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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果然接了电话之后就脸色难看的要走，曲鸽还想说让他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但是想了想为了不引起误会还是不说了。
曲鸽跟着宋承下楼，直到上了车曲鸽磨了磨头上的帽子说：“太麻烦你了。”
宋承从车库里把车倒出去，微笑摇头，“不麻烦，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乐……曲鸽一脑门黑线，往边上挪了挪，感觉椅子上跟扎了钉一样，结果刚一挪就看见旁边的座椅底下一根吃了还没拆封的磨牙棒。
那好像是她前两天刚留下来的，最近刚换了牙，这种新奇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把丁丁给逼疯。
换了个样子还坐在这里，曲鸽有点尴尬，尤其是在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恨不得宋承赶紧也失忆才好。
宋承忽然说：“嗯，我忘了。”
曲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也给说了出来，结果一扭头看见宋承脸上还没收回去的笑。
太犯规了，竟然要色|诱，曲鸽咬了咬嘴唇干咳了一声。
“那什么，还要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既然已经说开了，在假装不知道去躲避显得也太没气量，曲鸽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这一年的勇气可能都要在这一天提前用完了。
这一次宋承没笑出声，甚至一本正经的扭头看了一眼曲鸽，才说：“不用谢，是我自己愿意的。”
曲鸽觉得自己脸肯定是红了，但是她更好奇的是宋承怎么知道那是她的，毕竟是不同的两个物种，很难联想到一块才对吧。
“你怎么会发现的？”曲鸽自己觉得自己伪装的虽然不完美，也应该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了吧，没道理会被一眼看穿啊。
确实不是一眼看穿的，是好几眼。
“太聪明了。”
一开始宋承不觉得聪明懂人性能听懂人话有什么不对，但是在网上见了别人家自诩的成精了的狗之后才发现自己家的这个不只是要成精，简直跟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而且你对我和欣妍很了解。”宋承准头看了看她，对宋欣妍很了解的人大概不少，但是对他的脾气秉性也那么了解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不是说以前曲鸽对他有什么小心思，而是，宋承大概只有在曲鸽面前才会有那么七八分的真实度。
“爱好和小动作也和你一模一样。”
曲鸽皱了皱脸，有那么明显吗？
但是这几条停下来好像还真的是到处都是漏洞啊，曲鸽低了低头，庆幸自己也就是遇上宋承了，要是那天晚上发现她的不是宋承而是别的什么人，要么她已经被冻死街头，要么已经被抓过去火锅店见了。
宋承目不斜视看着前面，手放在方向盘上握得很紧，“你走的时候说建议我养只狗，比较容易找到女朋友，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曲鸽心里噗噗通通跳了几下，呵呵笑着说：“是吧，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很多人都在遛狗的时候遇到美女搭讪。”
大概没有几个人回像宋承一样，都是在大早上六点天还不亮就起床遛狗的，那没人搭讪大概才是正常的，何况那跑的速度寻常美女也追不上，必然要是健身教练才可以。
“不用搭讪。”宋承转头看着她，“直接就能找到。”
曲鸽被看得有点心慌，硬绷着脸假装若无其事，“呵呵呵，是吗？”
她就是条件反射随口这么一问。
没想到宋承回答的一本正经，“是。”
是直接找到，并不是搭讪，只是要看同不同意了。
可能是车里的空间太小太封闭，让曲鸽有点心慌意乱的，吭吭哧哧好一会儿赶紧转移话题说：“昨天晚上你说如果真相会让我更难接受，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这个话题就像个魔咒，一说出来，刚才的气氛瞬间就消散了，曲鸽一边松了口气一点又有点空落落的。
宋承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实话一样，但是最后他还是既没有说实话也没有骗她。
他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查。”
“以前你书房那份关于曲氏集团的文件你收起来了，那里面有什么？”
曲鸽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放弃这个话题，她又说：“我在家里也找到了一份文件，你是发现了很么才会去查公司账务信息，这件事和赵旭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他家的地址那么熟悉，那是他新买的房子吧？”
曲鸽一边问，一边自己心里也在嗤嗤的冒着寒气，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好像这件事都和曲远航密切相关，只是她不愿意去想而已。
但是不想不代表就没有。
宋承开着车穿越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在一个绿色的大铁门旁边停了下来。
曲鸽执着又倔强的看着他，她不相信宋承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一来，宋承表现的太诡异了，早在之前她还没有任何发现的时候宋承就问过她想不想知道真相这种话，在那之后他显示警告了裴奕，然后又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找了允许，但是曲鸽非常肯定，宋承应该早就调查过允许的所以才会那么处变不惊，所以才会直接就找到了赵旭阳家，所以赵旭阳才会在之前就已经关了陷入官司关了事务所的门。
那抽屉里的那张纸是宋承恰好放在那里的，还是为了试探她才放在那里的就真的说不清了。
“你想拖延，想让我变回来之后才彻底带着我查清这件事的真相，为什么？”
曲鸽不自觉得捏紧了拳头，这段时间一来，如果说还有谁让她全身心的信任并且想要依靠的，大概只有宋承，她真的不希望宋承跟这件事有任何关系。
宋承手放在膝盖上，转头看着她的时候嘴角抿了抿说：“我怕你知道之后太冲动，你之前……在外面容易受伤。”
杀一个人和杀一只狗对别人来说可是大不一样。
曲鸽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直接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宋承之前硬是拖着进度，是因为她之前是只狗，出门很容易就被人抓走炖了吃么？
“而且我也只是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就像这个福利院，我之前也不知道，如果你想查下去，我就陪着你查下去。”
宋承看着曲鸽，其他的意思没说出来，但是他相信曲鸽已经听出来了。
说要陪她查下去，其实就是说不准自己一个人出来差这件事呗，曲鸽转头看着窗外那扇紧闭着的绿色大铁门，心想难道她就是被曲远航从这里抱出去的？
曲鸽没有问宋承的推测是什么，也没有问他查到的都有什么，虽然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最好还是被她自己找出来。
宋承下了车，敲了敲门。大铁门砰砰直响，里面很快就有人喊：“来了来了。”
曲鸽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风呼呼的吹着，她一只手抬起来压了压帽子，感觉身上都在颤抖。
宋承忽然握着她另一只手说：“别怕。”
铁门里面咳咳啦啦的一阵响，半边小门开了，有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问：“找谁？”
透过打开的这个缝隙，曲鸽能看见里面的院子里还有一点小孩子玩儿的滑梯，不过看起来很旧，绿色的漆好像掉了之后又刷上去结果还是掉了一样，看起来很斑驳，有些地方还生着铁锈。
宋承还握着她的手说：“听说这里有很多等着领养的小孩。”
那女人顿时眉开眼笑，眼睛在曲鸽身上转了一圈说：“有有有，都是可怜的孩子，没灾没病的，就给扔到我们门口了。”
她欠了欠身子，宋承扯着曲鸽进去。
“这会儿都在上课呢，都是我们院里自己人教的，条件不好，好歹也能教着她们认几个子。”
曲鸽笑着点头，跟着宋承往里面走。
院里的设备都不是新的，房子看起来也旧的很，水泥的地面上有很多裂缝，中间长出一点小杂草好像已经被除过一次了，露出来了一些没能拽出来的根茎。
宋承随意的四处看了看，曲鸽弯了弯腰，从窗口往里面看了看，大大小小年龄的学生，桌子好像也是淘汰下来的黄色的旧桌椅，参差不齐的坐着十好几个人。
“看你们这年纪，想要个年龄小一点的？”
曲鸽一愣神，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女人，那人还在她戴着帽子的头上看了一眼，然后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这个福利院开了有多少长时间了？”宋承站在那边的滑梯旁边问。
中年女人一看做主的不是曲鸽，立刻就转身走过去说：“有二三十年了，我们时间长，就是政策一直没下来，你看看这东西用的年头可不少。”
“你们这里被领养的小孩有记录吗？”
宋承四处看了看，又走到曲鸽身边挽着她的手。
“肯定有的，我们这里什么手续都是全的，有的家里丢了孩子以后可能还会后悔还会找回来，你们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