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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鹊有些摸不着北晕晕乎乎的离开boss办公室。
下楼恰巧到点,直接打卡走人。
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面对部门里大帮汉子的关心慰问,支吾敷衍了句理由,匆匆拎包逃走。
不过也真倒霉。
秦鹊今日出了大糗,只想快点离开这幢楼,以免自己羞愤得想自绝经脉,然——
就这么好死不死的,飞快跑出大厅的瞬间撞到了一位漂亮的女孩。
女孩踩着恨天高,重心不稳,于是,尖叫声中,二人就这么华丽丽的扑街了。
“没事?”
一道男音霍然传来,他率先将叠在上头的秦鹊扶起,尔后举止亲昵的揽住地上漂亮女孩腰肢,绅士优雅得把她半搂半抱起来。
“这么快?赶着投胎还是约会呢?”抬了抬眼梢,男人好笑的睨了眼秦鹊,转头哄怀里恼怒的漂亮女孩,“行了,宝贝儿,多漂亮一张脸都扭成麻花儿了。”
“呸,唐剑凛,你讨不讨厌啊……”
“这就讨你厌了?那更厌时怎么办?”
……
秦鹊望天:“……”
不忍直视的看着二人公开调/情,女孩儿娇嗲的声音简直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纵使她一脸老皮也有点hold不住啊……
这一跤摔得严实,膝盖处隐隐作痛,想必正在唐剑凛怀里忙着撒娇的女孩也疼得不行,总归是自己没看路,秦鹊倒是想道歉来着,可看着面前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风,好几次嘴唇嗫嚅就是插不上话。
秦鹊扶额,真是尴尬的事儿全都一股脑冲着她来了。
就这么甩手走人自然不礼貌,她轻咳了声,见对面男女皆向她望来,秦鹊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路太急。”
“嗯。”许是不想在男人面前留下坏印象,女孩勉强扯了扯唇吱了声。
秦鹊瞬间解脱的在心内松了口气。
妈呀,谁要看你们俩旁若无人的伤风败俗啊……
她佩服的看了唐剑凛一眼,心想这也是个人才。
唐剑凛如今是总部运营总监,在秦鹊眼中,完全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的骨灰级人物,整天游手好闲泡妹子,挂职白领薪水那种。不过,谁叫人背景深,加之与boss大人竹马情深,千茗集团自然不介意多养张嘴咯!
缓了会儿,膝盖没那么痛,秦鹊囧囧有神的要撤,孰知余光视线里突的捕捉到——
一枚boss?
她登时怔住,不可置信的猛一扭头。
“咔吱”,扭到脖子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疼得表情抽搐了下,秦鹊怂龟的望着靳鹤站在几米开外,他眸光淡淡,正望着此处,瞧不清眼底深处的寓意。
我的天哪!
不如直接来一道雷劈死她算了!都算什么事儿啊?
要哭不哭的闭眼把扑到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秦鹊用手挡住半张脸,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boss什么都没看到,然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难道留这过年么?
秦鹊窘迫要死的踩着超快小碎步暴走中……
当然,像她这种小角色自然没多少人留意。
哄好了怀里姑娘,唐剑凛痞气十足的扭头眨眼,伸出食指点了点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搂着怀里妹子,格外潇洒的背身挥了挥手作别,“靳鹤,我先走,晚上那个局就交给你了啊!”
任他走远,靳鹤习以为常的置之不理,倒是眉头微蹙的别开视线,望着方才那抹匆匆消失在左前方的红色身影……
他与唐剑凛一起下楼,自然将所有情况揽入眼底。
所以?
被唐剑凛扶起时略微羞涩的表情?看到两人亲昵搂抱时局促黯然的眼神?
乃至……最后觑见他时仓惶诧异仿若被堪破一切的无助恐慌?甚至最后神魂不宁的顷刻逃离现场?
原来她暗恋的对象竟是唐剑凛?
boss靳鹤眯了眯眸。
说起来,他和唐剑凛身高体型皆相似,搞错倒也可能!
不过结婚什么的?
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女孩子,或公司内部职工或千金名媛学生妹,都煞有其事的宣称即将和唐剑凛结婚,唔,这话可信的话,少说他也结了数百次婚了吧……
啧,看来还是他家这位女员工太过年轻,被唐剑凛这冠冕堂皇的人皮蒙蔽了眼,才一时芳心暗许错了人。
摇了摇头,靳鹤将此事完全抛之脑后,上车前往会所洽谈公事。
而此刻,浑然不知被boss贴上“图样图森破”标签的秦鹊正站在地铁,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僵着脖子回家。
吃饭、浇花、洗澡,秦鹊无论做什么都会突然停下来锤脑袋磕脑袋。
太蠢了啊!
一世英名荡然无存。
上天是嫌她死心的不够彻底,所以特地帮忙踹上一脚么?
靳鹤现在要怎么看她啊?
秦鹊捂着脸擦完湿发,无精打采趴在窗口看几盆多肉虹之玉,冬风凛冽,她冷得抖了抖肩,却打死不关窗。
她可能大概需要冷静一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好不容易天快亮时睡着,却又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充满旖旎的梦!
居然……他吻她了啊?深吻……
就是那个元旦夜里,他温热的手扶住她后脑勺,缱绻柔情的侵占她唇舌。灯光亮起的那一刹,他微微起身,望着她的眸光里弥漫着无数璀璨小星星……
醒醒,快醒醒。
“啊”了声,满脸通红的挠了挠乱糟糟头发,秦鹊慌张穿好大衣,围上围巾,透过窗外一看,居然下雪了,好早的一场雪啊!
顺手捞上毛线帽,秦鹊搭地铁上班。
嗯,提前一分钟打卡,没有迟到qaq!
全身疲惫心灵更疲惫的坐到位置,秦鹊打开电脑,见身旁走来走去的汉子们皆朝她关切的看来。
连忙举手投降,抢先道,“脸色是因为没睡好所以难看,谢谢关心,谢谢!”
这一闹,大家都笑了起来。
秦鹊跟着笑了两声,开始忙碌的工作。
然后,接下来数日,她一次都没在整幢楼里见过靳鹤。
毕竟……
从前的那些邂逅偶遇大多都是她刻意为之的啊。
这一不刻意起来,果真怎么怎么都看不到了……
秦鹊无奈笑了笑,望向窗外晴好的天空,大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没了,只是她的那些不为外人道的心思,若也能像雪花那么容易消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