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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海因里希.卡尔.路德维希.冯.瓦德西伯爵,陆军元帅,前任陆军总参谋长,一个大人物。
一个适合担任联军指挥官的大人物。
所以他就是联军的新任指挥官。
不过,这个任命并非因为西摩尔的建议——事实上,海军中将并不具备提出类似的建议的资格,而且毋庸置疑的是,不需要任何建议,德意志第二帝国那位好大喜功、而且总是喜欢突出德国的大国地位的威廉第二皇帝陛下自己就会把他的某位元帅放到联军指挥官这样一个显要的位置上。
皇帝有非常充足的理由做出这个安排:既然意大利和奥地利只派遣了象征性的部队,那么显而易见的,不可能任命一个意大利将军或奥地利将军担任联军的指挥官;英国和俄国都不会同意对方的将军担任联军指挥官,尽管现在的指挥官是西摩尔海军中将,但他显然不能指挥俄国部队;而任命美国将军或日本将军则是不可想象的荒谬决定。
美国和日本都是边缘国家,它们根本没有资格将自己凌驾于欧洲强国之上。
最后,一位法国将军,仍然不行——如果让战争中的失败指挥胜利,那将是对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帝国皇帝、德*人和德国人民的羞辱。
至少皇帝认为,那是一种羞辱。
所以。只要德国陆军还是联军地成员,法国人就绝不可能担任联军的指挥官——值得庆幸地是。巴黎似乎很清楚柏林……或更准确的说,那位陛下的想法,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寻求获得这个职位。
因此,联军的新任指挥官将是一个德国人。
是冯.瓦德西元帅。
威廉第二选中了这位德国陆军的前任总参谋长,并且,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皇帝陛下利用他的影响力促使组成联军的其他国家一致通过了这个决定。
然后西摩尔得到通知,他已经被陆军元帅取代了。
这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无疑让海军中将的心情变得相当复杂。一方面,当伦敦的电报送到他面前时,西摩尔还在绞尽脑汁寻找可以担任联军指挥官地最合适人选。突然现自己已从所有麻烦中解脱出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就像每一个不得不从原来的显要位置离开的大人物,西摩尔并不怎么甘
即使他已经决定辞去联军指挥官的职务,但主动交出权力是一回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取代又是另外一回事。
毫无疑问,海军中将十分生气。
但另一方面,西摩尔又有一些幸灾乐祸:如果他解决不了联内部的矛盾,冯.瓦德西同样可能做不到这件事,即使他是军衔最高的一位指挥官;当然,更加滑稽可笑的问题在于。当陆军元帅抵达中国的时候,战争很可能已经结束了。
冯.瓦德西赶过来至少需要两个月,但没有一位指挥官愿意用这么长一段时间等待他的大驾光临。
事实上,有些人连一天都等不下去。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先生们,我必须强调地是,在尊贵的元帅阁下到达之前,这场战争必须结束——就是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向北京进军。”李尼维奇将军仍在大声宣扬他的观点,向所有人展示他的肆无忌惮。以及对冯.瓦德西的、显而易见的轻视。
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意——也许李尼维奇是那种典型的、带有俄国式傲慢地贵族将军,还很自以为是,但这不等于他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的蠢货。对于像冯.瓦德西这样的大人物,一位陆军元帅,他仍然带有必要的尊重和敬意——然而不幸的是,在他的听众们看来,他确实对德国元帅不够尊重。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疏忽,不过暂时还没有人表评论或指责。因为现在还不是到他们需要利用李尼维奇将军地小小错误的时候。毕竟,在他们正讨论的问题上,指挥官们没有本质上的分歧。
必须尽快占领北京,抢在冯.瓦德西和他率领的德*队到达之前,既剥夺他们地荣誉。也剥夺他们可以得到地那部分利益。这是指挥官们能够达成的共识。他们地矛盾仅仅在于,在进攻北京之前。是否需要消灭聂士成的军队,以及占领天津。
西摩尔仍然主张先消灭聂士成并且占领天津,确保当联军向北京前进时,后方不会受到中*队攻击,不过只有渴望报复的乃木希典和石桥健藏支持他。李尼维奇的态度也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绕开聂士成的部队和天津,将他们全部丢给秦朗的军队,而联军主力则直接向着北京前进。
这一次,法国人、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完全支持他,将“秦朗和他的军队是否值得信任”暂时放到一边。毫无疑问,这个明智的做法极大的加强了他们的力量,但仍不足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因为西摩尔把他拥有的最后一张牌打了出来:“你们确信,秦朗和易水愿意按照我们的要求行动,而不是正好相反?”
李尼维奇愣了一会儿。然后,他被迫承认,他的确没能认真考虑海军中将提出的问题——但其他人也没有。在指挥官们的潜意识里,秦朗和易水的意见并不重要,不值得重视:作为美*队的指挥官和华人,他们只能按照联军指挥部的意见行动,而不是自行其是。但实际上,问题没这么简单。
“先生们,我必须提醒你们注意,美*队并没有真正加入联军。”西摩尔强调着,“秦朗和易水相当高的自主性,在很多方面只服从华盛顿的指示,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可以影响华盛顿的决定。也就是说,事实上他们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采取行动,而不是联军的。”
“而且现在,我们不能代表联军指挥部,这才是关键。”李尼维奇的参谋长瓦西里耶夫斯基插进来,“根据我的分析,出于政治和外交上的稳重,秦朗不会完全拒绝联军指挥部的命令,但现在指挥联军的是冯.瓦德西。”
“那代表什么?”意大利人问到,随即遭到法国人的无情嘲笑。
“那代表我们不能给秦朗下达命令,也不能通过元帅阁下给他下达命令。”
冯.瓦德西刚刚离开柏林,正在海上,并且在他乘坐的豪华客轮下一次进入港口之前,谁也不能与他取得联系,当然,也就不能请他给秦朗下达一道命令。但更大的问题是,如果请求陆军元帅向秦朗下达命令,指挥官们的企图就会立刻暴露,然后,如果运气足够糟糕的话,他下达的命令可能正好相反。“我们不能冒险这么做。”西摩尔说。
李尼维奇点了点头,接着建议到:“先生们,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与秦朗和易水谈判……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可以说服他们接受我们的安排。”
“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李尼维奇将军?”海军中将扬了扬眉毛,“那个任务看起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们是商人,事实上。”李尼维奇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个计划,“我个人认为,只要我们向他们支付足够的好处……”
一阵敲门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立刻结束言,坐回位置上,然后西摩尔向门外示意到:“进来。”
一名警卫军官推门走进来,向他敬礼。“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戴维.韦伯上尉来了。”
戴维.韦伯!几乎是立刻,每一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乃木希典和石桥健藏。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韦伯上尉是umbre11军事顾问团的副团长——也就意味着,他需要为日本陆军遭受的惨重损失承担比秦朗和易水更直接的责任。而且事实上,联军里已经有一些传言,某些日本陆军的下级军官和士兵正打算刺杀韦伯或别的某个美国顾问,为他们死去的同僚复仇。
这些下级军官和士兵的举动很有可能是出于中级和高级军官的授意,甚至有可能,那就是乃木希典或石桥健藏的暗示,如果这个猜测不幸成为一个事实……
西摩尔担忧的看了他的盟友一眼,暗自摇摇头,对警卫军官说:“让上尉进来。”
“是,长官。”警卫军官退出去,再过了几秒,日本人痛恨的对象走进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在指挥官们的注视下,韦伯向会议室里的每个军衔比他更高的军官敬了个军礼,然后转向西摩尔。“将军。”
“上尉。”西摩尔回敬了一个军礼,问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韦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让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慢慢的扫了一圈,最后,等到它再次回到西摩尔身上,他才宣布:“我代表秦将军,向各位通告一个消息:虽然美国海军陆战队将继续忠于职守,但美国陆军已经单独向北京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