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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连儿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你家大人应该,也不大想见到我。”
她扯唇轻笑,“别和旁人说我来过,我先走了。”
见她真的转身要走,其中一位守卫忙道,“姑娘等一下,管家昨日便一直在这府外转悠,说是奴才瞧见姑娘了,让姑娘等一下,他有些话想和姑娘说说。岑”
百里连儿微怔,清亮的视线徐徐的望向那名侍卫,眸色忽明忽暗,眸底情绪不大明朗欢。
……
…………
府中的管家与百里连儿说,李初然的病情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他咳嗽却是越来越频繁,加上他不愿意喝汤药,这病情要是再耽搁的话,恐怕不会太好。
所以管家想要百里连儿劝一劝李初然,别把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
百里连儿默了一瞬,“连儿与代史大人的关系,可能没有管家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连儿只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管家只当她是推辞。
李初然性子这般温和有礼,他根本不曾见过李初然发脾气。
而李初然每一次见着百里连儿,却都跟炸毛了一样,脾气说来就来,他这才觉得,李初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要修道成仙的道士。
他很清楚,若是百里连儿,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力的话,李初然,就不会因她的言行举止,而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连姑娘既然来了,不如就试试罢,老奴这些当奴才的,做不得主,主子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奴才们除了忧心伤神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百里连儿看了管家一眼,眸色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
管家忙道,“大人在书房,姑娘可以先去书房陪大人说说话,老奴这就命人给大人煎药去,等会老奴会亲自将汤药送到书房,姑娘只需劝一劝大人用药即可。”
“不了。”
百里连儿抿了抿唇角,她看着管家道,“连儿来熬药就好了,管家先遣人,去附近的一所茶坊那边,与一位身着淡绿色,名唤紫卉的姑娘说一声,连儿先不回去了,过会自己会回府的。”
管家连忙应是。
百里连儿也是吃过不少苦的人。
她年纪尚小的时候,自家父亲常上战场,许多血腥的东西,以及伤口她都见过,煎药更是常做的事情。
这会替李初然熬药,她多年不曾动过,虽有些生疏,但还是应付自如。
熬药的时候,百里连儿身旁无人。
管家为了不让百里连儿感到难堪,或者是不想让其他人打扰她,愣是没留下一个人来陪着她,也不怕她忙不过来。
遣人与茶坊等候百里连儿一起回府的紫卉,说了百里连儿的事情之后,紫卉便站起了身子,结了茶水钱就转身回了九王府。
而管家却是径直往李府的书房走去。
推开,房门,李初然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映入眼帘,管家眼眸一紧。
李初然忽然又咳上了,管家放快了脚步,给李初然倒了杯热水,将杯子递到他的跟前,待李初然喝下之后,他才敛了敛眸色,往后退了几步。
他是李初然亲自挑选的管家,不是李丞相那边带过来的人,也不是老皇帝赐予李初然的,这么多年来,他一心一意只想着李初然,也只认他做主子,可谓是忠心耿耿。
李初然也对他信任有加,府中没有女主人,所以一切府中的事情,都交由管家打理。
他朝李初然行礼。
“公子,连姑娘现在,正在为公子熬着药,这一回,公子便看在姑娘的份上,将汤药饮下了罢,身子也才能好的快一些。”
李初然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他缓缓抬起眼眸,望向俯身行着礼的管家,眼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启,“连姑娘……?!”
……
李初然的面色一看就很不好,也不知他和百里连儿有什么过节,这一次听到百里连儿的名讳,竟是猛地阴沉下脸色。
“她在哪里?”
管家见状,哪敢隐瞒,忙把百里连
tang儿现在的位置,告知与他。
李初然沉黑的眼眸中,渐渐升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站起身来,温热的指尖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然后他默了片刻,将手中的杯子放置在桌面上,绕过管家朝后厨走去。
百里连儿摇着扇子煽着风,精致的面容之上,沾染了一抹暗黑的污秽。
是烟火熏出来的结果。
药汁的味道渐渐地弥漫出来。
她抓起干净的抹布置在盖子上,然后将盖子掀开,用干净的长竹,专门用来煎药的竹子搅拌了一下药渣,然后又将盖子放回去,静心的煎着药。
男人走在前头,高大的背影像一块门板,线条却显得修长有力。
管家跟着他走在身后,不敢吱声,等走到后厨的时候,走在前头的男人,步伐忽然缓了下来。
最后停在了门口处。
管家不明所以,“公子……”
男人抬起了手,制止了他的说话,而后修长干净而节骨分明的手指,往他这会摆了摆,示意他退下。
管家怔了怔,明白过来之后,便俯身朝李初然行礼,退了下去。
他站在门外看了许久。
坐在炉火面前的小女人,盯着不断翻涌而起的盖子,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一丝眼神都不曾游离过。
他以为,她是在沉思着某些事情,所以有点失神,可等炉子中的柴火烧出来的时候,她又会敛下眼睑,有些脏乎乎的小手拾起地面上堆放的干柴,往炉子里塞去。
她一倾身,有细碎的发丝跟着垂下,百里连儿想也不想的,抬起了手将发丝捋在白皙如玉而小巧的耳垂后。
就这么随意而不矫揉造作的一幕……
倏地,心底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男人的面色忽然变了一变,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眸中翻滚,近乎有些掩饰不住。
【初然,为父不要求你一定要迎娶玥兮郡主,但为父请求你,一定不能迎娶皇后身边的任何一位年轻的女子。她们或许心地善良,但她们选择的立场与我们不同,行为手段也不一样,为父也曾很喜欢过一位女子,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当年为父上没有需要赡养的老母父亲,下没有儿女承欢膝下,也都没有选择她们那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你还有父母妹妹,更是依附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万不可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就这般把李家的前程,毁于一旦。要时刻记得,你是李家唯一继承香火的血脉,绝不能,让家族蒙羞。】
蓦然间,想起了前些日子父亲与他说的话,李初然两道眉毛拧在了一起。
他默了半晌,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门内坐着的百里连儿。
过了好一会,他见百里连儿站起身来,把手里裹着厚厚的布,将锅中的汤药倒在一个干净的碗中。
而后她进屋洗手,等出来的时候,视线无意往外瞥了一眼,男人清秀如画的脸,淡雅而轻慢的姿态,便就这样的,闯进了她漂亮的眼睛里。
百里连儿呼吸一滞,脚步也跟着停下。
两人各自站在原地,就这样的遥遥相望着。
李初然站的很直,喉间一痒,有些忍不住的咳了两声。
百里连儿这才回神。
她走上前,汤药刚倒出瓷碗,如今温度烫得很,她强行拾起,指尖有些受不住这滚烫的温度,瓷碗微斜,里边的汤药差点倒在了她的身上。
温热的热气在大大的太阳底下看不仔细,但凝着女人微变的脸色,男人的俊脸上明显的笼上了一层薄怒。
眸底是掩饰不住的惊与忧,“还不快扔掉?!”
扔掉……
怎么能扔掉?!
这可是他的药。
百里连儿额际沁出了一些冷汗,但这药碗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不扔掉也得放下。
可,有道是,拿起容易放下难,百里连儿现在动一下都觉得艰难。
好在男人两步并做三步走,一下子从她的手里夺过了药碗,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百里连儿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垂下,两只手的手腕蓦地被男人握住,指尖被烫红的厉害,也的确是有些难受。
百里连儿动了动手指,“我……”
阳光太过刺眼,男人的脸显得格外的白润,惶惶然有些小白脸的错觉。
但他那双盯着她双手的眼睛,却像是浸在冰窖之中,冷的近乎转瞬可以凝结成冰。
百里连儿心中一条,欲要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开自己的双手。
却是被男人拉着手,走到了后厨那一边,男人想也不想的,就将大缸中盛装的水,用瓢盛起,浇在她无法挣扎而炙热疼痛的双手上。
一下一下,冰冰凉凉的水浇在指尖上,炙热的温度退去,只余留一丝清爽的凉意与舒意。
李初然在她面前,不大爱说话。
他就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的手,脸上冷的像是覆盖了层霜气。
百里连儿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瑟缩了几下。
她将手收回,却是被人更加用力的禁锢住。
“你想留疤还是想起泡疼死自个?”
男人的语气很差,百里连儿望着他那白皙清冷的脸,阴沉冷酷的眉眼,有一瞬的怔愣,下意识的道。
“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喝药罢,药都要趁热喝,凉了很难喝的。”
李初然抽空看了她一眼,又有些不太领情的撇开了视线。
“谁让你做这种事情的?”
百里连儿眨了眨眼睛,“没有谁,我自愿的。看着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觉得不会太开心,所以就来了,所以……就替你煎药了。”
男人又盛了一瓢的水,轻轻缓缓的冲刷在她的手上。
他的声音低柔而阴冷,“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存心想要我难……难堪?”
未曾料想,男人会是这种想法。百里连儿重新抬眸看向李初然。
“我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不领情就算了,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难堪这个字眼是那么的严重……
她怎么承受的起?
李初然忽然就默了下来,似是也觉得自己用词太重,他抿着唇不再开口说话。
百里连儿看着他,也跟着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如今的她和他究竟算怎么回事……
他心底已经住进了一个女人,她是知道的。
而他却是一直以为,她的心底住着一个男人。
两个根本就不该相遇在一起的人,相互碰撞相互摩擦,除了尴尬的无言以对,还能做些什么?
百里连儿的目光慢慢变得清淡而坚定起来。
这一次她用了蛮力,将自己的双手从男人的手中解脱出来。
李初然皱起眉头,不敢太用力,怕弄伤了她的手。
他凝视着她,“你的手指不要了,做什么要拿开?”
百里连儿却是低下了眼帘,微侧了身子,挡住了他审视过来的目光。
“我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
“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要或是不要,都随你。药我已经煎好了,你想喝了就喝了,不想喝也便罢了,这世上的人不可能病一次就会死,连儿相信大人,绝对可以长命百岁,但连儿有一句话,想要送给大人。”
顿了顿,她低着声音,言辞却是异常的清晰,“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大人这般苛待自己,不知大人的父母亲,可曾知道?”
轻轻柔柔的话音落下,她说完就要走,手腕一重,她的人被人强行的扣下。
百里连儿眼眸一震,回眸看去。
男人却是静默了片刻,随后牵开唇角轻轻地笑,那笑容教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们暂时不知道我的事情,不过你是知道的,既然你知道我如今憔悴的模样,那我,就不该让你好过才对。”
百里连儿眉眼皱起,颇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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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
李初然忽然揽过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推向他的怀抱,不仅如此,他还朝她走前一步。
百里连儿的心,有点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的厉害,倒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着实是太过亲密。
他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上,大掌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几近贴合的姿势,教她无故一阵心悸。
男人垂眸看着她,沉黑的眼睛锐利逼人,“该罚什么好?”
百里连儿有些受不住的撇开了视线。
“你不是这么小气的男人罢,我又不说出去,还为你煎了一帖药,你若是罚我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这么牙尖嘴利……”他状似在思考,视线定定的落在她艳红的唇上,“不如,就罚你的嘴合上好了。”
合上?
她现在已经合上了……
还要怎么合上?
蓦然想起当初,他亲吻她的时候,莫要说合上,她当时连吸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说……
他是想向那次一样,以亲吻的方式惩罚她?!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百里连儿的耳根子忽然红了起来,却是不想,男人本就垂下的脑袋,倏地垂的更低。
他的薄唇,离她的唇角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仿佛一个不经意的擦过,就能触碰到她的唇角一般。
百里连儿完全僵住身子不敢动。
还有些泛疼的指尖早已没有了知觉,她下意识的揪紧了他的衣袍,大脑正逐渐空白一片,全然思索不得。
她浑身紧绷着,像是拉到极致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崩裂掉。
男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视线还在她揪着他衣裳上的手扫了一眼,忽然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回眸看她,姿态更加的暧,昧,“这么期待我的惩罚,嗯?”
百里连儿脸上一热,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她正要开口回话,男人却突然点了她的哑穴,面色一改刚才,冷却的快速。
他不曾说话,只是拉着她到了他的卧房。
这是第一次,百里连儿进入他较为**的一个区域。
他取出了药膏,细心的为她烫伤的手指抹上药,而后开始皱起眉头,不过一会又开始咳了起来。
咳完之后又接着为她上药。
十根手指都被一一上过了药膏。
百里连儿安安分分的坐在原位上,第一次觉得,即便不是疼痛,她也能感受到,十指连心,究竟是有多连心
上完药之后,李初然静静的端看了她半晌,随后起身,打了一盆干净的水来。
他拧干了毛巾,仔仔细细的替她擦着脸上沾上的污垢,眸色专注而认真,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如此呵护
百里连儿的眼眸闪了又闪,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在这一瞬。
哪怕她多少次对自己说,既然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她这个连生存都要挣扎着的人,就不要再来纠缠与他,更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给他带来麻烦。
可是如今……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待她稍稍一点好,她都觉得,她又沉浸在自己红鸾星动的世界里,怎么都挣脱不开。
男人就像是她的天,她的地,随时掌控着她的心情,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放他自由,可却怎么都想不到……
他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以完美的挑动起她的心,让她再次沦陷。
或者说,她就根本,不曾挣扎出来过。
是不是……很没用?
凝望着眼前俊美男人的眼睛,百里连儿苦涩的笑了笑,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
…………---题外话---更新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