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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杰明惊慌失措的撞翻了三个护士和一个医生,来不及抱怨为什么医院晚上的电梯不运行,总算是一口气爬上了五楼。顾不得喘口气,连滚带爬的推开了骨科的508病房。
“你这个骨头啊,伤的实在是有些严重了。我看咱们国内不一定能治得好,我听说德国的骨科不错,要不你还是想办法去德国试试吧?”
“大夫,你看就我这个样子,现在还能转院吗?”一个沙哑的带着哭调的声音,悲惨的问道。
“这个,哎……”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总之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想要不落后遗症,你就想想办法吧。”
“医生,医生!”
“张鲁,张处长!”蔡杰明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病床上,全身上下被缠的好像个木乃伊似的人形物体:“你是******的张处长?”
“蔡、蔡先生?”
张鲁眨了眨眼睛,挤出了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凄惨的说道:“我是张鲁啊,蔡先生,我就是******的张处长啊!”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蔡杰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是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的啊,不光是我,王总和洪武……”
蔡杰明这才注意到,张鲁的旁边两张床上,类似造型的木乃伊还有两具。
不用问,自然是蔡杰明和张鲁想要骗的那群人下的手。说实话,要不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仨个都不可能还躺在医院里。
做套差点把人坑了十个亿,这要是普通骗子,这种人早就要被打死了。也就是张鲁和王总身份特殊,多少有点背景,那群人才算是“点到为止”。
但即使是“点到为止”,看样子这仨人在床上少说要躺个一年半载,还不一定有没有后遗症呢。
就连中间搭桥的洪武也没逃出去,一样的被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要不说人真要知道自己能吃几两干饭,从始至终好事没他,坏事他都要跟着倒霉。
“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蔡杰明大惊失色,机关枪似的道出一堆问题:“你不是政府官员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打人的人呢?难道没有法律吗?”
“哎,别提了。”张鲁哭丧着脸,摇头道:“动手的都是有势力的人,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蔡杰明一付义不容辞的样子,仗义的说道:“啊?你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帮忙!”
“这个,其实也不需要蔡先生帮什么忙。”张鲁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叹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咱们那六千万——没啦,只剩下不到三百万了。”
“什么?”蔡杰明大惊失色,手握住张鲁的肩膀,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六千万啊!张处长,你是在开玩笑吗?”
张鲁嗷——的发出一声惨叫,显然是被蔡杰明握住了伤处。脸色刷白、艰难的露出苦涩的笑容,怒了努嘴:“蔡先生,做生意嘛,总是有赔有赚。你看咱们这个情况还算好的了,王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至于洪武,醒倒是醒了,不过精神好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蔡杰明转头看向旁边,虽然也分不清谁是王总、谁是洪武。不过两张床上,一个人一动不动,另一个人则干脆目光涣散、只知道傻笑。
“那是了,本来用的也不是你的钱,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蔡杰明一想到这一千万美元的债务背在自己的身上,张仲谋的钱哪是这么容易拿的?他背后那些出钱的大佬,当得知一千万美元只剩下三百万人民币之后,会怎么对他?那可是一千万美元!蔡明杰一年的工资收入,也不过才十多万美元而已。要想还清这笔债务,估计少说也要一百年。
与其等上一百年,估计那些大佬们更愿意把他沉到日月潭里面去吧?
只要一想到或者还债一辈子、或者被沉潭这两种可能,蔡杰明就觉得自己也有点向洪武靠拢的意思。
呵呵,能疯掉或许还好了。
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所措的蹲在了地上——当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顿时就离他而去了。
“蔡先生,关键是你最好赶快把我手上的货出手,否则这三百万人民币估计都够呛了。”张鲁苦笑:“你有三百万,在大陆还能算是个富翁。说实话,如果你不回宝岛去了,这些钱足够你过上不错的日子了。”
“不回去了?”蔡杰明楞了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摇头。不过至少有一点张鲁说的不错,如果他就在大陆不回宝岛,那张仲谋和他的那些投资人,肯定拿他没有办法。
“你想一想,如果留在大陆,以你的能力过上不错的日子还是可以的。”张鲁再接再厉的忽悠道:“而且你这个情况,可以按照投诚起义算。我给你活动一下,说不定还能弄个政协委员的身份呢!”
“投、投诚起义?”蔡杰明感觉自己脑袋有些乱。
……
“付总工,我建议你们在后续设计的时候,最好是添加一组超级电容。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吸收多余的发电机动力,回收刹车能量,关键是不仅可以极大的提高机车的加速时间,而且内燃机几乎不需要考虑提速性能。这样一来,机车提速的效率提高,变相的也就提升了车站的效率,更是能让铁路线的利用率整体提升。除此之外,万吨级列车的制动动能如果能够回收,这将节省多少列车的运行成本?”
“问题的关键,还是以IGCT为核心的整个电传动技术,能否发挥出设计实现的效率啊!”
付志恒隐隐有些担忧,站在实验室里看着胡文海在那里忙来忙去,他自己也有些闲不住,主动上去帮了把手。
胡文海抬起手来,用没有机油的手肘处擦了把汗,哈哈笑道:“这套系统的效率你不用担心,如果达不到设计要求,我手上那个1163的柴油机生产线白送给铁道部都行!”
“嘿,还是别了。”付志恒笑了笑,将扳手递给胡文海,摇头道:“我宁愿铁道部真金白银把生产线引进来,也不愿意见到IGCT技术达不到设计指标。”
“付总工您就放心吧!”胡文海拧紧了最后一颗螺丝,拿起旁边的抹布擦了把手:“我这套系统绝对没有问题的。”
付志恒苦笑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的面前,摆着的是一套从MTU公司进口的原装1163柴油发动机。它的动力输出被连接到了一台发电机上面,发电机的电源输出则连接到了一套整流箱中。经过整流箱之后,澎湃的电力就会传递到一组牵引电机上面。
与眼下刚刚正式定型的DF4机车不同的是,这个发电机并不是以前的直流发电机,而是一个三相交流发电机。牵引电动机也不是之前的传统直流电动机,而是无换向直流电动机,可靠性、维护性和使用寿命都大大延长了。
应用这些技术,对付志恒和大港机车厂来说也是一个挑战。电机的技术升级,将涉及到铁道部的整个产业布局问题,敢动这块奶酪没有一点冒险精神是不行的。从这里,也能看到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之后,发电机产生的交流电经过IGCT整流就会变成直流电,然后通过另一组IGCT元件斩波控制驱动无刷电动机。柴油机和变流器的控制,都通过一块68000来实现,按照控制手柄的级位来调整牵引力和功率。
每个牵引电动机最后又通过连轴接到另一个直流发电机上,引出电缆连接到水槽内的电阻上。利用发电机来模拟机车运行的时候的负载,最后能量都在电阻上烧水消耗掉。
基本上来说,如果这套系统能够顺利的运作起来,那么铁道部计划的DF6系列万吨级内燃机车的研发工作成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然,除了电汽部分,机车的转向架、悬挂、机械制动、轮对和轴箱、齿轮传动,这些同样也都是技术难点。但相对于铁道部拥有丰富经验的机械部分来说,DF6系列机车的关键,无疑是电传动部分。
正常来说,哪怕手上有IGCT这种跨时代的技术,但IGCT自己是无法完成所有工作的,它必然还需要很多配套技术的支持。而这些配套技术同样也是难度非常高的核心技术,花上一两年时间来完成都是很正常的进度。
然而胡文海在装运MTU1163发动机的货轮刚一靠岸,竟然就声称拿出了一套成熟的IGCT配套技术,这如何能让付志恒心里踏实?
倒是胡文海,对自己这套“突然蹦出来”的系统显得信心十足。执意要在铁道部全路会议之前,先到大港机车厂来进行实地测试。
“付总工,我听说您的工作打算动一动?”胡文海站在实验设备的旁边,最后一次将整流箱的部分检查了一遍。
付志恒则安排着其他的实验人员,将系统的机械部分和其他电汽部分进行最后核实。要知道,这可是用来给万吨级列车提供能量的系统,其实验危险性恐怕并不比航空发动机来的小。尤其这次的实验,还完全没有过往案例可供借鉴。万一要是整流设备出了故障,烧了倒是还好说,真要是机械部分哪个齿轮卡一下,迸出来的轮齿绝对比机枪子弹更有杀伤力。
听着周围传来的一声声准备完好的回复,付志恒这才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是啊,之前一直在技术岗位工作,部里也希望我能做一做管理职务。全路会议之后,大概我会到盛京铁路局来做一任局长吧。”
胡文海略微挑眉,哦了一声。在记忆中,付志恒大概也是在铁道部科技局总工程师之后,去了哈局做了一任局长。然后回到部里担任副部长,最后一步步成为下一任铁道部部长的。
不过历史在这里发生了一点变化,他没有在八十年代末去哈局,反而是在1986年的现在要下来担任一届盛京局的局长。
不用多想,胡文海也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未来几年里,大概到九十年代,盛京局的任务恐怕会非常的重。
盛京局的铁路局条件可以说是这个年代里最好的,铁道部要上万吨列车必然要先在盛京局推行,美标带来的改变可不只是一个车头而已。除此之外,UM71轨道电路、双向四显自动闭塞系统、计算机集中连锁系统、LKJ列车运行监控系统、铁路运输管理信息系统(TMIS)和列车调度指挥系统(TDCS)也要在盛京局现行试点,可谓是一哄而上,氪金大建。东风快递带动起来的通勤短途货运推广也是需要细致手腕的。
这些事情千头万绪,搞的好了,就是付志恒登上铁道部长的政绩。搞的不好,那他的仕途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胡文海相信付志恒做好这些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是历史上的下一任铁道部长,再加上他的技术研究人员出身,理顺这些技术革新工作不会太难。
“啊哈,没有问题了!”胡文海满意的将整流箱关闭,然后看向付志恒。见他也点了点头,显然其他系统的检查也已经全部完成。
“开始吧,让我们把这东西动起来!”
胡文海搓了搓手,戴上安全帽和付志恒退出了试验台,转身走向操作台。操作台和试验台离的颇远,这同样也是为了保证安全。
等所有人都清场之后,胡文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胸有成竹的向着付志恒笑道:“付总工,请启动发动机吧。”
付志恒闻言点点头,脸上有些凝重。对胡文海这么急着就要上实物验证,他是有些担心的。一旦这次的实验发生事故,或者最终数据无法达到设计要求,他面临的压力恐怕不会太小。
虽然铁道部组织的实验可以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可是在全路工作会议即将召开,特别是要推行技术和生产经营变革,货运重载、客运提速的当口,这一次的实验也被赋予了特别的含义。一旦出现了故障,烧毁了变流器或者柴油机飞车损坏,造成经济损失还在其次,因为没有足够备件要耽误了时间,赶不上全路工作会议,间接的损失就很大了。
当然,另一方面如果这次实验能够顺利实现设计需要,接下来的全路会议改革派就可以占据上风,这也是付志恒没有反对这次实验的原因。
付志恒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胡文海,似乎他从来不会担心失败。从他的脸上,付志恒仿佛也找到了一些信心。他缓缓的伸出手指,在控制台的发动机启动按钮上重重的按了下去!
付志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手指,耳畔顿时响起了柴油机那低沉的柴油爆炸声。
胡文海微微笑了笑,他也确实是有些难以提起紧张的情绪。没有办法,这套IGCT的整流设备虽然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出现,但放到三十年后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作为电力半导体方面的专家,胡文海挑选的这套系统技术可靠性是非常好的。毕竟是要应用在铁路上的,一趟列车如果发生故障会有什么影响,这可不是高速公路上坏了一辆车能比的。
胡文海对这套自己亲手设计、制作的设备,可以说是信心十足。
MTU的1163柴油发动机马力强劲,运行起来的声音更是可谓惊天动地。强大的动力通过变速箱传递给发电机,机械动力从这里转换成电力动力,然后在电缆中汹涌奔腾。
“付总,手柄级位8位,柴油机转速70%,输出功率5000马力,是否继续提高?”各司其职的实验员可不像付志恒,能闭着眼睛把按钮按下去。正相反,他们必须瞪大了眼睛盯着仪表上的数字。
在控制台的周围,布满了各种测量设备。从电流表和电压表,到在卷纸筒上画线的数据记录仪,再到萤光闪闪的示波器。盯着这些仪器的,是从铁科院、各个交大、株洲所、大港厂聚集起来的精兵强将。不少人刚刚连夜设计调试控制电路和软件,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苍白的脸上挂着不太正常的红晕,看得出所有人都保持着某种亢奋的状态。
“70%了?电气系统运作如何?”付志恒连忙睁开眼睛,有些严厉的问道。
“示波器显示主电路输出波形正常,牵引电动机换向正常,转速、扭矩输出非常稳定!”
听到这句话,付志恒这才把胸中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胡文海,见对面点了一下头,随即握着拳头的手用力一挥:“手柄级位12,柴油机最大转速!”
柴油机的增压器在咆哮!牵引风机在咆哮!水槽内腾出滚滚蒸汽,也在咆哮!咆哮声在实验车间回荡,从耳朵直接到达心灵的深处,仿佛是奋发图强的呐喊!
人类智慧的伟力,人类工业的伟力,人类的伟大似乎就在这些蒸汽和咆哮之间,见证着奇迹的诞生。
挂在控制台上的石英钟不紧不慢的走着,付志恒的目光在试验台和控制台的仪表之间不住切换,简直有些度秒如年的感觉。
他不停的看着整流器的温度监控,这上面有多条不同颜色的曲线,分别代表每个IGCT的温度。IGCT自带的温度监控模块也是技术进步的标志,功率半导体最大的天敌就是温度。只要温度稳定,运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付志恒仿佛一颗松树,站在操作台的正中始终一动不动。看到IGCT的温度稳定了下来,他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胡文海受到这股肃穆的气氛影响,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他虽然有着三十年的技术优势,但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正是无数付志恒这样的工程师和做实事的领导干部,中国才会一步步从历史的深渊里走了出来。往日里的付志恒,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性格。温文尔雅,不急不躁。但当他站在试验台上的这一刻,他就变成了一头猛兽。
这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背负了很多,但似乎从来不说。
胡文海偶尔会想,中国人有的时候真是骄傲的没有道理。但就好像美国人会喊出“GodBlessAmerica”一样,三十年后不少中国人也会觉得,中国能够重新站起来,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刚建国就有苏联援助,毛熊要倒了有中美建交。眼看着旧体制走不通了,苏联解体又给做了个示范。眼看着新世纪要被举世无敌的美国集火,结果就出来了911撞大楼。经济发展陷入困境,美国人在WTO上松了口。美国人要重回亚洲,结果被次贷危机削成了半残废……
除此之外,在中国改革开放最危险的这个阶段里,更是有一群目光长远的领导人。不说别的,胡文海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其实也没少跟着大骂当年的领导人是“老太太”。原因自不必说,这段历史实在是太过屈辱了。银河号、南海撞机、台海危机甚至是轰炸南联盟大使馆,中国都被逼到墙角去了。外交部都被骂成了外卖部,但国家还是只会抗议、抗议、再抗议。
可同样是这位领导人,三十年后却在网上有着莫大的人气,收到无数“+1s”的膜拜。为什么前后还没有二十年,对一个人的评价就彻底颠倒过来了?
至少对胡文海来说,这种感情的变化很容易理解。当中国站在那个位置之后再往回看,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去看待那段历史之后,才感觉到那个人起到了什么作用。“忍辱负重”这四个字,说来容易。但光是想想胡文海就觉得,如果是自己坐在那个位置,恐怕真的做不到这种决断。
那种时候,哪怕是真的要赌国运,全社会恐怕都会鼎力支持。尤其是美国轰炸南联盟使馆之后,胡文海还记得当年的群情汹汹,以及一个时代年轻人的梦想破灭。对美国的愤恨一直持续到911事件之后,有多少人听到这个消息要上街放鞭炮,就有多少人当年支持要“打”!
当年的长者顶着几乎可以说是全社会的压力,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起来,这就是胡文海要发自肺腑去膜一秒的原因。正是他的隐忍不发、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为中国争取到了难得的战略机遇期。如果当年真的要下定决心地动山摇,恐怕中国不知道要再苦苦挣扎多久。
背着一身骂名,换来了这盛世如你所愿。
历史是需要沉淀的。那位长者或者没有做到完美,后来的中国或许也无法称之为完美,但他显然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幸运的是,公正的评价并没有迟来的太久,希望他还能继续看着这个国家继续走下去,走向星辰大海。
中国的天意,不在冥冥之中的鬼神,而是像付志恒、像长者这样无声负担起自己责任的人来创造的。
站在那里的付志恒,同样压力巨大。但他并不会把这些东西向胡文海说、向其他人说。
而是因为相信胡文海,所以就去支持他,自己一个人把压力全都埋在心里。
只要是正确的,就要去做。
分针在表盘上走了一圈,时间无可阻挡的流逝。付志恒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不再去看试验台,只是盯着石英钟上的秒针去转了。
当分针走到12点前的最后一格,付志恒突然举起右手,咽了口唾沫,屏息静气——
“试车最后三秒,各单位注意!”付志恒右手向下一挥,大喊道:“三!二!一!停机!”
“付总工!”胡文海连忙走过去,扶了他一把:“没事吧?”
明明没有什么体力劳动的付志恒,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微微晃了晃,推开胡文海的手,有些虚弱的笑道:“没事,胡总不用担心。”
说完,他一转头,就向着旁边的实验员问道:“实验数据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嘎吱嘎吱的打印机声响起,不过片刻时间,实验数据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付志恒皱眉接过来,飞快的将实验结论看了一遍。当一页页的实验数据翻过去,他的眉头也越来越舒缓。直看到实验记录的末尾,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
“哈,成功了。”半晌,他才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在他语言的平静之下,任谁都能听到那种难掩的振奋、欣慰和疲惫。
“付总工,先休息一下吧?”胡文海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我没事。”付志恒调整了一下情绪,发自内心的开怀笑道:“我做了一辈子铁路机车,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凭我们自己就能做到这一步。”
胡文海用力的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说道:“付总工,我相信未来我们会有更多值得骄傲的成绩。”
“当然,我对此深信不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