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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谬赞了。此计大多由军师所设,优不过在旁略加补充。”
李优微微拱手执礼,甚是谦虚。文翰故作沉着脸sè,对李优便是呵斥。
“哎!忠文,你能耐如何,我岂会不知?莫要妄自菲薄,如此天下人可会笑我文不凡不知人才。”
对于李优,文翰历来都是极为重视,先不说其旧rì在董卓麾下,助其势力达到天下巅峰的绝世智谋,就单凭李优为了文翰的名声,甘愿自毁面容之忠烈,文翰又岂会不重用于他!
“偌!主公教训得是,优rì后定会改正。”
李优被文翰呵斥,却无半分不满的怨sè,反而露出一个满足而又舒心的笑容,好像他在文翰的麾下,当真是找到了属于他李忠文的归属。文翰亦是灿然一笑,两人对视一阵后,文翰沉吟一阵,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后,文翰眯了眯眼,又道。
“看来若要实施这场举世大戏,我不得不亲自出马。我这就修一封,忠文你传我命令,派人传信到洛阳,交予曹丞相之手。”
李优微微颔首,文翰话音一落,他就猜到了文翰的心思。文翰是想亲自与曹cāo见面,说服其同施这场举世大戏。
随后李优执礼告退而去,文翰则走到案,开始写起文。
随着李优献计,西北两边的战火,将会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在北方青州。且说刘备虽被臧霸所救,但曹cāo下定决心,要将他置之死地,连连派追兵追杀,臧霸麾下人马与曹cāo的追兵,三rì一小战,五rì一大战,近万兵马被曹军几乎歼灭大半,仅存不到二千残兵,终于冲出徐州地带,来投青州。
刘备自知大势已去,时下各方诸侯争霸不休,单凭时下二千残兵,又有曹cāo这一如同巨山般的大敌,一时难再行dú lì,便望投袁绍,暂且安置,静等东山再起的时机。
于此,刘备、太史慈、臧霸rì行三百里,马不停蹄,星夜赶路,奔至青州城下叫门。门吏问了姓名,来报青州牧。青州牧乃袁绍长子袁谭。
袁谭素敬刘备仁义之名,闻知其败于曹cāo逃命到来,即便开门相迎,接入公廨,细问其故。刘备领太史慈、臧霸两将与袁谭叙礼过后,脸sè略为黯淡,言曹cāo诬蔑其谋害陶谦,后又兵败徐州,yù要相投之意。
袁谭知,刘备与其父袁绍旧有恩怨,不敢擅自接纳刘备,且先留刘备于馆驿中住下,其麾下兵马皆安置于城外下营。随即袁谭发报父袁绍,等待回音。
话说袁绍,见曹cāo自从拥帝洛阳,麾下势力愈渐庞盛,几乎能与其比肩,袁绍心有不甘,曾派人进往洛阳,希望迎汉献帝于邺郡,立而dì dū,重建朝纲。曹cāo见过袁绍来使,听后只是冷笑,随即修回信。信中之言,虽未有怒骂之词,但其中有不少讽刺之言,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当初汉献帝身陷险境之时,袁绍只顾征伐幽州,不顾其安危。而他曹cāo,心系大汉,出兵勤王,赶至雍州长安,稳定大局。汉献帝幸而脱险,而就在朝纲正稳之时,袁绍却单凭一面纸,就想将汉献帝要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袁绍看罢大怒,yù要进攻曹cāo,但麾下各谋臣却各执其见,争论不休,袁绍见谋臣意见不和,心中兴致大减,便将此事暂且搁置。
之后,袁绍又闻曹cāo连番攻破袁术、刘备,势力又再急剧暴涨,顿时急意骤升,又想要征伐曹cāo,却发现无兴兵之理,正是踌躇间,忽然收到从青州报来的文。袁绍急急看过,得知刘备yù要来投,当即唤来麾下谋臣商议。
郭图心知袁绍yù要讨伐曹cāo已久,便是进谏,不若暂且接纳刘备,然后又以曹cāo诬蔑朝臣,陷害国家忠良为由,讨伐曹cāo。
“刘玄德与曹孟德联手,攻灭我弟,本不当相助。但曹cāo目无法纪,为涨其势力,肆意攻伐国家朝臣,此等乱国反贼,我岂能坐视不管。就依公则之言,先将刘备接纳,随后整备兵马,准备讨伐乱国反贼!
袁绍听罢大喜,正是敲定时,田丰却忽然走出进谏。
“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兵起连年,百姓疲弊,仓廪无积,不可复兴大军。”
袁绍眉头刹地皱起,随即冷起面sè,冷冷地盯着田丰。
“放肆!!田元皓!竟是如此,为何在一年前,你又谏我出兵洛阳!!”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曹cāoyù要攻灭袁公路,举近十万雄兵而动,洛阳兵力空虚,若是当初主公肯听我言,与袁公路联手。前后夹击,只需十万兵马,分为三军,分别由河内、汲郡、青州而进,只需半年即可纷纷攻破曹cāo辖地,将其势力攻灭。
但是时下,曹cāo大势已成,若要征伐,主公当要举尽麾下七十万甲士,尚且未知多久能将曹cāo攻破。如此每rì耗费的粮草,定是巨大难以承担,一旦粮草用尽,兵士无粮可食,必定军心动荡,士气低落。如此我军!!!”
田丰满脸急sè,正yù再说,却没有发现袁绍越听脸sè越是yīn沉恐怖,忽然袁绍暴喝一声,腾地站了起来,浑身气得哆嗦。
“田元皓,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莫要以为你有几点才学就能恃才倨傲,无法无天!!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严惩予你!!”
“丰岂敢如此,主公当下我等应于河内增益舟楫,缮置军器,分遣jīng兵,屯扎边鄙。待三年后粮草充沛,再行征伐,大事可定也!”
田丰xìng子耿直,竟无视袁绍的威胁,又是再谏。
“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抚三州之强盛,兴兵讨曹贼,易如反掌,何必迁延rì月?”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许攸,蓦然走出,反驳而道。
谋士沮授,皓月般的眼眸一凝,连忙又道。
“制胜之策,不在强盛。曹cāo法令既行,士卒jīng练,比公孙瓒坐受困者不同。元皓之言虽是过直,但其中大有道理,还望主公能够采纳!”
郭图眼sèyīn鸷,沮授话音一落,随即便道。
“非也。主公坐拥三州,兵甲足有七十万之巨,猛将谋臣无数,其势力足可成天下诸侯之首。主公当及时早定大业。剿灭曹贼,震慑天下诸侯,随着主公势力愈渐庞大,无需五年,天下诸侯见无力抵抗,便会纷纷来投。于此乱世,也得以早rì结束,天下黎民百姓亦可免于战火,安居乐业,实为幸甚!”
四人争论未定,恰巧审配、荀谌自外而入,纷纷拜见后。袁绍正是踌躇不定,便是问道。
“你等二人多有见识,且看如何主张。”
二人施礼毕,袁绍将事详详述之,话毕又问。
“起兵是乎?不起兵是乎?”
审配与田丰、沮授两人意见相合,当即谏言袁绍应听田丰之言,袁绍未有答话,不过脸sè甚是不喜,又是望向荀谌。荀谌在袁绍麾下谋臣内,一直都是中立,其实袁绍心里明亮,自知麾下谋臣以田丰、沮授、审配为一派系,许攸、郭图又一派系,因此每每两方争执不下时,袁绍就会询问荀谌的意见。
顿时无数的目光投向了荀谌的身上,荀谌眼光毒辣,岂会不知袁绍的心思,袁绍本就想讨伐曹cāo,但他天xìng优柔寡断,每每一旦面对紧要大局,就会举棋不定。
荀谌凝了凝神,这个时候,他知道如何去做,才会为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
“明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讨汉贼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荀谌顺从袁绍心意,才能一直得到他的重用,不像田丰,自从他进谏袁绍联手袁术不成,其耿直脾xìng已是深深地得罪了袁绍。自此之后,袁绍就再少有听从他言,田丰被袁绍冷落,终rì郁郁寡欢,活得可谓是极为悲凉。
“哈哈哈!!你之所见,正合我心!好,此事就此决定。谁敢多有半句,斩立决!!!”
袁绍先是大笑,忽见田丰、沮授、审配三人面sè剧变,yù要发言,立马黑沉着冷声,骤然加重字音暴喝道。
田丰、沮授、审配三人皆是身体剧颤,再不敢言,只好在心中伤感暗叹,袁绍不分忠jiān,其下谋臣又只顾自己利益。
袁绍敲定征伐曹cāo之事后,连夜派人赶往青州回信。袁谭收到其父回信,见袁绍愿意接纳刘备亦是大喜,连忙差本州人马,护送刘备。刘备至平原界口,素来眼高过顶的袁绍,竟亲自引众出邺郡三十里迎接刘备。
刘备见袁绍不计前嫌,又如此重礼相待,可谓是受宠若惊,连忙下马拜谢。
袁绍忙答礼,扶起刘备言道。
“昔rì你我多有误会,曾兵戈相至,后听闻玄德多有仁举,我才知玄德是忠国良臣,于心怏怏不安,望与你重复旧好。今幸得相见,大慰平生渴想之思。”
袁绍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刘备阻住袁绍进攻冀州,若非是刘备,袁绍早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冀州收入囊中。因此袁绍对刘备恨意极其之深。昔rì在武安城外,袁绍对刘备可谓是下了死手,近五万袁兵将武安城围个水泄不通,若非刘备身边有潘张二将,才得以险之又险地逃出生天。
刘备虽知袁绍说的尽是虚假之话,但又岂敢表露出心中所想,刘备故作被袁绍的胸襟所慑,急急低头拱手道。
“孤穷刘备,久yù投于门下,奈机缘未遇。今为曹cāo所攻,妻子俱陷,想将军容纳四方之士,故不避羞惭,径来相投。望乞收录。誓当图报。”
“哈哈哈!!能得玄德来投,我如如虎添翼,玄德勿忧,我定会以国士之礼相待。”
刘备又虚作感动,与袁绍各做虚情假意,不在话下。袁绍自得刘备,相待甚厚,同居冀州。同时袁绍又与刘备还有麾下谋臣各做商议,准备出军曹cāo之事。田丰见袁绍征伐曹cāo势在必行,虽袁绍先前有过斩首为之威胁,但田丰心知袁绍贸然举兵,胜算不足五成,便是又是进谏。
“主公,曹cāo虽仅有三十万甲士,但其连番大战,皆得以大胜,时下又得一年休整蓄养。曹兵士气方锐,加之其在辖下大力推行屯田政策,近年又连得丰收。曹cāo粮食充沛,兵士jīng良,未可轻敌。不如以久持之,待其有隙而后可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