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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澜的雅兰院是个二进的四合院,地方够大,却没有偏殿供低位份格格侍妾居住,这让若澜十分满意。她喜欢独立的空间,喜欢用自己熟悉且信任的人在身边,这样的安排让她对冰山四四多了一丝感激。
先前在回来的路上,李氏话里话外没少在她面前炫耀四四对她的宠爱,其实她就是不炫耀,端看她生了二子一女,就知道四四对她不错。不过她可能没有想到,在未来,还有一位比她更受宠的年氏在,而这位年氏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至少在她进府之后,这府里自她生育到逝世的这段时间里,府里无人再有所出。
这样的宠爱,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至少若澜不认为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宠爱,她对自己的斤两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据历史所述,那位年氏不仅是位绝色佳人,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而这样的人,若澜自认距离甚远,而且她赐婚之后就没想过在四四面前摆什么款,而是想着将最真实的一面放在他面前,如此,即便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也能先夺得他两分信任。
至于四四喜欢的才女,她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艺青年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那不断滑落的眼泪,哀愁的表情,柔弱的身段,没有坚强如磐石一般的心,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不过她不喜欢不代表就会阻碍四四去喜欢,毕竟这个时代娱乐太少,能免费欣赏一下文艺版清朝生死恋应该也是个不错的收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氏的炫耀没有她预知的历史精彩,这要打动她,怕是得在里面多增加一点生离死别、虐恋情深等狗血的把戏才能吸引眼球。
跑了一天,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雅兰院,府里的总管苏培盛就领着人过来了。若澜看着苏培盛身后的房嬷嬷他们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下人,目光很自然地望向一旁的江嬷嬷。
“侧福晋,贝勒爷之前有问过情况,老奴据实以告,这都是贝勒爷的安排。”江嬷嬷垂首以待,适时地给予回答。
“我知道了。”点点头,若澜看向苏培盛,知道他是四四身边的人,所以她的态度还算客气。
苏培盛从江嬷嬷这里得到了一些有关于这位侧福晋的基本情况,虽然不是知之甚详,但是看着爷派来的人,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侧福晋怕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侧福晋,您身边带来的人顶了管事嬷嬷,大丫鬟和二等丫鬟的缺,所以剩下的是四个三等丫鬟并两个粗使嬷嬷及两个小太监。等以后侧福晋有了小主子后,会另外再拨人过来。至于这些人,侧福晋若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提拔到身边使唤。”
若澜点点头,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能保证内院的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江嬷嬷,帮我送苏总管。”
“是,侧福晋。”
等苏培盛走后,房嬷嬷等人走上前对着若澜行礼问安,若澜亲自扶起房嬷嬷道:“嬷嬷快快起来。”
“侧福晋心疼老奴是老奴的福气,但是这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房嬷嬷瞧着若澜还跟从前一样,心里感动非常。
江嬷嬷回来后,看着还站在院子里的人,轻声问道:“侧福晋,这些人要怎么安排。”
“江嬷嬷,你们的事还是照之前的安排,至于这些人,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内院。咱们初来乍到,没有任何根基,这事儿得慢慢来。守门也好,洒扫也好,修剪花草也好,你去安排,等把那些人查清楚后我们再做安排。”
“那侧福晋要先见见他们吗?”
“先谅着他们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澜按按额角,昨天被四四折腾了半夜,早起不仅又折腾了一番还连着敬茶跑皇宫,这一溜走下来,她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没有直接甩手当掌柜已经算是负责的主子了。
“有什么事,侧福晋就交给老奴办吧,至于侧福晋,老奴瞧着身子不太爽快,不如先回房歇息吧!”瞧着若澜疲惫的样子,房嬷嬷很是心疼地劝道。
若澜的确需要休息,特别是某四今天晚上还要过来,所以想了想她便同意了。“恩,嬷嬷,嫁妆你和听琴他们清点一次,确认无误后再入库,至于内院和外院的下人就交给江嬷嬷全权处理。”
“是。”
交待完,若澜扶着知画的手回房休息,可能是真的累了,才躺到床上,若澜就睡着了。知画守在一旁,看着如此疲惫的主子,心里直恼贝勒爷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觉醒来,若澜只觉得人轻松不少,坐起身,招知画侍候起身,待收拾好自己,若澜招来江嬷嬷,吩咐道:“嬷嬷,晚膳时让人备一些爷喜欢吃的菜,热水先备着。”
“是。”
等江嬷嬷出去之后,若澜挥手让知画也下去了,至于她自己因着不想理会那些杂事,便坐在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房间,环视房间一周,发现布置舒适温馨,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夸奖听琴他们一番的时间,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挂在一旁的玉笛上。
这是明安送给她生辰礼物,也是她的心爱之物,上前取下玉笛,轻轻抚摸,想着家人,若澜眼神柔和,心中一片温暖。
胤禛从书房里出来就直接到雅兰院来了,他没有让丫鬟通报,径自进了卧室就看到若澜一脸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一支玉笛。他认得这支玉笛,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吹得这只笛子,只是不知道是谁送给她。
“在想什么?”
“啊!”胤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思绪正得于发散状态的若澜一跳,反射性起身的瞬间,手肘撞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手里的玉笛也在这个时候脱了手。
胤禛瞧着她慌乱的样子,伸手接住玉笛的同时将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毛毛躁躁的,受伤了怎么办。”
“婢妾只是一时走神……”她很想说会受伤还不是你吓得,但是瞧着四四脸上的冰霜,到嘴的抱怨一下子全吓回去了。
她还没有适应这个侧福晋的身份,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被吓了一跳,到是有些回神了。
胤禛瞧着她脸上的怯意,便打住这个话题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检查她手肘上是否有受伤。
此时若澜看着帮着自己检查伤势的四四,心里觉得这厮也没那么坏,虽说有很多女人,但是为人还不错,至少很会关心人,和这样的人搭伴过日子应该没什么不好才是。
“爷,只是撞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
胤禛撸起她的袖子,看着手肘上两块不同大小的青紫,突然想到昨天被她亲吻时推她的那一幕,当时他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当时撞到桌子的时候也受伤了。耳根微红,胤禛轻咳两声后,起身走到外室,低声对候在外面的高无庸吩咐几句,不一会儿,又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进来帮她上药。
“以后多注意点。”
“是。”她怎么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像他的女人,到是像他女儿呢!
话说她虽然没有想过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但是在四四心里占据一片革命根据地却是必须的,毕竟当一个女人要依附一个男人而活的时候,男人的态度意味着女人未来的日子是否过得顺心。
“这玉笛是谁送的?”处理好她身上的伤势,胤禛将人抱到腿上问。
“婢妾生辰的时候,二哥淘换来送给婢妾的,婢妾一直很喜欢。”说到家人,若澜一改沉闷微怯的样子,变得侃侃而谈,丝毫不觉得拘紧,好似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
胤禛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也不恼,虽说从她的嘴里听另一个男人的事情让他有些恼怒,不过他心知这丫头的防备心还没完全放下来,便由着她去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家伙。
“你们兄妹的感情还真好。”
“恩,爷不知道婢妾十岁之前都是不能出院子的,大哥和二哥就想方设法地哄婢妾开心,那段时间,婢妾的世界里只有玛法、玛嬷、阿玛、额娘、大哥、二哥和小弟纳穆。”想到穿越至今,自己受到的照顾,若澜就觉得非常地满足。
胤禛听到她说十年之期,嘴角微扬,他还以为她会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的。“为什么不能出院子?”
“呃?”若澜被问得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不仅嘴上没个把门的,连不能说的也说了。
不能说的?
想到这里,若澜突然想到四四传说中的底牌血滴子和粘杆处,若是现在有建立起来的话,她相信自己的命格应该早就被查出来了才是。
“连爷都不能说?”见她一脸沉默,胤禛状似不在意地问。
“也不是,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瞒得住才叫瞒,瞒不住那就是欲盖弥彰。
她不认为凭着自己那点小本事能瞒住疑心本来就重的四四,而且现在的四四虽说还没达到后期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但是比起她来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了。所以与其瞒着他,还不如乘此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一切都是摊在他面前的。
毕竟她现在是依附四四而活的女人,她的家族即使未正式投诚,某一方面也被划分在他的阵营里。她若是开罪于他,那么她相信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了,毕竟这世上最不缺就是落井下实的人。
“爷有时间,你慢慢说。”
“哦。”
对于十年之期,若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概,毕竟她没有走完全程,半道出家的人没资格评价好与坏,所以若澜诉说的方式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无喜无悲,这到是让抱着她的胤禛有了误会,误以为她是因为那样的日子而痛苦,才会用这种闪躲的方式讲述。
大掌拍着她的背,胤禛有些僵硬地给了一句安慰。“没事了,以后有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