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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雷斯洛朋友的长评,没什么好说的,加一更。)
胜军攻破日军中和大营后,并未停下脚步,石铁胆越过中和,继续向南追击,试图擒获重伤遁走的山县有朋和大岛义昌。
因为攻打中和日军大营浪费了不少时间,石铁胆一直追到黄州附近,才追上山县有朋一行。不过此时山县有朋一行已经和日军第三师团前锋汇合,石铁胆并未发动攻击。
从昨天下午开始,石铁胆就率部和日军游哨周旋。打到现在,石铁胆部已经同日军激战一天一夜,人困马乏,强弩之末,石铁胆只能眼看着第三师团的骑兵簇拥着山县有朋等人徐徐退入黄州府城。
第二天一早,石日升和刘顺安率部赶到黄州府城,和一直在黄州府城外待援的石铁胆汇合。
胜军随即准备发动攻击,准备工作尚未完成,就看到黄州府城上挂出白旗。
就在昨天夜里,山县有朋苏醒过来,当得知战况后,山县有朋悲痛欲绝连连呕血,只留下“撤退”两字后便伤势加重再次陷入昏迷。
担任第三师团前锋的是骑兵队长田村九井少佐,田村九井向山县有朋的随员详细询问了中和日军大营的战斗经过后,自认为打不过胜军,于是连夜弃黄州往凤州方向逃去。
胜军不战而得黄州,随越过黄州继续向南追击,过黄州不到十里,胜军和日军第三师团主力相遇。
石铁胆见三师团人多势众,遂退回黄州坚守。第三师团中将师团长桂太郎也摸不清胜军底细,于是率军返回凤州驻守。
双方再次处于僵持状态。
巧合的是,过黄州城南的赤壁江,就是胜字营当初伏击日军的舍人关。时隔一月,阴差阳错,清日两军再次回到起点。
石云开得到已经占领黄州的消息后,立即率军前往黄州。并电告平壤,请求刘盛休、聂士成移驻黄州,命曲章安立即向黄州运送军事物资并转交战俘。
左宝贵和石耀川回国养伤后,平壤诸军再次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由于朝廷新任命的诸军大总统四川提督宋庆尚未抵达平壤,石云开只能和刘盛休、聂士成商议。
刘盛休和聂士成接到电报后,俩人发生争议。聂士成认为清军连战连捷气势正盛,正该长驱直入直捣汉城。刘盛休认为宋庆尚未抵达平壤,平壤诸军没有私自做决定的权利,应该等待宋庆抵达平壤后统一安排。
此时留在平壤的还有和胜军并肩作战过的奉军将领杨建春、徐玉生,两人虽然倾向于进驻黄州,但人微言轻起不了作用。
幸好平壤还有个盛星怀,盛星怀这样的二世祖,虽然在军中没有担任任何职位,但是因为他哥盛宣怀,没人敢轻视盛星怀。在盛星怀的居中调和下,刘盛休率铭军继续留驻平壤,聂士成和杨建春、徐玉生分率盛军、奉军支援黄州。
九月初九,重阳节。
就在前一天,聂士成、杨建春等人分率盛军、奉军抵达黄州,加上先期抵达的石尚义、曲章安等人,黄州清军人数已近万人。这个数字虽然和对面凤州的日军第三师团15000多人比起来有点少,却也有了能够直接对抗的力量。
此时的黄州,从头衔上说,以聂士成的山西太原镇总兵为最高,故而石云开和杨建春均同意以聂士成为首。
聂士成,安徽合肥人,直隶总督李鸿章的老乡,也是在甲午清日战争中为数不多的能给李鸿章长脸的淮军将领。
说起来,石云开对于此时的清军将领大多看不上眼,如果认真算起来,原本历史中在平壤攻防战时为国尽忠的左宝贵算一个,此后在八国联军侵华时为国尽忠的聂士成也算一个。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们俩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那份铮铮铁骨,那份宁死不屈。
当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不管是谁,不管他的能力如何,秉性如何,只要他能够勇敢的站出来为国尽忠,不管他为之效忠的朝廷是进步的还是反动的,都值得令人敬佩。
扪心自问,如果石云开领兵上阵面临绝境,石云开绝不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并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石云开等不到面临绝境就会撒腿就跑。
这并不是说石云开畏敌避战,而是因为石云开有更好的作战方式,更先进的作战理念,能够在尽可能保存自身的前提下击败敌人,没有必要和敌人玉石俱焚。
左宝贵、聂士成和石云开不一样,限于他们本身的历史局限性,他们或许没有石云开的眼界开阔,或许没有石云开的见识广博,但他们有一腔热血,并且敢于在需要的时候抛撒出去。
这就是血性!
对于左宝贵和聂士成来说,保家卫国是他们的理想,他们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拥有理想并且敢于付诸现实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石云开在面对聂士成的时候表现出一份尊敬和崇拜也就不足为奇。所以,当聂士成提出想派几名炮营军官到胜军炮营学习指挥炮兵时,石云开毫不犹豫的同意。
重阳节,在国人心中算得上是一个重大节日。身处战地条件所限,爬山插茱萸什么的就算了,聂士成在黄州府城象征性的摆了桌酒席宴请诸军将领,这就算是过节了。
为什么说象征性的呢?
黄州府城虽然名义上是府城,但是人口不过千人,城墙也没有个城墙的样子,只沿着山坡垒了圈胸墙充做城墙,城里连个像样的饭馆都没有,更不用说酒楼。聂士成虽然身为总兵,但是宴席上也只有很少的烧酒,寥寥三五个菜还多是瓜果。
这也就是个意思,用时人的话来说,也就是聊表寸心。
虽然酒菜简陋,一帮子总兵副将还是吃得很开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互相之间都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没有人哭,但是有人借着酒劲放声高歌,唱着不知从那个窑子里学来的小曲,原本婉约柔媚的曲子愣是唱出了几分铿锵味道。
石云开也喝的有点晕,说起来,这是石云开第二次喝到清国的烧酒,第一次就在往平壤送粮的船上。
送粮?船?好像只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又好像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