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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候府外,守着一队徐晃的心腹将士,他们脸上皆露悲痛之sè,持枪挡住涌来的人cháo。这些河东官吏、将领个个都是心急戏隆,七嘴八舌地急呼起来,他们明知会受重罚,但还是个个都想见戏隆一面,只想确定戏隆无恙!
周珑带着华佗从人群中挤出,众人一见周珑顿时静了下来,周珑乃河东太守,又是文翰的结义大哥,文翰不在河东,以他最大!
“诸位稍安勿躁。军师身体有恙,你等在此胡闹,只会影响军师的病情。你等速速离去,明rì我自会与你等通报!”
周珑言辞柔而不失威严,他话音一落,顿时这些河东官员、将领,从不见戏隆誓不罢休的态势,变得开始迟疑下来。一个将士一咬牙,心中实在急得如火在烧,向周珑告道。
“太守大人勿怪,如主公所言,军师乃我等河东支柱,若倒,河东倾覆也。我未能得知军师无恙,实在忐忑难安,我离府百步,静候太守大人消息。还望太守大人应诺!”
“是啊,我等亦愿离府宅百步,静候太守大人消息!”
那将士的提案,受到了场中一众河东文武的应和。周珑明白这些人,不知戏隆病情,绝不肯退去。于是便是应诺他们的提案,令其后退百步,静候消息。
周珑和华佗急入神智候,一路疾奔到戏隆房,此时戏隆已是奄奄一息。华佗连忙赶去,周珑在旁劝走兰香、戏攸。兰香、戏攸不肯,死死牵住戏隆,华佗根本无法靠近。
周珑一急,情急之下,说出了一惊人之事。
“请夫人离开,让华大夫先予军师施予急救。十rì前,左公已料知今rì之事,左公正在赶造七星灯,七星灯乃续命da法,若能施成,军师命寿,可增一纪!”
周珑此言一出,兰香、徐晃顿时好像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光芒,喜sè狂涌。小戏攸未曾入世,尚不知其父又有希望,仍在死死地拽住戏隆的大手。
“攸儿,快快让开!你父亲有救了!!!”
“呜呜此言呜呜当真?”
“攸儿!!母亲可曾有欺骗过你!!快快过来,若是耽误华大夫医治,你父亲当就再无希望了!”
兰香一把抱住了小戏攸,小戏攸咆然大哭不停。兰香急走出房,临走前周珑和华佗对她重重地一颔首,示意她放心。兰香大谢苍天保佑,喜极而泣,不在话下。
华佗双手拿起十根金针,快速地在戏隆身上的穴位点落,每针刺落,戏隆仿佛都受到了莫大的痛楚,痛声惨叫。十针落定,戏隆再次痛呼过后,双目一闭,全身再无半分生机。
徐晃虎目大瞪,原本脸上的喜sè顿时化作了无尽惊愕,他颤颤地伸手放在戏隆的脖子,发现全无脉搏,好似一头暴虎,正yù对华佗扑去撕咬时。
华佗先是争先说道。
“此乃龟息da法,看上去虽无气息,但实乃蕴藏生机,续以命机。军师寿元已竭,除此方法外,根本别无他法再能予他吊住xìng命,等左公七星宝灯建成!”
徐晃怒火顿消,当即一种脱力疲劳感骤升,当然这非是身体之疲,而是jīng神之疲。今rì他连连经历大悲大喜大怒,若是一般人经受如此,早就jīng力不济,昏厥过去。
华佗为戏隆施以龟息da法,亦是jīng力耗竭,与徐晃解释完毕后,踉跄数步,几乎跌倒。周珑连忙扶华佗坐下,徐晃歇息一阵,便是问起这有关龟息da法和七星灯的事情,毕竟这是关乎戏隆xìng命的大事。
华佗告之徐晃,这龟息da法最多能维持七天,七天过后,若是未能续命完毕,拔出金针,纵使有神仙来救,戏隆亦必死无疑。至于那七星灯,华佗亦不是太懂,这神奇脱俗的神物。不过他倒有听说,这七星灯好像当真存在过,传言当年一统天下的始王就曾经用过。
因为时间紧迫,之后徐晃又问起七星灯筹备如何,华佗因有份协助左慈筹备七星灯的原件,因而得知。华佗告之徐晃,七星灯其余原件已是筹集,当下只差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件。徐晃急问之何物。华佗一敛神,从口中铮铮说出四字。
“帝!王!之!血!”
徐晃顿起为难急躁之sè,沉默下来。时值乱世,汉室落寞,当今圣上不过是一傀儡。而时下诸侯尚且在逐鹿中原,最终何方得胜,争得天下尚且是未知之数,如此这帝王之血又该如何筹集。
“公明勿忧。为了筹集这帝王之血,文公、左公、童公还有一位世外高人皆齐齐出手,分别前往天下四位诸侯所在之处。文公、左公、童公三人经过多rì分析,认为天下未来,尽在这四人手中,因此便兵分四路,同时赶往。”
华佗仿佛看出了徐晃的心思,出言安抚。徐晃皱了皱眉头,对于这帝王之血所属,甚是好奇,连忙问道。
“元化可知是哪四人?”
“我亦不知。左公言,此乃天机。凡窃取天机之辈,皆不得好死。因此公明还是不知的好。”
徐晃一听,顿时闭住了嘴巴。之后两人再无对话,周珑见事情已定,先赶往府外,告知河东一众文武,戏隆已是无恙。因周珑为人诚信,素有美名,所以这一众河东文武,皆无疑而退。
次rì,徐晃身负重任,带戏隆写予信,赶往凉州前线。至于帝王之血筹集之事,亦在天下各处进行着。
首先在凉州平襄城外的文军大寨,驯马人如同一只猿猴一般窜入营寨,连连隐蔽飞窜后,进入某个帐篷之内。
关羽正守在文翰身边,观看兵,忽听得一轻微的动静响起,立即一手执起身旁的青龙偃月刀,一扫而去。
砰的一声,无往不利的青龙偃月刀,竟被一支树枝挡住了去势。这一幕实在是不可思议。
关羽一见树枝,丹凤目顿时升起了喜sè,正yù张口。不过驯马人却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关羽莫要多做动静,引人注意。关羽会意,不作声sè,不过一双丹凤目却是紧紧地盯着驯马人。
驯马人走近文翰身边,望着自己这个叱咤风云的假孙子,此时昏睡在床榻上,心中亦是多有急意。不过驯马人却知自己此行目的,一手拿出一个竹筒,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在文翰掌心刹地一划,一个微小裂痕即现,刚好流出一滴血液。驯马人将血液装好,走过关羽身边时,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关羽脸上原本的愁苦之sè一消而逝,当关羽再回过神来时,一阵轻风忽起,驯马人已动身往帐外窜出。
再观,在天下之北,官渡曹寨。
天sè已是入夜,郭嘉不知为何整夜心跳不止,坐立难安,彻夜难眠。他起身出帐,此时月sè正好,郭嘉住步望月。正望间,忽然在天空西北处,一颗耀星刹地变得无比黯淡,郭嘉观后sè变,连连后退数步,竟是痛声大哭起来。
“师兄已逝!嘉未曾与你,对弈一战!人生何等寂寥呼!”
郭嘉悲伤yù绝,哭倒在地。巡逻兵士见之,急忙救起。兵士赶来报之曹cāo,曹cāo从睡梦惊醒,闻知郭嘉昏倒,吓得急忙穿衣,准备去见。
就在此时,一阵诡异之风袭来。曹cāo面sè大变,一把抽出藏在床头的宝剑,往后就劈。哪知宝剑被一拂尘缠住,曹cāo正yù大喊,却惊悚地发现喉咙梗塞,根本发不出丁点声音。
此时,在曹cāo脑内忽起浩重人声。
“丞相莫怪,老道不曾有伤人之意,望能借你一滴血液救急。”
曹cāo慑人细目当即瞪起,还未反应过来,掌心一痛,不知被什么利器割到。一滴血液流出后,感觉有一冰冷之物接触过来,随后黑影连飞,曹cāo只见到那人是一身穿道袍的老道,再是定神时,曹cāo已发觉不见那老道身影。
曹cāo浑身冰冷,这老道竟能在数十万大军的营寨出入如同无人之境,更能随意进入自己的帐篷,而不被军中将士发觉,若是这老道rì后要来杀他!
曹cāo脸庞一抽,一个念头升起,竟想要下令杀绝河北之地的道士,直到寻出那老道为止。
曹cāo这念头刚起,那浩重人声再次传来曹cāo脑海。
“上苍有好生之德。丞相为何因一人之罪,而牵连无辜之人。老道此时因急事缠身,未能与丞相请罪。待此事过后,自会来丞相面前领罪。到时,丞相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望丞相,莫要多造杀孽。”
曹cāo猛地一颤,细目连连转动,看了四周都不见人影。顿时对这老道忌惮更深,唯恐激怒这恐怖的老道,因而暂时把刚才那念头压下。
曹cāo那念头一消,那怪异的压力顿散,浑身立即畅顺无比,感觉喉咙也能发出音了。曹cāo惊愕连连,兵士见曹cāo久久未有出帐,以为曹cāo遇到什么不测,赶来查看时,曹cāo忽然一惊,一剑劈出,那兵士仓促险险避开,几乎被曹cāo一剑杀死!
此时,又在荆州州城汉寿城。
话说在数月前,刘备yù投刘表,赶往荆州,险象环生,曹军追兵不断。幸得潘凤、张飞、太史慈、华雄四员当世虎将,护住刘备,一路斩荆披棘,且战且走。曹cāo听闻刘备去远,恐官渡多生变故,故召回各路大将,收军不赶。刘备残军不满一千,狼狈而奔。前至一江,唤土人问之,乃汉江也。刘备权且安营。土人知是刘备,素闻其仁义之名,奉献羊酒牛肉,刘备谢过,乃聚麾下一众文武,饮于沙滩之上。
刘备见其两位弟弟,想潘凤、张飞绝世英豪,此时却兵戎不整,甚是狼狈,又见太史慈、华雄乃悍勇之将,却满脸土灰,兵甲破烂。刘备心中悲凉,后又见廖化、孙乾、糜竺、糜芳等人个个都是忠义之士,此时却落魄无神。
刘备故而大叹,饮一口苦酒,泪流直下。
“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刘备。备之命窘,累及诸君。今rì身无立锥,诚恐有误诸君。君等何不弃备而投明主,以取功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