丞相面前,岂敢提雄风二字!”
文翰脸上挂着一抹轻笑,凝声而道。曹cāo细目一眯,与文翰眼神对视,哈哈亦笑。
“哈哈。不凡亦是不差。雍、凉二州尽落你之囊中,西北之地,以你为尊。就连当今圣上,对不凡亦不得不心生忌惮!”
“丞相此言差矣。天下之地,无不王土。某乃汉臣,岂敢造次。”
有些事,曹cāo和文翰都不愿捅破。两人心上都将汉献帝这个皇帝,视之无物。但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臣子该有的样子。
文翰和曹cāo对视一阵,两人皆不张口,营内气氛不禁变得诡异起来。少顷,曹cāo笑声又起,大笑道。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来rì曹某必替不凡禀告圣上,言你文不凡对汉室只有一颗忠肝义胆,绝无丝毫忤逆之心!!”
“那不凡便先谢过丞相传话之恩。”
“客气。客气。”
“不知丞相邀我至此,所为何事?!”
文翰不想和曹cāo再在这无谓之事上纠缠,忽然话锋一转,向曹cāo问道。曹cāo却是故装神秘道。
“你我好友许久未见,今rì相邀,自然是饮酒作乐。”
“哦?丞相贵人事忙,能有此心。某实在受宠若惊。”
文翰岂会信曹cāo的鬼话,两人谈了一阵后,曹cāo邀文翰入账,又叫文翰免去礼数,今rì以友人身份赴会。文翰依从,遂领着关羽、赵云入账。
入账后,曹cāo、文翰分主宾坐定。关羽、赵云守在文翰身后,典韦、许褚则守在曹cāo身后。
关羽、赵云凝神静sè,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的态势。反之守在曹cāo身后的典韦、许褚二人,一直瞪大着眼珠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曹cāo先是拿起酒壶,斟满桌上酒杯,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伸手而示。赵云唯恐曹cāojiān诈,在酒水下毒,正yù先试。文翰却一摆手,阻住了赵云,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好!好!不凡气概过人,令曹某不得不钦佩。”
曹cāo看后,捂掌而笑。文翰却是脸sè一沉,直视曹cāo双目而道。
“孟德大可不必如此。你若要杀我,自然会在战场上与我决一死战。世人虽说你是jiān雄,但我却不是如此认为。你之为人,从不失坦荡!!!!”
曹cāo听得心头一动,叹声而道。
“知我者,莫若文不凡也!今生能得此至交,实乃曹某之万幸也!”
文翰听言默然,心中暗暗腹诽。
“只可惜,你我二人,终有一战。势必要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文翰想到此,心中忽闷,拿起酒壶,连喝数杯。曹cāo似乎亦有文翰那般的想法,亦连喝了数杯后,长叹了一口气,又道。
“不凡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在此,共论天下英豪?”
“岂会有忘。未想到,两年后,你我再聚此地。江东孙文台已损落江夏。如今江东由其子孙伯符接领,孟德认为此子若何?”
文翰脸sè微变,脑海中回想起当rì所论,然后又沉着脸sè向曹cāo问道。
曹cāo轻蔑一笑,遂即言道。
“此子轻而无备,xìng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rì必死于小人之手。不足惧也!”
文翰似乎亦有同感,微微颔首而道。
“孟德所言甚是。孙伯符脾xìng急躁,时闻其在江东,抗杀六千江夏俘虏。其手段过于残忍,不知退忍,rì后必遭小人暗算。不过,孟德还需小心一子,rì后若是此子接领江东,必能将江东带至鼎盛。”
文翰忽然脸sè变得凝重起来,曹cāo稍有惊疑。
“哦?不知不凡所说何人?”
“孙二郎。孙仲谋!此子城府高深,坚韧厚黑,善用人才。若江东落入此人之手,当成丞相心腹大地!”
“孙仲谋!?哼。不凡与他素来谋面,又岂能知此人能耐?”
文翰听言,不禁一愣。他乃穿越之人,岂会不知,但此事万万不能与曹cāo相告。文翰只好胡乱推搪过去。
“我不过是俗人之论。信与不信,皆由孟德。”
曹cāo皱了皱眉头,他与文翰深交已久,知他不是献媚取宠之辈,当下在心中对孙权提备了几分。两人言罢,又对饮了几杯。
曹cāo拿着酒杯,把握一会,沉吟一阵,忽然又道。
“这两年内,各地诸侯纷纷损落。河北袁绍,江东孙坚,西凉马腾、韩遂,江夏黄祖,交州士燮。诸侯逐鹿中原时代已过。时下势局皆定,大势者你、我、孙伯符三人,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季玉、汉中张公祺皆不过碌碌之辈。不知不凡下一步yù兵指何方?”
曹cāo这话一问起,顿时文翰、关羽、赵云皆是脸sè一变,典韦、许褚皆迸发出恐怖的威压,好似若是文翰口中敢提起‘下中原’三字,立即爆发,一拥而上,将文翰撕成碎片。
文翰眯着刀目,与曹cāo的目光又再交接,缓缓而问。
“我坐据西北足矣,只望能保西北安定,岂有别图?不知孟德,又yù兵指何处?”
曹cāo目光坦荡,咧嘴大笑。
“哈哈。曹某不才,承蒙圣上错爱,为一国之相。如不凡所说,天下之地,莫非王土。何处有叛,本丞相便兵指何处。当下听闻,荆州刘景升虽未汉室宗亲,但却多年未有供奉朝廷。如此可见此人历来无视朝廷,心怀歹心。又闻,刘景升在荆州招兵买马,yù占荆州,自立为王。待本丞相麾下兵马xujīng养锐,歇息完毕,必起兵征伐逆贼,替圣上夺回荆州之地!”
曹cāo脸不红心不跳,侃侃而言。
“哼。谁不知当今圣上,乃你曹孟德之傀儡。汉臣忠叛,皆由你一人而定。你口中虽说为大汉征伐荆州,但谁又不知,你曹孟德一生所为者,从来都是你自己!”
文翰听得,直佩服曹cāo脸皮之厚,随即在心中冷哼一声,默默腹诽道。不过他从中得知曹cāo下一步选择下江南,而非上西北,心中亦是大定。
文翰此时虽聚有夺天下的根基,但文翰自问若要应战曹cāo,胜算只有三成。而一旦事败,他一生心血,将付诸于水。
“孟德大义。大汉有你这等治世之臣,实乃大汉之幸也!某当以孟德为楷模,一生敬之!”
“哎!!!不凡不必妄自菲薄,你yù报效朝廷,岂怕无时机。曹某闻汉中张公祺,在汉中一带设立五米道教,蛊惑百姓。朝廷有心讨伐已久。不过当下战祸连连,曹某分身无力,还望不凡能替朝廷分忧!”
曹cāo再一次语出惊人。文翰脸sè大变,曹cāo竟然给他一个出师之名,扩张势力。文翰沉思一阵,很快便是释然。曹cāoyù挥兵南下,定俱他祸乱中原,若是他起兵攻打汉中,曹cāo亦可安心应付荆州战事。
不过曹cāo素来jiān诈,虚虚假假,难以分明。文翰只信三分,遂执礼而拜道。
“朝廷有命,臣岂敢不从,定当万死不辞!”
“好!!!!本丞相归去洛阳后,即请圣上,颁下奏书。还望不凡早rì准备,替朝廷诛灭张公祺,平定汉中!还有不凡近年平定叛贼马、韩二人,安定凉州,朝廷已有封赏,令不凡再兼凉州牧之职。还望不凡记念朝廷大恩,为朝廷忠心效命!”
曹cāo重重颔首而道。而在曹cāo身后的典韦、许褚皆有惊异之sè,他们实在想不懂,自家主公为何要,与虎喂食,养虎为患。文翰亦连起异sè,曹cāo又封予他凉州牧的名头,这事出反常必有妖,文翰反而心里有些jǐng惕,不知曹cāo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曹cāo和文翰各做一番虚情假意后,曹cāo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凡呐,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朝廷如此厚待于你,若是有事相求,不凡万万不可有拒,以免寒了圣上之心呐!”
“来了!这老狐狸终于出招!”
文翰脸sè一紧,当即说道。
“朝廷有命,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此事简单,不凡无需过于紧张。朝廷只想去你索取一人!”
文翰眉头顿时皱起,带着几分jǐng备问道。
“不知朝廷yù要何人?我帐下文武,皆我所之依赖,难以分离。还望丞相莫要强人所难。”
“呵呵。不凡大可不必如此。你帐下文武,朝廷不取一者。时下圣上受了风寒,宫中太医皆是凡俗之辈,难以治愈。
朝中百官听闻,不凡麾下有一医者,名叫华佗。此人医术高超,有妙手回chūn之能。于是朝廷令本丞相向不凡你借此人一用。只要圣上病情痊愈,曹某定将此人遣回河东!”
“这曹孟德大费周章至此,竟然只是为了要一个华佗!!!?”
文翰脸sè又起惊异,原本他还以为曹cāo是想要关羽、赵云或是戏隆、田丰等超凡武将、谋士。若是如此,文翰早下决定,即使要与曹cāo撕破脸皮,亦不会允诺。但文翰却万万没有想到,曹cāo要的竟是华佗。
文翰眼睛一眯,心神速定,随即很快便回想起先前曾有从洛阳的细作归来禀报,言曹cāo麾下首席谋士,‘鬼才’郭奉孝患有恶疾,曹cāo命宫中太医医治,皆未能将郭嘉的之病治好。
“原来是为了那郭奉孝。难怪这曹孟德会不惜连施利益与我这个大敌!”
文翰当即明白曹cāo先前的一连反常。
文翰沉思一阵,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实在不巧。那华元化持着自己有几分能耐,骄横狂妄,对我数番不敬,已被我赶出河东。若是丞相要寻此人,我大可派人一寻,不过能否寻得,我实在不敢保证。”
“放肆!!!朝廷有命,文不凡你竟敢故弄玄虚,你可是想要抗旨造反!!!!”
文翰话音一落,典韦顿时暴怒奋起,如同一头爆发的老虎般就要向文翰冲去。关羽一手抓住剑柄,踏前一步,丹凤目暴起神光,随时准备应付典韦。许褚见状亦踏前一步,赵云脸sè一冷,随踏步跟在关羽身后。
“恶来、仲康!!!不得造次!!!!”
曹cāo脸sè剧变,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