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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喝着茶,知琴便来见她,距离去年见面已过了一年半了。
老夫人走了进来,俏丽美艳的脸尽是寒霜。
她冷声道:“真是反了他。”
吴羽从容的为老夫人倒了一杯水,问道:“娘,怎么了。”
老夫人一口饮干了茶,怒气尚未消掉:“还能怎么了,还不是那逆子,翡翠与巧儿为他生了孩子他也不看一眼,一心一意只要那个什么百花。”
“就这个?”吴羽意有所指道。
老夫人并未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还当她就只问了这个。
老夫人道:“她一青楼女子,如何进得我南宫家的门,老身与他一一陈述要害,不曾想,这忤逆子,竟然,竟然。”
老夫人住了口。
吴羽并不追问,只是安抚道:“娶回来便是,何苦与夫君闹得不开心,许是夫君因得不到才会这般,若是得到了,不定会当一回事,再说京中大户人家,谁不娶个伶人呢,这本没有什么。”
老夫人拂袖道:“哼,恐怕他并不这么想,这忤逆子竟问我,若不娶百花就让我做妾,真是反了他了。”
吴羽尽职尽责扮演好妻子的模样,劝慰道:“兴是夫君说的气话,前日恩情浓厚亲近时,他方才提起他对娘是真心欢喜,常言若是没了娘,不知自己如今会如何。”
老夫人闻言不仅脸色没有好看,反而是因为好似想起了什么而变得越发难堪。
她咬咬唇道:“且不说这事。老身来了两回,今日无论如何你也得跟老身回。”
吴羽爽快答应:“好。”她看着老夫人有些疑惑的面孔,解释道。“出来极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于是,老夫人气冲冲的来,气冲冲的回,回去的路上多了一个吴羽以及一个知琴和一个识画。
卧龙寺属于京城远郊,只要四个时辰便足够,可怜老夫人一大早的出去。中午还未用膳,晚间才到家。
到家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好在吴羽是坐在轿子里才没有出现什么被淋湿的桥段。
至了家中。一通收拾下来,翡翠连带金巧儿亲亲热热的来说话了。
吴羽倒是冷静的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夫君在哪里?”
已找完定远侯府上上下下的仆人只好道:“老爷出去了,不让奴仆们跟着,现在还未回来。”
老夫人冷笑道:“他还能去哪儿。可不做个痴情种子等在那外面吗!丢人败兴的东西!”
老夫人气咻咻的带着她的奴仆走了。
吴羽若有所思的看着。看来她避免了后半段出现的司徒沭琅设计老夫人和定远侯做了那些事后老夫人半推半就从了的剧情。
就这走向,司徒沭琅若还能这样做成,她吴羽从此之后再也不丢人败兴的试图反抗,老老实实的做炮灰女。
翡翠道:“姐姐,进去休息一下吧,一路奔波辛苦劳累了。”
吴羽摆手道:“夜深了,你们去休息才是,我与知琴她们出门寻寻夫君。”
翡翠一把拖住她道:“姐姐。没什么好去的,若是夫君想回来时他自然会回来。你去了必招致厌恶,何必呢。”
吴羽笑道:“无妨,这些事还得我去,毕竟我是这定远侯府的主母,你回去带着孩子吧。”
翡翠想了想道:“是,姐姐,我省的。”
翡翠果然知情识趣的邀走了下人,自个儿也回房。
吴羽换了身衣服,打起伞走了出去,风雨夜飘摇,冰凉的雨丝落在她身上,浸了下去,莫名的有些寒意。
那处离定远侯府并不算十分的远,就这么个夜,蟊贼盗匪也不乐意出门,他们也是讲究生活质量的人。
她没走多久,也就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在那楼下看见了定远侯南宫摩。
南宫摩器宇轩昂,身上穿的也是极好的,只是一人站在那儿活像只落汤鸡,她倒是想笑,想想还是厚道点忍住得了,以后多的是笑的时候,现在不必急于一时嘛。
她忍住笑,走过去为他撑伞,南宫摩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幽暗,看不清喜怒,睫毛缱绻,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正被眼前的人所深爱着,后来一看是自己想多了,南宫摩眼中可对她没多少爱意,恨意倒是大把大把的。
南宫摩长了一双桃花眼,即便不说话,那双缱绻的眼都会自动的勾人,所以很多时候他明明没有那么做,送上门的人不计其数。
用一句欠打的话来形容就是不怪他,只怪他多情的眼睛。
所以能够让一双自动放电电人的眼睛流露出嫌恶,这原主真是何德何能啊,哦,她忘了,现在是她在这身体上,所以说她何德何能招致男主的恨,而且这任务看上去不仅难还很,有挑战性嘛。
她说:“夫君,我来了,你在这里站着有什么用呢,回吧。”
南宫摩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他还以为这女人是改了那些蛮不讲理的臭毛病,没想到并没有,真是烦,有再多的情谊在她的这些蛮不讲理下也什么都不剩了。
吴羽才不管他这些有的没有,只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副痴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她道:“你若喜欢娶回来就是,何苦这般糟践自己,南宫家多少也是大户人家,何苦让人瞧了笑话,娘那边儿自有我去说,走吧。”
他看着她,心里又像释怀又像别的,总之整个人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像是怅然若失。
他不明白,他想她这么懂事贴心有一家主母之风范不是已经很久了吗,为何今日他却觉得像失去了什么。
孰不知,他失去的是爱,一个女人对自己心爱男人的爱。
男人啊总想着自己的女人懂事一些,孰不知等她懂事的时候她便不爱你了。
因为爱才会嫉妒贪婪无理取闹,只有这样她们才能确认眼前的人是否足够爱自己,女人天生便缺乏安全感。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从那个男人身上寻求安全感时,那么那个男人将不再被她需要,不再被她所深爱,她自然强大无比,进退有礼。
女人就是这样,最是痴情也最是绝情,最是软弱最是坚强。
南宫摩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吴羽心中比了个耶,哪里难劝了,明明很好劝啊,这不就两句话的事嘛。
吴羽打着伞,慢慢悠悠的往回走,雨有点儿略大,正巧从伞下面飘了进去,不多时已湿了大半,水滴弄得衣服湿答答的,有些黏糊糊的,格外不爽快,夜里小风一吹,还有些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