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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个人不算恋权,所以她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权力交还给乌拉那拉氏。
“侧福晋,这都是府里的帐册,还有库房的钥匙。”江嬷嬷带着听琴将东西送了过来,当然在此之前他们都把东西整理过了。
“恩,有没有什么问题,东西的数目可都对。”若澜不喜欢管一大堆的事不假,但是事情既然落在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是要做好的。
她不会高尚地说什么为了不辜负某四的期望才如此努力,她只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争一口气。乌拉那拉氏不是一直摆着一副最贤慧大度又能干的样子给别人看吗?那她即使不是最贤慧大度的,也不是最能干的,但是她就是能做得比她更好。
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乌拉那拉氏虽说没有直接对她和孩子下手,但就凭她屡次推波助澜的举动,她就不会对她客气。
人呐,不管做什么,一旦踏出了第一步就得为这个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侧福晋,帐目和银子的数量没错,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少,只是福晋安排的那些管事都不怎么服气。”江嬷嬷提到这一点,心里冷笑,福晋虽然没有跨,但是不受宠爱是一定的,而且就算有一天这权力还回去了,她敢说福晋也不敢把她家主子怎么样了。
这些人若是聪明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干活,等着他们主子起复再摆这所谓的架子,而现在他们主子垮了,他们再摆架子,那就怪不得自家主子拿他们当这儆猴的鸡来宰了。
“既然不服本侧福晋的管教,那就全撤了,若是反抗,直接让人上板子,我记得这行刑的几个太监可是很久没事做了。”乌拉那拉氏的人即使服从她她也不会用,但是一次全换掉她也不会做,正好有这挑头的,这算是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她在某四心里的形象是娇气、有小本事、依赖人,性子直接爽朗,有小脾气,所以她要罚就直接,若是像乌拉那拉氏那样,面上觉得无所谓,私下里使阴招,她想胤禛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额娘跟她说过,事事都要把握一个适合的度,争取男人的支持比自作主张要有效果。她现在刚开始掌家,立威很有必要,手段却不急着摆出来。
“是,老奴明白。”江嬷嬷听若澜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里却觉得侧福晋还是当年那个受不得气的小格格。
做事直接一点也好,主子爷不就喜欢清楚明白的吗?
“好了,这帐我再看一遍,嬷嬷和听琴注意一下替换下来的人,另外将雅兰院的做事制度摆出来,全府依着制度做事,若是再有那挑头的,说管撤了。”
“嗻。”
吩咐完这表面的事,若澜将摆在书桌上的帐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发现这上面的银钱上的数目看似都能对上,但是仔细核对一番的话,就会发现银钱数量虽小,但合在一起却也有好几百两的空缺。
四贝勒府是不指着这几百两的银子过日子,但是却不能助长了这些人的气势。主子的东西不问自取这可是大忌,所谓恶奴欺主,就是从这种小事开始的,不能放纵。
“知画,把苏公公请来,就说这帐册有问题。”
“是,侧福晋。”守在一旁的知画听了若澜的话,福福身子便往外走去。
苏培盛是内院总管,除了不能管胤禛的女人以及他们的陪房外,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他在安排,当然这不是说苏培盛有多大的权力,而是他的权力是直接由胤禛这个男主人下达的,若澜请他,就是想把事情借由他的嘴传到胤禛的耳朵里,算是事先打个招呼。
苏培盛对若澜很恭敬,从若澜进府至今,他的态度因着胤禛对若澜的重视变得越来越恭敬。若是别人找他,他还敢说点什么推脱,但是若澜找他,他却是半点不敢耽搁。
这到不是说若澜有多霸道,相反地若澜对他们都很客气,只是若澜的地位摆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胤禛的态度摆在这里。以前或是现在,不管是已逝的弘晖小阿哥还是李氏的儿女,胤禛会关注是一定的,但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到雅兰院来看看,甚至抱着却是有始以来头一遭。
这样的宠爱怎么看都不是逢场作戏,怎么看也不是装出来的,如此,只能说主子是真把侧福晋他们放在心头上了。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起来吧!”
“谢侧福晋。”
“苏公公,这是府里的帐册,因着刚接手又不太清楚府里的规矩,所以找你过来问问,这做假帐,私自动用府里银子该怎么处置。”端着茶杯,若澜一脸微笑,似乎并不把这事看在眼里。
苏培盛闻言,眉头微皱,大概是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主子的高压政策之下做这种事,要知道主子爷最恨的就是背叛,不管是对妻妾还是对他手下的人,只要背叛,下场只有一个,直接抹杀。
像李侧福晋,曾经是多么风光的一个人,若是她没有对瓜尔佳氏侧福晋和小阿哥小格格下手的话,主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动她,无奈她看不清,自以为有弘昀阿哥他们在就能万事无忧,结果却只能落得卧床养病的下场。
“爷曾下过令,只要是背叛,直接杖毙。”
“杖毙吗?”若澜打了个寒颤,她早该想到的,某四的性子是容不下背叛的。
像乌拉那拉氏,若不是事情涉及子嗣,她想四四一定不会这么果断地夺她的权,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曾经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像李氏,最早进府的女人之一,也是四四宠了这么些年的女人,更是目前为四四生育最多子女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辜负了四四的信任,最后只能落得以养病为由被关在院子里的下场。
这些事情不难看出某四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是的。”看着若澜的样子,苏培盛想会吓到也是能理解,想当初福晋不也被吓到了么?
若澜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若是杖毙的话她就得在场,不然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就得减半。“既然是爷的规矩,那就照规矩办。”
“嗻。”对于若澜的果断,苏培盛心里也不由地暗赞一句,不愧是大家出生,这分寸把握得真准确。
待苏培盛走后,若澜想着即将丢掉性命的帐房,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丝犹豫的,谁让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以珍惜生命为先呢!
人可不是鸡鸭鱼这些动物,说冷眼旁观就冷眼旁观,但是目前的形势又是她必须面对的。
唉,她就知道这权力是个麻烦的东西,才接手就遇上这么麻烦的事。
不管若澜怎么犹豫,该她面对的她还得面对,而眼前的事情证据确凿,根本不容他抵赖,只是若澜下令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板子打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帐房咽呜的叫声都围绕在若澜的耳边,她袖子底下的手甚至在抖,但是她还是冷着声音,对所有被召来的下人们道:“你们有什么难处只要禀告上来,本侧福晋都会酌情处理,但是不问自取,那就休怪本侧福晋不讲情面。”
“嗻。”在场观刑的下人都抖着身子看着,望着,等着,那本来已经有些松散的神经因着眼前的一切再绷了起来。
若澜的手微微颤抖,但是她努力的逼着自己睁大眼睛,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知道今天若是示弱了,那么她今后在下人中将没有威信可言,而胤禛之前辛苦保持的严谨的家风也会因为她的示弱而毁于一旦。
板子一起一落,因着是杖毙,两个粗使太监也没有偷工减料,很快帐房那咽呜的叫声就弱了,直到完全没了。
若澜看着那血腥的场面,直觉得想吐,咬牙忍下,挥手搭着房嬷嬷的手回了雅兰院。一进屋,若澜就忍不住吐了出来,那架势似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
房嬷嬷和听琴他们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若澜不吐了,他们这才忙动起来。
书房里,胤禛听了苏培盛的禀告,心里舒坦是一方面,担心若澜的身子又是另一个方面。
“去请御医。”终究还是不放心,而且胤禛也没有想到若澜一上任就能找出问题来,至于她的做事手法,直接归直接,但只要有效,他不反对。
“嗻。”这次领命的不是苏培盛,而是守在门前的高无庸。
胤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去雅兰院,在他看来,若澜会这样都是因为他,他去看看也应该。
胤禛到雅兰院的时候,若澜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想来刚才的举动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气力。看到胤禛,若澜挣扎地想要起来,胤禛大步上前,伸手拦下来了。
“身子不舒服就免了。”
“谢爷。”
房嬷嬷从厨房见来,看到胤禛行了礼,才道:“侧福晋,喝点珍珠汤压压惊吧!”
面色惨白的若澜虽然难受,但还不至于为自己做过的事去后悔或者自罚。时代不一样,处事方式也不一样,她即使接受不了,她也不会拿现代的标准来衡量古代的一切。
“恩。”伸手准备接过来,谁知胤禛先一步接了过去。“爷……”
“你们都下去吧!”胤禛没有回答若澜的话,而是出声让屋里的人下人都退了出去才道:“爷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