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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元安堡住了一夜,苗疆少女便将探查柴靖宇的事情揽在了自己头上,她是圣教中的羲和仙子,地位崇高,黄铮在她面前几乎连仆从都算不上,当然不敢反对。
这位羲和仙子回到江州城后,便在五福客栈住了下来,那里是他和白鸢约定好的落脚点,等到夜幕降临,她便独自去了国公府,还不要人跟,想要孤身打探柴靖宇的情况。
但问题在于,他们的这位羲和仙子,是个路痴!
不是一般的路痴,是路痴中的极品路痴!
国公府再大,终究也是个王府的规制,远远比不了皇宫,最多是设计精妙,结构复杂一些罢了,可羲和仙子一连几个晚上进国公府打探,都没有找到柴靖宇的住处,她还不想别人插手,能不郁闷吗?
总共统计起来,羲和仙子一连五个晚上,在国公府一连迷路十六次,其中被蜿蜒的溪流绕晕方向三次,花园里迷路四次,假山怪石中走错路四次,屋舍院落里看错路五次……
“真是有毛病啊!不就是个住人的房子吗,搞得这么复杂,中原的大户人家真是太变态了,那个臭国公就不怕晚上出恭的时候,在茅房里迷路吗?”
羲和仙子抱着酒囊在诅咒柴靖宇,殊不知也有人在念叨她呢。
念叨她的不是柴靖宇,而是袁管家。
袁管家一直隐没在柴家,若是将他放在江湖中,绝对是能够呼风唤雨的绝世高手,国公府虽然大,但却都在他感知之中,寻常的家丁婢女进进出出,或者客人们来来往往,他自然是不管的,但哪个武林人士要是想飞檐走壁,来国公府放肆,绝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羲和仙子虽然身手高明,所修习的功法也是博大精深,但毕竟年纪尚小,功力不够深湛,从她第一天偷偷潜入国公府起,袁管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但袁管家却也为此困惑了许久,不是困惑这个绝美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而是困惑于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从这个红衣少女第一次闯入国公府,她每天晚上都来,却似乎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晃悠,有一回,这红衣少女在一条清溪边就来来回回绕了三圈,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让袁管家极为困惑。
还有一天晚上,她闯进了国公府的花园里,那花园也不光是花,还有假山怪石,楼阁水榭什么的,这红衣女子在花园里乱窜了一晚上,袁管家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在路径花园的时候,丢掉了什么重要的首饰,所以在花园里面来来回回转了这么久。
前天晚上开始,袁管家发现这红衣苗疆少女的行为就越发古怪了,她居然开始在自己路过的地方,画下一种简单而古怪的图案!
袁管家也是老江湖了,一看这红衣少女这般行为,心中就想:“难道是那个门派的高手,要来国公府捣什么乱,她画的这个图案,应该就是召集信号,或者是什么指令,也可能是有更多含义……她会不会是在国公府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留下这个记号?”
可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暗号不曾见过,偏偏这个记号却从未见过呢?
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熟不知那哪里是什么江湖暗号,分明是羲和仙子被迷路害得惨了,画记号标记自己来没来过呢!
前日夜里,袁管家研究那古怪记号研究了好长时间,没想到昨日晚上这红衣女子再次来到国公府,画下的图案却又变了,于是袁管家越发想不明白,越发懵懂了,只觉得这少女年纪虽小,但却着实是高深莫测。
于是袁管家便更不敢打草惊蛇,想要弄明白她的阴谋。
羲和仙子要是知道自己这几天晚上的行为,都丝毫不落地被人看在眼里,而且那人还一直揣测她的各种举动,并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十分诡异,显然是有什么大图谋……
羲和仙子一定大呼冤枉!
记号不改不行啊,因为上次她转着转着就又迷糊了,同一个楼阁,她路经两次,第一次在东面柱子上画了个记号,第二次在西边柱子上画了个记号,还以为是不同的两个楼阁呢,回去还用心地绘制了地图。
结果这次一看,一个楼阁上面两个记号,原来根本就没有两个楼阁,地图全画错了,只得重新换个记号,重新绘制地图……
袁管家要是知道,那红衣少女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行为,仅仅是因为迷路,一定哭笑不得,没准儿真要无语问苍天了。
而今天晚上,羲和仙子又去了一趟国公府,逛了一圈,却彻底傻眼了,原来两种记号混杂在一起,越发叫人糊涂了。
而且这一次,是羲和仙子最难逃出来的一次。
没错!羲和仙子这几晚进国公府,都是“逃”出来的。
不是因为有人追她,而是因为在国公府里迷路,不仅找不到她原本的目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出来,她每次都要走很多的冤枉路,才能看到国公府最外围的围墙,然后“逃”出来。
所以她每次翻墙进去的地方都一样,出来时的地点却不一样,有时候在东墙,有时候在西墙,还有一次从东北角,而这一次翻墙出来,墙这边臭气熏天,却是个茅厕。
羲和仙子出了国公府,跟上茅厕的人百般打听,才好不容易找到回五福客栈的路,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五更了。
她喝着酒,咒骂了柴靖宇半晌,迷迷糊糊便有些困顿,刚要睡着,就听见“咔嚓”一声响,将她彻底惊醒过来。
这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说来也巧,那日在壶泉医馆碰到的向员外和向夫人,也正好就住在她隔壁,现在是后半夜,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羲和仙子起了好奇心,便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她身手极为敏捷,虽然在国公府晃悠了许久,对常人而言已经极为疲累了,但一手攀着隔壁的窗棂,悬空吊起在向员外和向夫人的窗外,对她而言却还是毫不费力。
她伸出纤细的指头,在窗户上刺破一个小孔,往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