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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谷梁德说话之前瞥了一眼天际,离天亮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吧,这位爷都不用睡觉的么?
“本王问你,李氏医馆神医长女和她的两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君御北回身一把揪住谷梁德,寒眸凌厉。
“啊?”
谷梁德傻眼,他没想到北王竟然问的这件事,可他没有怎么接触,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一直都是孔牧幽在操心。
“你们用她交换你的女儿?”
君御北对于谷梁德如此支支吾吾的十分不满,手中的力道加重。
“这……”
应该是吧……
不然谷梁曼也不会现在还好好地在她房间睡觉。
“那方的人究竟是什么势力?”
“那……”
谷梁德实在是说不出,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势力,只知道很变态,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君御北寒眸一滞,直接上手掐住了谷梁德的脖子,修长分明的指尖如铁箍一般森寒。
这老东西唧唧歪歪半天就吐出一两个字,简直该死!
“王爷饶命!老臣确实不清楚,这事一直是贱内在处理,老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爷的疑问!”
谷梁德知道北王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在他没有用力之前说出了实情。
“那现在、立刻、马上让她来见本王!要是有半句虚言,本王不介意手上多两条人命!”
君御北力道一收,提着谷梁德朝屋子的方向扔去。
谷梁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城主府的私兵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正打算把这个对城主动手的人包围,谷梁德连忙挣扎着罢手,吼道,“都退下!”
这时,孔牧幽已经穿戴整齐从屋内出来。
“夫人!”
谷梁德扶着腰起身,赶紧迎上孔牧幽,他感觉这回摊上大事儿了。
“怎么了?王爷说什么?”
孔牧幽见谷梁德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有些没底,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王爷让你去,好像是为了李树紫的事,你要谨慎说话。”
谷梁德抓住孔牧幽的手捏了捏,低声在她耳畔说道。
“她?”
孔牧幽眉头一挑,不明白李树紫那个丑女人如何能和北王爷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一定是弄错了,就是她女儿谷梁曼也比李树紫要强上一些吧,至少那张脸长得标致多了!
“你们全都退下!”
谷梁德将所有人屏退之后,自己也扶着腰回了房间,跨过地上那块面目全非的木板,忐忑不安地靠在还完好的另一块门板后面等消息。
——
“臣妇孔牧幽见过王爷!”
“本王想知道,与你交换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君御北回身看着孔牧幽,深邃的黑眸酝酿着暗涌,讳莫如深。
“回王爷,臣妇并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不过他们曾经屠过几个炎城周边的村子,并且前不久还要屠城,幸而有高人相助,城中之人才幸免于难。”
“高人?”
如果君御北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金北煊和五灵化解了这场危机。
“他们为何要屠村,为何要李姓女子去交换?”
这才是关键所在,君御北竟然一直没有查出那股和他作对的势力究竟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这次带走南宫紫的和当初给他下药,以及在雪山的那批人是同一伙。
屠村这么大的事,谷梁德竟然没有上报,他是老糊涂了吗?
“这个……臣妇并不是很清楚,但他们身穿黑衣头戴黑帽,其中的头领自称‘本尊’,脸上也是戴了面具,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而且臣妇觉得,那面具男子对李姑娘十分在意。”
“有多在意?”
君御北嗓子一紧,他相信孔牧幽不会撒谎,可根据她的描述,他没有丝毫头绪,而且还听到了一个让他不愿意听到的事实,那个面具男究竟是什么身份?
“当时小女情绪激动之下口出恶言中伤了李姑娘,那人二话不说便要将小女淹死!”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孔牧幽也是心有余悸。
“他们中有没有一个穿白衣服的阴阳怪气的人?”
若是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难道那人在意南宫紫已经到了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了?
“臣妇并未见着。”
孔牧幽心中不明,王爷这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为了查出那背后势力?
“在什么地方进行的交易,立即带本王去!”
五灵和金北煊还有青乐都在南宫紫身边,她应该不会有危险,否则它们应该已经派人来通知他了。
若是没有时间通知的话,那也一定在离开的地方留下了线索,所以他必须去看看。
不过,他现在也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而是她正在一个意图打她主意的男人身边,这一点让他很不安。
那丫头傻乎乎的,又失忆了,万一先入为主爱上了别人,他真是倒了血霉了。
如今他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要是等到选妻大典的话,他得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孩子都长大了,那丫头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想想都觉得太委屈,特么的!
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必须赶紧将她抢回去藏起来!
“臣妇遵命!”
——
相府。
南宫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天都快亮了,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子还是乱嗡嗡的,全是彭权龙喝醉后的憨态。
尤其是只要一想到二人亲吻的场面和感受,他的身体就不由得发热,而且会迅速有反应……
再加上彭权龙嘴边溢出的那句话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转啊转,转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也一直把彭权龙当做兄弟,二人相处的时候也没有顾忌,哪知彭权龙竟然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而那种情愫让他心惊的同时也有点琢磨不透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并不排斥和彭权龙做亲密的事,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确切的说,他好像不是对他完全没感觉,尤其是偷亲彭权龙的时候,他的心跳很快,那种感觉与当初南宫紫闯入他房间扑在他身上时的感觉不一样……
可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是南宫家的长子,要承担传宗接代的重任,若是被南宫凌知道自己和彭权龙……
他简直不敢想象南宫凌会气成什么样子,因为如今家里一团乱,他娘已经失踪好几年,南宫紫如今也不知所踪,要是他再出什么乱子,非得将自家老爹南宫凌气死不可。
实在睡不着,南宫翰干脆穿了衣服起床,打算出门去跑个几圈,希望出一身汗水就会忘掉那不该有的悸动。
此刻天色尚早,府里的下人都还没有起床,他轻手轻脚地从后门出去,蒙蒙的晨光和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震,深呼吸之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正打算迈步跑的时候,却发现了离后门不远的一处墙脚有个人影。
南宫翰也没多想,估计是流浪的人在此处歇脚,他转身跑了几步,突然听到“咚”地一声响,本想不管不顾地,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刚才靠着墙埋头睡觉的人侧倒在了地上,可那张脸却一晚上在他脑子里过了很多遍,因为那人竟然是彭权龙!
南宫翰脸色一变,立即跑回将彭权龙从地上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南宫翰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闷,这小子不回家竟然来蹲墙脚,他是脑子被大风刮了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权龙,醒醒!醒醒!”
南宫翰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入手的触感很好,彭权龙不像他在军营风吹日晒的,所以皮肤白而且滑腻,不过一晚上了脸都凉凉的,要是冬天的话,早给冻僵了。
“权龙,醒醒……”
南宫翰舍不得用力,轻轻拍了几下彭权龙,完全没有反应,睡得死死的。
实在没有办法,南宫翰就只有将他扶起来背在背上,如今这种情况只有将彭权龙先送回去。
刚刚背到背上,彭权龙好似有了动静,他自然地搂住南宫翰的脖子,脑袋还在南宫翰的耳后蹭了蹭,嘴里嗫喏,“翰……”
南宫翰步子一顿,然后飞速地朝着彭权龙的住处而去。
——
轻车熟路,南宫翰到了一处别院,这里十分雅致,而且环境比较清幽,一直都是彭权龙一个人住,就连个仆人都没有,不过他一个人也能将所有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路上彭权龙睡得很香,除了开始叫了南宫翰一声,其他时间都很安分。
南宫翰有彭权龙宅子的钥匙,当初彭权龙给他的时候,说让他想去就去,反正他一个人也无聊,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
虽然南宫翰通常没在揽月城,但这钥匙一直都带在他身上,不过如今却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这里他来过两次,对房间布局也熟悉,房间内干净整洁,古朴大方,布置也透着精巧。
没有来得及点灯,他直接就背着彭权龙到了床边,轻巧地将彭权龙放在了床上,细心地给他褪去了鞋袜。
彭权龙的外衫有些湿,南宫翰给他解开衣带后,一手将他搂起靠在自己胸膛,一手褪去湿润的外衫放在床头,倒也不是很麻烦。
正俯身打算将床里边的被子拉过来时,一股力量从腰侧袭来,他一个不稳便被顺势拖上了床,而且刚刚还睡得死死的彭权龙此刻竟然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南宫翰僵住身子不敢动,感受到趴在他身上的人正在东嗅嗅西闻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翰……我竟然又做梦了……”
彭权龙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嗫喏道。
“嗯……请天慢一点儿亮,我还想再做一会儿梦,这样你就可以多抱我一会儿了……”
“只要一想到你成亲后每天都要和一个女人一起睡觉,你都要抱着那个女人,我的心就好难受好难受……”
“翰……我该怎么办……”
彭权龙感受到耳畔传来的心跳声,意识有些清醒,难道自己没有做梦?
他记得昨晚没有回家啊,可现在好像是在他家里,而且还是在床上,他身下还有个人!
凭气息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南宫翰!
“翰……我不想回家,只要你回府我晚上就在你家后门睡觉,因为我就想离你近一些……”
知道是南宫翰后,他心里狂喜,大力地搂了搂南宫翰的腰身,他正躺在心中所想之人的怀中,感觉好幸福啊!
“翰……我想……亲你,你想亲我吗?”
他的身体稍微撑着往上了一些,头顶抵着南宫翰的下巴。
“以前每次都亲不到,不过在酒楼我亲到了,你的唇好香好软,我好喜欢好喜欢……亲你的时候,我的心都是甜的……”
南宫翰此刻的心就如猫抓一样,跳个不停不说,被彭权龙半睡半醒的话说得痒酥酥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僵硬着身体假装睡着了。
突然,唇上传来一丝温润,而后便是轻柔得如羽毛般地触觉,湿热的舌头正在细细勾勒他的唇形,好似在品尝最美味的糕点一般,二人唇舌相缠,他浑身滚烫,却不敢有所动作。
“翰……”
“翰……”
“你不是没有感觉,对么?”
彭权龙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南宫翰的唇畔,并且趁机将舌头探近他的嘴里,唇齿缠绵,彭权龙欲罢不能,恨不能将南宫翰吞入腹中。
而南宫翰想的是,这小子技术这么熟练,以前亲过多少人?
“翰……你以后不要去亲别人,好么?”
南宫翰感觉体内有什么控制不住,理智在进行猛烈地挣扎,他翻身将彭权龙压在身下,声音低哑,“我是第几个?”
“啥?”
彭权龙还没有理解南宫翰的意思,不过他更喜欢在下面,因为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你让我不要去亲别人,我是你的第几个?”
“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真的?”
南宫翰不相信,两手撑在他上方,怀疑地看着身下的人。
“当然是真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怎么样?我的技术好么?以前都是在梦里和你……”
第一次和他说这些事,他会不会嫌弃他?
“原来你早就肖想我了,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了么?你在害羞?”
南宫翰低头凑近,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害羞的样子有些可爱。
“才没有……你……你不要乱动……”
彭权龙发现南宫翰此时有点危险,他竟然在脱他衣服,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不要乱动?我的腰带不是你刚才解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南宫翰这样真是太有杀伤力了,他就喜欢他野性的一面。
“那就是有意的了?想看我的身材怎么样?”
这该死的,竟然在诱惑他!
南宫翰,你清醒点儿!不能沉沦!
“……”
“怎么?不是在梦里和我做过么?现在还紧张了?”
“翰……你不要这样!”
彭权龙觉得南宫翰的情绪突然地有些不对,他平常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还故作矜持?这个场景你不是幻想过很多次吗?如今我成全你啊!”
南宫翰粗鲁地撕碎他的衣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抚摸亲吻。
权龙,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不能放任南宫家不管……
“南宫翰!”
“南宫翰,你走开!我不要你的怜悯!”
虽然他以前是幻想过很多次,却不是南宫翰这种慷概赴死的场景。
这个混蛋!
不要践踏我对你的感情好吗?
我是真心的!
“我这不满足你多年的夙愿吗?你放心,虽然我没有睡过男人,但是和睡女人应该差不多,这点儿经验我还是有的,一定不会弄疼你的……”
南宫翰说着违心的话,故作风流地捏了一把彭权龙胸前,装作情场老手的样子。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女人,但这种程度也足以让彭权龙误会了吧……
“不过,以前我一直以为,男人和男人做那事很恶心……”
“南宫翰!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彭权龙用力地推着身上的人,他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原来他心底一直是这么看他的。
好一个“恶心”啊!
南宫翰,你不喜欢我就不要撩我,我承受不起你的恶语相向……
“你不是求着我么?大晚上还跑到我家门外睡墙脚,你不就是想和我睡么?还装什么清高?学香涫楼那些小倌和青楼的女人欲擒故纵么?”
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睡在外面是故意给我心里添堵,想让我感动吗?
“你这个混蛋!算我看错你了!是我瞎了眼!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彭权龙眼角酸楚,心更是痛得不行,他怎么可以这样?
南宫翰,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可以直说啊,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
“这可是你说的……”
南宫翰迅速起身,快速整理了衣服之后,看了一眼床上光着上身一动不动的彭权龙,转身离去。
他知道床上的人在流泪,可他不能回头,不能心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权龙,对不起……
还有,我……不是没感觉……
我的心也是甜的……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怕我会舍不得,我怕我会抛开一切,而那一切不是我们可以共同承担的……
你恨我吧,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
暗冥神殿。
南宫紫昨夜开始困得不行,可正睡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开玩笑,你被一个陌生男人目不转睛盯着还能睡着吗?
更何况这个陌生男人还很奇怪……
于是她一夜忐忑不安,神经高度紧张,始终保持着清醒,困了的时候就用手掐自己的腰,可最后天快亮时都没有发生什么,那墨御北也一直坐在她说的那张椅子上没有动,她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缓缓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就在她进入梦乡后不久,远远坐在椅子上的黑影突然连人和椅子从那里飞快地移到床边,他就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眉眼,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良久,他对她脸上的疤痕感了兴趣,上次见她还不是这个模样,现在这个黑东西是什么?
墨御北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而后迅速缩回。
嘶!
他的指尖竟然传来刺痛!
而且那黑疤还闪出光幕,好似在抵挡他的靠近!
这是什么东西?
他不信邪,又伸出另外一根指尖去触碰,这次还没有触碰到,那层光幕就从黑疤中弹出,直接将他的手弹开,甚至整根手指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墨御北心惊不已,他掀开被子,触碰她的手臂,却发现没有异样感觉。
果然,那块疤有玄机!
现在的问题是,只有他触碰才会有这种反应还是说每个人触碰都有这种感觉?
她自己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