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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对秦家来说,简直是如同炼狱般度日如年,好在秦惜晚有凌陌轩,汪蓓又有女儿秦惜晚,虽然每天担惊受怕,但还不至于完全乱了方寸,就这么一天天地捱着,苦苦等待着秦志的消息。
这天,秦惜晚正在厨房里做饭,妈妈在客厅里面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视机的画面,电视里演什么完全不知道。
突然,外面响起门铃声,汪蓓还是一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听到,铃声惊动了秦惜晚,她从厨房里跑走出来,透过猫眼看外面,大吃一惊,手指颤栗地把门打开。
秦惜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着的居然是爸爸,她张大了嘴巴,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干哑,好半天才道:“爸…?”
秦志才被带走了十天,穿着一件深蓝色T恤,卡其色长裤,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面容似乎瘦了些,看到日思夜想的爸爸,秦惜晚忽然想哭,爸爸终于回来了,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和妈妈撑得有多辛苦吗?
一直没有精神的汪蓓听到动静,突然从客厅冲了出来,看着熟悉丈夫,她积蓄多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三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还是厨房里烧焦的味道提醒了一家人,秦惜晚匆忙跑去厨房关火,也没有什么心思做菜了,拉着爸爸问个不停,“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蓓喜极而泣,当着女儿的面,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丈夫,心里五味杂陈。
秦志看着担忧至极的妻女,心底一暖,“蓓蓓,晚晚,你们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是单位一个下属冒充我的签名,挪动了一笔公款,被人举报了,纪委以为是我职务犯罪,现在已经查清楚了,那签名是仿冒的,不是我亲自签的。”
原来是这样,秦惜晚心头的一块石头瞬间落了地,上前搂着爸爸的脖子,边哭边笑,“我就知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秦志看晚晚穿着做饭的围裙,心底一疼,这个宝贝女儿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再看看妻子蜡黄的脸,十分欣慰,“晚晚,辛苦你照顾妈妈了。”
爸爸回来了,这个家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秦惜晚立即恢复了小女儿娇态,“不辛苦,只是我做的菜太难吃,妈妈不爱吃。”
汪蓓哭笑不得,又问道:“既然只是假冒签名那么简单,为什么查了这么久?”
十天,对她来说,像是过去了一辈子那么久,秦志解释道:“纪委查案自然是要把里里外外所有环节过一遍,招投标代理公司,银行,各个地方都要查,我这个已经算是最快的了,有些人就算什么问题也没有,也需要好几个月呢。”
汪蓓拍拍自己的胸口,又确认了一遍,直到确认丈夫无事了,才彻底放下心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秦惜晚的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凌陌轩的号码,当着爸爸妈妈的一面,心头立即一紧,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躲到房间里去了,接了起来,那边是熟悉的男声,“晚晚,秦叔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秦惜晚鼻子一酸,哽咽着道:“我爸爸已经回来了,真的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还说谢?因为是在C市,时间拖得久了点,让你担心很长时间了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磁性,爸爸的归来,秦惜晚知道肯定有他的关系在里面,她打听过,经济案件没有这么快有结果的,就算爸爸是清白的,追查起来也没这么快。
两人聊了一会爸爸的事情之后,凌陌轩的声音变得性感低迷,“想你了,宝贝儿,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声音让秦惜晚的心一阵狂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后门就被人推开了,是妈妈,秦惜晚惊慌道:“有什么事吗?”
汪蓓笑着说了一句,“饭我已经做好了,下来吃饭。”
秦惜晚一阵紧张,胡乱答应了一句,慌忙挂了电话,女儿的异样落在汪蓓眼中,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眸沉了沉。
秦志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但没事,而且顺利地回了单位上班,还有几乎中落的秦惜晚工作调动的事情也很快办好了,陶然更是隔三差五到秦家来,短短十几天,汪蓓已经对陶然这个小伙子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开学之期越来越近,汪蓓决定和女儿敞开心扉地谈一次,她并没有避讳什么,“晚晚,你和妈妈说句实话,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和凌先生联系?”
秦惜晚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十分紧张,一直低着头,妈妈不会又要责怪自己吧?
哪知,汪蓓只是叹了一口气,“你爸爸出了事,你的精神压力也很大,你偷偷和他打电话,我听见过几次,而且我也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他可能帮了忙,要不然你爸爸不会这么快出来。”
秦惜晚大吃一惊,原本看着妈妈每天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模样,以为她对什么都不在意,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她竟然全都看在眼里?
知道女儿的疑惑,汪蓓说道:“你总归是我的女儿,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他到底是有妇之夫,这次帮了你爸爸,你们之间就算是扯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不,他没有未婚妻…”秦惜晚才说了一句,就被妈妈抬手制止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也是妈妈要和你谈这件事的原因。”
秦惜晚十分疑惑,“你要说什么?”
汪蓓神情凝重,“晚晚,你要明白一件事,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不管他有没有未婚妻,他和你,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妈妈的话让秦惜晚脸色一白,“妈。”
汪蓓长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幸亏有你在,要不然妈妈可能真的撑不下来,无端端经历了这一遭,我也想了很多,我和你爸爸都不年轻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你有个好归宿,有一个能让我们安心的好女婿,他能照顾你,疼爱你,其他的,爸妈真的没有什么更大的希望。”
秦惜晚呆呆地看着妈妈,要她和凌陌轩分开吗?心底忽然有种割裂的痛楚,咬紧了牙关,说不出话。
“妈妈知道你喜欢他,但你还记得上次你说他是有妇之夫的事情吗?我和你爸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怕你出点什么事。”说到这里,汪蓓面露疲惫之色,“就当是妈求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在C市一中上班,你要是真对陶然没感觉,妈也不勉强你,这C市还有很多好的小伙子,你努力彻底忘了过去那件事,在C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让爸妈安心好吗?”
对着妈妈恳切哀求的目光,秦惜晚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天平的两端,一边是爸妈,一边是凌陌轩,秦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陌轩居然能上升到和爸妈同样重要的位置,也或许不是,不过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自己和凌陌轩再出点什么事情,爸妈又要承受一次痛击,这个时候,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凌先生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变数太大,你太单纯,与他身边的物欲横流不一样,或许他现在是喜欢你,但也可能纯粹只是一时新鲜,如果有一天,他对你厌倦了,你真能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吗?”
秦惜晚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就是没有掉落下来,汪蓓见状有些心疼,“我是你妈妈,我一定是为你好的,长痛不如短痛,趁你现在陷得不深,不要再让自己错下去了。”
妈妈的手指这样冰凉,这样无助,让秦惜晚悚然一惊,“妈。”其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汪蓓知道晚晚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她神色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有些欣慰,“马上就要开学了,你的工作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去报到吧,在A市的事情就当做了一场梦,这里才是你的新生活。”
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秦惜晚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胡思乱想,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开董事会?
秦惜晚躺在*上想了许久,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我爸爸的事情,谢谢你,我的工作调动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再见。”
看着这几个毫无感情的字,秦惜晚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心口有种仿佛要把什么撕裂一般的疼痛,她还是贪恋他的温暖的,但想起妈妈渴求的眼神,还是狠心点了发送,然后把那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他这么骄傲的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吧。
信息发了出去之后,秦惜晚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泪水模糊了视线,仿佛看到他精致的面容,闭上了眼睛,再见了,凌陌轩,妈妈说得对,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题外话:
抽空上来更新一章,说明了,雪不会弃坑的,只是最近事情多,所以更新慢了,再次申明,不会弃坑,不会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