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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天空一道厉闪过后,大雨携着横冲直撞的狂风,当头浇了下来。仿佛天宫中的浴缸洒了似的,没轻没重的雨脚倾盆砸下来。运河边的杨树怒吼着,树叶在风中无奈的狂呼,——如同苏慕天的愤怒。
运河水被搅混了,浊黄浊黄的泥水,打着旋咆哮着向北流去。众人的怒骂声湮没了雨声:“不成!继子后母名分已定,苏慕天你焉敢****。”“少堡主啊,世上的好女子有的是,你何必一世英名付之一炬,而做下这种人神不齿的事?待留下猪狗不如的万世骂名,和那隋帝杨广文帝曹丕一样,你后悔不及哪!”
“今日我宁可打死你这不孝子,以免上辱列祖列宗!”
“贤弟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
苏九霄抡拳向苏慕天砸来,恰如火上浇油,悲痛欲绝的苏慕天的一腔愤怒,都发泄在他的头上。积聚已久的愤怒一旦爆发,便如火山喷射般,腾起碧空的火光遮天蔽日。半空中悲风回鸣,恸人心怀;苏慕天的声音惨烈激愤,田野中回旋着无穷无尽的心酸,他喷薄而出的所有的恨怨,聚集成最最气势磅礴的判逆和回击,他大叫道:“你什么资格打我?你为什么要是我的父亲?你怎会偏偏是我的父亲?为何我如此不幸,偏偏是你的儿子?如若不是我可恶至极的爹,我与风竹怎会是母子?苏九霄,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夺去了我心爱的风竹,而这一切偏偏又无法报仇!到底,到底我欠了你什么?”说罢,这个硬铮铮铁打的汉子,忍不住落下泪来。
苏九霄大怒,对儿子本留着几分情,闻听此言,化掌为爪直掏苏慕天的前胸,苏慕天执剑也上。一瞬之间,苏慕天仓促应对不及,抬起怒指的手腕已然中剑,前胸上也挨了一掌。方美慧大声叫喊:“大哥,你不能打他!你发过誓的!”苏九霄如若未闻,缩回左掌,右手疾奔苏慕天的双目。方美慧见苏九霄屡次违背信诺,本就气愤难平,更哪堪苏慕天的腕骨半断,鲜血淋漓?她怒声斥责:“好你个苏慕天!竟敢伤幕天!”方美慧夺了柄剑直刺过来。苏慕天听恶风不善,忙撤剑自护。
马双肩极其矛盾,终不忍苏慕天有失,遂移步上前接了苏九霄那掌,口中道:“伯父留情!”苏慕天几处受伤,口中兀自说道:“苏九霄,难道说我母子俩都欠你的,你辜负了她,又抢去我之所爱,——你是世上最该死之人!!”不妨柳子逸趁机窜上,飞起一脚,将苏慕天踹飞出去。苏九霄眼中出火,又苦于挣脱不了马双肩,连恨带怒,不由破口大骂。马双肩边与苏九霄缠斗,边回头劝苏慕天道:“贤弟,你快别说了!”
苏慕天初时不屑与方美慧真斗,可当他左身露出空隙,方美慧长剑拦动,追风疾刺。苏慕天唬了一跳,立时弯下腰背,双手撑地,跃了开去。但觉肩头疼痛不过,低头一看,衣服上被刺破一个洞,鲜血也流淌下来。苏慕天登时发狂,俯身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