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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穷，一刀富。
刚刚老谢还是一个输的裤衩子都没有，快要去跳河的失败者，转眼间，他就又成了腰缠万贯的富翁。
所有人都是亲眼所见，一个个都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抢在老谢之前，买下这块石头，或者是在他最失望的时候，随便开出一个价码，老谢肯定都会同意的。
但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吃。
赚钱的是老谢，周围的赌客都是看客而已。
“我也来切一件，奶奶的，我看这一件就不错！”
一个大腹便便，手里把玩着海黄手串的谢顶男人忍不住了，跳到栅栏里面，选了一件花好蟒好的赌货。
赌客们如梦初醒，也都是纷纷去挑选赌石，准备让师傅给切开，一时间，原本就人声鼎沸的庭院，变得更加乱糟糟，像是农贸市场一样。
“真是好赚啊！转眼就是百万入手，比做生意容易多了！”
柳菲葉看的口干舌燥，伸出巧舌，轻舔嘴唇，也是已经蠢蠢欲动了。
“是啊！我看天王阁的这批货都不错，品相极佳，都是老坑里来的，柳小姐要不要赌一件？”
赵刚在一旁煽风点火。
“可是，我一点都不懂啊！”
柳菲葉已经有些心动。
“不懂好啊！这就跟打麻将似得，越是不懂的人，运气越是好，越是能赢钱！再说了，有我帮你，怕什么呢！”
赵刚继续怂恿。
“好，那我就挑一件！”
柳菲葉兴冲冲，她认为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好。
“不行！不能赌！”
这时候，叶牧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为什么不能赌？这点钱，我还是能输得起的！万一出绿了，就是翻倍的赚！”
柳菲葉瞪大了眼睛，诧异道。
“赌了肯定垮！”
叶牧笃定的道。
“你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你不是不懂吗？”
柳菲葉双手环抱，已经是有些不满。
“我是不懂，但是，这样的小把戏，却不难识破！”
叶牧走到切割机旁，捡了一块石皮回来，是刚刚老谢的赌石上擦下来的，黑峻峻，其貌不扬。
“什么把戏？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菲葉更加诧异了。
“赌石，赌石，十赌九骗！”
叶牧压低了声音：“这种把戏，十几年前的时候，在缅甸那边都被人玩烂了，没想到天王阁这么大的店，还玩这个坑人的把戏！”
“你是说，这是一个骗局？”
柳菲葉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也不能说是骗局，只是动了一些手脚而已。神仙难断寸玉，再有经验的师傅，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石头里面的内容。但是，表里如一却是真的，有什么样的表象，就有什么样内容。真正的好石头，在缅甸那边刚刚开采出来，就被买家给挑光了，怎么可能还运到宁城来！”
叶牧轻声解释：“这些石头，不能说是假货，但都是挑剩下来的残次品，今天赌石的人，十赌九输！”
“不会吧。这批石头的表象明明很好啊！而且，刚刚那个老谢，不是一次就出绿了吗？”
柳菲葉不明白了，轻轻摇头。
“表象？你是说那些花和所谓的蟒？那可都是能造假的！那个老谢是天王阁的托，他手里那块是件真正的好赌货！”
叶牧嗤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不懂吗？”
柳菲葉依然不信。
“我有眼睛，我会看啊！不信你看看这块赌石的皮子，跟剩下的赌石皮子，是不一样的！”
叶牧把捡来的石皮递给柳菲葉。
她接过来，迎着阳光看了半天，却也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真是胡扯！”
赵刚在一旁也是听到了叶牧的话，愤然道：“叶牧，天王阁的老板可是我的朋友！他的人品，我很清楚，你在这里败坏他的名声，我可是饶不了你！什么皮子不一样，让我看看！”
说着，赵刚一把将石皮从柳菲葉手上抢过去，拿着强光灯照了半天，大声道：“真是瞎扯淡，哪有什么不一样！”
柳菲葉点点头，她也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周围的赌客们，都是听到了赵刚大声嚷嚷，纷纷围了过来，从赵刚的口中知道了前因后果，拿了皮子看了半天，一个个都是对叶牧嗤之以鼻，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叶牧缓缓摇头，一脸的无奈。普通人的洞察力跟自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他能看出的细节，不同之处，别说柳菲葉看不出来，就是一般的解石师傅也看不出来。
叶牧很确定，这些赌石，都是经过人工修饰的残次赌石。
天王阁这么做，虽然很不地道，但是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赌石，靠的就是眼力。
你既然眼力不行，那也是怨不得别人。
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叶牧之外，都没有这份眼力。
“赵先生，你的这位朋友，看起来很懂行的样子。”
天王阁的老板徐通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上一团和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沉，说话不阴不阳。
“我不懂。”
叶牧实话实说。
“你既然不懂，就闭上你的鸟嘴！你在这里造谣，知不知道会给我造成多少损失！”
徐通达显然是被叶牧戳到痛处，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指着叶牧的鼻子，大声嚷嚷：“是你负责吗？”
“徐老板，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你至于这么吹胡子瞪眼睛的吗？”
柳菲葉是个很护短的人，她经常嚷嚷着扣叶牧工资，或者是看叶牧不顺眼，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别人也这样，她第一个不高兴，立刻大声说道：“难道...是说中了？”
“说中个屁！不行，今天这事，你们不说清楚，我们没完！就算你是盛天集团的老总也不行！你是有脸面的人，说话不能当个屁放了！”
徐通达明显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开始蛮不讲理，说话也粗俗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
柳菲葉也是生气了：“好，说清楚就说清楚，你想要怎么说？我男朋友叶牧其实就是懂，知道你的这些都是破石头，开不出绿的！”
柳菲葉把叶牧推了出来，愤然道：“来，叶牧，把你刚才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做生意的，居然敢得罪老娘，以后你的生意都别做了！”
“柳总...菲葉，我真没有说谎，我真的不懂啊！”
叶牧哭丧着脸，怎么也没有想到，柳菲葉给自己找了个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