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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也不是个蠢笨之人。从叶无痕的阴沉表情和不冷不热的言语中,他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怕是今儿叶无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一趟不为善意。
看来,他们的盟友关系,已然宣告结束了。也难怪,皇后将欣悦安插在逸湖岛,这本身就是破坏盟友关系的败笔。
“叶岛主今日前来,是想决裂?”国师的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讨好。
叶无痕微微地掀了掀唇角:“尔等与本座,原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何来决裂之说?我只要答案。”
“既然岛主不将我们当成朋友,那我们也自然不会视你为自己人。”国师这话一落,寝宫外再一次围满了人,全是箭弩手。
对付叶无痕这样的人,普通的刀枪剑戟,近身博弈是不行的,唯一可以制衡他的就是远处飞来的利箭。
即便如此,皇帝也心存疑虑,毕竟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因此而吃亏。先前那么多箭头全被叶无痕给消融殆尽,目下国师又来此招,不是注定战败?
“皇上莫要担心,我自有道理。”国师对皇帝的所虑了然于心,随即便给了皇帝一颗定心丸。
叶无痕听到国师如此言说,心中了然,不由暗忖:这老头不是个莽撞之辈,精通算计,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当下应是真有办法化解自己的金袖火光?倘或当真如此,那么自己得重新审视这个老头儿了。
出招前,国师与叶无痕目光相汇,眼神较劲儿。
随后,国师率先开口:“岛主可要想清楚,是敌是友,便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说了,只要答案。你的目的是什么,是雪玉珠,还是池凌儿?”叶无痕不介意再问一次。
国师轻狂地笑了几声,反问:“岛主不会看上那个丫头了吧?”
叶无痕半眯着眼,没有言语。
国师续道:“我说过,我的目的是保护炎月皇朝。雪玉珠的确要拿,不过并非什么终极目的,不过就是为化解炎月之危的工具而已。如果岛主喜欢那颗珠子,事过之后,我将它双手奉上也未尝不可。至于那个丫头,与我有何相干?”
“之前几次伏击她的,不是你的人?”叶无痕的眼中闪耀着锐利的光芒。
国师狡猾:“我堂堂炎月国师,费心思去对付个黄毛丫头?我要对付的,一直都只是洛王府而已。如果岛主喜欢她,待你助我踏平洛王府之后,她就是你的。”
叶无痕听了,眼眸之中怒火翻动,顺手便甩出一枚令牌:“这是什么?”
国师反应极快,利落地将叶无痕甩过来的令牌接住。这令牌是他梦宇一族的族令,他自然不会陌生,遂问:“它怎会在你手上?”
“这是在伏击池凌儿的现场捡到的。你还有何话可说?”叶无痕冷飕飕地问道。
“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质问这个?”国师总算有点儿懂了。
叶无痕道:“我们有言在先,只夺镇池珠,不伤旁人。”
“旁人?你叶岛主何时替人惜命过?怕是‘旁人’根本就是的幌子,真正的含义是,不得动池凌儿那个黄毛丫头吧?”国师语气不好了,很不好。
“这么说,你是打算与本座作对到底了?”叶无痕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以自圆其说,国师索性大方承认:“不错,我早想除掉那个丫头。原本打算再留她多活几日,不过见岛主如此着急,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保证,她活不过一个月!”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叶无痕得知对付池凌儿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与自己合作的国师梦宇瀚海,不禁气恼不已,瞬间便蕴出火烫气流,击向国师。
国师那九头蛇杖一挥,突然之间,半空中变幻出无数的九头蛇杖,虚虚实实,漫天挥舞。九头蛇杖滚过之处,叶无痕弹射而来的气团尽数被压灭,不再具有攻击力。
“你果然深藏不露,并非普通巫蛊之士。”叶无痕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国师自认胜券在握,得意不已:“你现在知道也太晚了,受死吧!”
说罢,他的九头蛇杖往地上重重一跺。顿时,地动山摇一般,整座宫殿都在剧烈震颤。不仅如此,从九头蛇杖跺地的位置迅即裂开了一条地缝,缝隙越裂越大,越裂越长,如一条极速窜动的灵蛇,直奔叶无痕而去。
叶无痕所站立的位置铺设了精美的绣花地毯,所以看不到明显的裂缝痕迹,只听得“咔咔”的地裂之声后,整张地毯往下凹去。
很显然,那条似虚似魔的蛇形地缝顷刻间已经游弋至叶无痕脚下,断了叶无痕的去路。
同时,伏击在外的箭弩手趁国师压制住了叶无痕散发出来的滚烫气流,赶紧朝叶无痕射来密密麻麻的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