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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君总不会与他没往来你如有机会,可以先留意一下,只要此事解决,苏姑娘离开的后顾之忧也便没了。
瞿安点点头道,这一层我会留心。只要能拿到解药,我们只消让人以为苏姑娘死了,便有办法离开朱雀山庄。
这倒是个好主意活的不行,死的总可以,只是要装得像才是。苏姑娘也可在俞瑞这边打听一下那井使的消息。
这就不必了。瞿安道。苏姑娘不必再回去大哥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邱广寒吃惊道。
若大哥只是那般折磨于你,我断不会再让你回去的。瞿安向苏扶风看了一眼。我已说过,见不得人这般对待一个女人便是大哥也不行。当年我瞧见李青被孤苦关在荒院消瘦如斯,便已难以忍受,今日苏姑娘所受之苦更甚,我自不会坐视。
但你怎样说服俞瑞?我知晓你是他钟爱的弟子,但苏姑娘……也是他钟爱的女人。
钟爱?瞿安冷笑,转开目光,道,我试着与他说说吧。若不行,也不必非要他同意的。
你……可不要害了苏姑娘!
不会。大哥在这朱雀山庄同盟不多,他必不敢违拗神君。
神君?难道你要让神君出面?
不得已也只能如此。
你打算怎么说?如果让苏姑娘不回俞瑞那里去,她在这朱雀山庄岂不是没有身份、没有立身之所了?她回不得俞瑞那边,却也总不能留在你这里吧?
我便是要她留在这里。我自会跟神君要人。你且放心,我也只是名义上将苏姑娘要来而已。
那当然这个我倒还不担心了。可你就不怕神君吃醋啊?
“吃醋”?朱雀神君还没那么多闲心不必以你们女人之心去度他。
苏扶风咬了咬牙。道。我自己本已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不过若俞瑞怀恨在心,会否对凌厉……
他暂时不会离开朱雀山庄,你不消担心凌大哥。邱广寒道。再说,你本也已决心离开他,早片刻晚片刻,终要有这么一天。既然瞿大哥都开口要帮忙了,那你就别犹豫了。
照你这么说。大哥当真对凌厉有什么威胁?瞿安微微皱眉道。
嘿,你竟不相信。邱广寒道。说了半天,你竟不相信苏姑娘是因为怕你那位大哥想害你的儿子才委身于他俞瑞想杀凌厉,这件事卓燕难道没有告诉你?不然你以为刘景为什么会同凌厉动手的?
难道刘景竟是大哥派去取凌厉性命的?
那是自然!他手上拿的那一幅凌厉的画像,都是你大哥交给他的呢!
竟会……竟会如此……瞿安喃喃道。
不过你也不消担心了,凌厉早不是你离开他时那般无用,眼下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瞿安只是叹了口气。我只觉得我从未照顾过他、保护过他,他一直都是靠自己的。眼下的我根本连他长大以后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啊!
邱广寒眼珠一转。这个容易!刘景带来的那张画像便被我收起来了。只要你先保证了苏姑娘的安全我便让你看看你儿子的模样!
好。瞿安很是激动地站起来。只待神君与大哥一谈完,我便去说苏姑娘的事情。
邱广寒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们愈来愈像了。
什么?瞿安一怔。
我原以为你比凌厉聪明许多、冷静许多,你说那是因为凌厉在意我。所以在我面前不聪明也不冷静;现在你在意凌厉,你这般聪明冷静的人。竟果然也变得有点笨拙和激动起来,说你们是父子,我一点也不怀疑,
瞿安笑笑。若有一天你也有了真正在意的人,你便会明白的。
邱广寒喟然。我是纯阴之体,我没机会的。
两人突然又同时去看苏扶风。
她为他所在意的人所做的一切,又有谁有资格去嘲笑她的不聪明与不冷静?
张弓长站在船头。一贯对诸事都不萦于怀的他,竟是郁结了好几天。船行得再快也总似太慢,一如他伤势恢复的度。
到汉口换船,他独自上岸走去酒楼。自为拓跋孤内劲所伤以来他再不敢喝酒,但一连几天坐船实在也无聊至极,心道内伤自那日服药以来已基本无恙,少许地喝一点总也不为过吧。
却不料行至酒楼门口时,忽听身后风响。他急闪,肩上却还是被人拍到,虽然落手已轻,却架不住他两臂原都有伤,拍哪一个都不好受。张弓长心道要糟,自己此番还拉不动弓箭,回头却已听那人低低道了一声,弓长!
他两眼一花。四哥?
这个“失踪”许久的卓燕,竟也到了汉口来。
他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恨道,莫拍!我这两条手臂都是要废的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该在朱雀洞的么?卓燕皱眉。手臂怎么了?
你还来问我若非你突然失踪哼哼,若你今日不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说法,这笔账我便算在你头上!
卓燕却反而笑了。好,我们慢慢说。
两个人便在酒楼坐下,各自将来龙去脉说了一说。卓燕又皱眉道,你竟落到那姓拓跋的手上这人极是不好对付。但他却又放了你?
他放我出来,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张弓长道。不过比起那个,倒是四哥你更让我挂心,所以也没时间多想。
卓燕笑道,多谢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但是现下看来,你是上了拓跋孤的当了。
张弓长一怔,只见卓燕眼神微微一动。他顺着去看侧面,只见一灰衣人正夹了一筷子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他顿时明白。哼了一声道。原来他派人跟踪我。上番受辱,这次倒要反过来好好问问。便站起来间,卓燕余光已瞥到楼下一个身形极快地闪动,心下暗道不好,便要飞身去追,但道路宽阔,那人早已没入人群。
四哥,怎么?张弓长道。
逃走了一个。卓燕道。也罢。那便这个了。他说话间身形闪动,已坐到那灰衣人桌边。
灰衣人显然略显紧张,另一边张弓长也坐了过来。灰衣人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脉门已被卓燕扣住。
想活命的就乖乖听着。卓燕低低哼了一声。问你什么,你答什么,知道么?
那人脸上已现惊惶之色,虽不愿答应,却是咬着唇,说不出那个“不”字来。
是拓跋孤派你来的?卓燕声音沉下来的时候,也显出阴狠十足。
那人咬唇不答。卓燕手上加劲。那人只觉手腕如被火钳夹住,头上已冒出汗来。
不说?
是教主派我来的又怎样!那人忍痛道。
卓燕一笑。就凭你的武功难道也想对付朱雀使者?拓跋孤总没有蠢到这种程度。
我自打不过你们。但……但……
还有同党是么?是谁?是你们右先锋顾笑尘,还是左使程方愈,或者是……苏折羽?
对……对付你们这种人,何须他们出手,只消我们几个兄弟,便足够了!
卓燕冷冷一笑,手指一紧,那人大喊了一声,声音却已被卓燕一掌闷在了嘴里,腕骨清脆一响,他人已晕了过去。
四哥,他这……
你方才说拓跋孤始终追问你朱雀山庄的所在,此番他必是想跟踪你,以查到山庄位于何处。要跟上你的脚程,单凭这个人决计不够。青龙教在武昌曾驻过,想必留有余党,这人口音亦似是这一带,想必只是此地接应,要问他那么多,他也未必答得出来。
但另一人已逃脱,我们要不要去找找看?或者过江,去一趟武昌?
你伤势还未痊愈,先不急,我们先等等看青龙教的人够不够义气若运气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也说不定。
张弓长点了点头。两人将这晕过去的青龙教徒拖至落脚之处,天色已暗。张弓长方舒了口气,却又不免郁郁道,四哥,那个女子那“邱广寒”,果真已被你送给了神君了么?
我送是送了,神君要不要便另当别论。怎么,你还记挂她么?
你明知我那日已看上了她,为何……为何偏偏要将她送给神君,天下女子千千万,你换一个不成么?
就算我换一个,人家也照样看不上你。卓燕呵呵笑道。弓长,这一层你可莫怀疑,这世上除了神君,恐怕真的没人能对付得了这般女子,你还是死了心为好若你是耿耿于怀我那日偷袭你,四个赔你个不是,多请你喝两杯便是。
张弓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哪里哪里,怪却怪我,听了那拓跋孤几句话,竟真的怀疑起四哥来实在该罚!
朱雀洞眼下情形怎样?伊鸷均是否已经有所计划?
慕容公子一直留在那里。张弓长道。伊鸷均眼下还没看到什么行动毕竟对付拓跋孤比对付一个凌厉困难得多了。
卓燕似乎沉吟了一下。你这次被拓跋孤捉去,倒也并不全然是坏事。
怎么说?
我们与伊鸷均的协议是他杀了拓跋孤,我们便将天都会送他。卓燕道。但如果他连接近拓跋孤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好办托你的福,我倒想到,可以让他也被青龙教捉去。
然后?
东瀛忍者精通缩骨奇功与各种忍术,伊鸷均更是其中佼佼,就算被困也能轻易脱逃。加上你对青龙教地形已有所了解,这件事便可大大的简单了。
张弓长嗯了一声,却不说话。
怎么?卓燕颇含疑惑地看他一眼。你有什么疑虑?
老实说张弓长拖了很长的音调,才终于回过头来,勉强地笑了一笑。
老实说,我欠了拓跋孤一个人情。
欠他人情?
我与他打赌,但赌输了却没守信约。张弓长道。虽则拓跋孤也不是什么君子好人,但我……心里着实不大舒服。
你是不是要他一掌打死了你才舒服?卓燕冷笑道。拓跋孤不过是用诡计逼你就范,你若真的说出朱雀山庄的所在,莫非他还会放你走么?
好了好了!张弓长道。拓跋孤的事反正就交给伊鸷均我的任务却是凌厉。四哥,当日你曾说过,过了正月十五,便会告诉我凌厉的下落,眼下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凌厉么……他没回青龙教?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青龙教的人也在找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没回去……卓燕若有所思。他既没回去,我自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四哥,你……你这是不是也算不守信约?
你可以欠拓跋孤人情,我也欠你个如何?卓燕笑道。这样一来拓跋孤的人情就算我欠的,那么回头我把他的人放了,就算还干净了,你看怎么样?
四哥,这怎可以?人情岂是这样算的。
卓燕笑了起来道,说笑罢了。我是真不知道凌厉的下落。我这次,本也是要找他的,原以为可以从青龙教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来,现在看来,倒不用问了……
说话间他右手忽然一长,掌中忽已利锥刺出,探向那窗格。“钉”一声轻响,长缀似是被什么弹开,窗边已有人闪入屋内,就地一个侧滚,袭向靠近那断腕青龙教众的张弓长。
刚说到要还人情,人情就来了。卓燕轻笑,金丝链扬起,袭向那人颈上。那人挪身一避,转过身来。卓燕轻轻哦了一声。青龙左使大驾光临,不知为何要从窗子进来呢?
来人正是程方愈。
四哥!看下面!张弓长喊道。
卓燕略转头,从打开的窗子可以看到下面火把通明,已将这客栈团团围住。
他不由啧啧两声道,我只道程左使讲义气,却没想到为了一个小卒,还可以如此兴师动众这似乎有点借风起浪了吧?
我并不想与二位动手。程方愈道。你们交人,我保证放二位平安离去,如何?
就凭你?张弓长冷哼,卓燕却伸手将他一拦。很好很好,我就喜欢与人谈条件。他笑嘻嘻地道。不过我想,适才若非我现了程左使将你请进屋来,只怕我们便没这机会谈条件了吧?
程方愈哼了一声,道,你放不放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