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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情如天边日血染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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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将军说:“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

    长乐公主问道:“好好的,放心什么?”

    周将军说:“媛娟丫头的归宿,忠敏虽然没有什么担当和勇气,可也算是个老实人,素来待媛娟不错,大伙也是有目共睹的,也算是个依靠。”

    长乐公主笑了笑,说道:“你就像天边的太阳,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刚刚还生忠敏的气,一转脸,这会子又好了。”

    周将军说:“相较而言,忠敏也不是坏人,多年前,府上也放出去两个丫鬟,本是好意,二十一二岁也不小了,让她们回家嫁人,你猜结果怎么着?”

    长乐公主说:“那还能怎么着,自然是嫁个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周将军说:“算了吧,一个回到家,爹娘过世了,原来的房子被她表哥霸占,这还不算,把她关在牛棚里,给糟践了,还有一个丫鬟,刚放回家,他父亲为了几个银子,又把她卖到青楼去了。”

    长乐公主说:“哎呦,这下可毁了,还不如不放出去,留在府上也比回家好。”

    周将军说:“可不是吗?打那以后,我们也不敢随意放丫鬟回家,太可怕了。”

    长乐公主问:“你怎么知道她们的遭遇的?”

    周将军说:“我也是听说,关在牛棚里的丫头后来趁乱逃走了,到官府告她表哥,弄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另一个丫鬟的事,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说青楼里的一个女孩长得面熟,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府里放出去的丫鬟。”

    长乐公主说:“你可去帮他们伸冤赎身?好歹也有多年的主仆情分。”

    周将军说:“到底是我府里出去的,哪里能不帮呢?我帮她打赢了官司,夺回了房产,把她那个表哥抓进大狱里关着去了,至于那个堕入青楼的丫鬟,我还没来及去救她,她就染病死了。”

    长乐公主说:“唉,真是作孽啊。”

    周将军说:“打那以后,府上再也不敢随意放丫鬟走,媛娟留下也好,她做事素来稳妥,我出征以后,有你照顾馨妍,和爹娘,有媛娟打扫东阳居,我很放心。”

    长乐公主说:“你出征而去,一走就是很多年,你放心的下我吗?”

    周将军说:“有紫云侍奉你左右,珍珠年龄小一些,可还算踏实,我放心。”

    长乐公主说:“塞外风光好,美人也好,你当然放心的下我。”

    周将军说:“你又胡思乱想,边关风沙苦寒,有些地方寸草不生,方圆数百里连个人影都找不着,哪里来什么美人?”

    长乐公主说:“凌程,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只是我一想到你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少则一年,多则三四年,我心里就难过。”

    周将军挽住长乐公主的手臂,说:“难过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其实,你应该为我高兴。”

    长乐公主说:“为什么?”

    周将军说:“现下赵王与皇子贤之间的暗争日益激烈,陛下隐忍不发,我去边疆正好躲躲,比比风头。”

    长乐公主说:“也好,自古以来福祸相依,兴许能因祸得福,只是要常来信。”

    周将军说:“我一个月给你寄两封家书,行吗?”

    长乐公主说:“不够,我要每天一封书信,这样我才能心安。”

    周将军说:“战乱时期,真是家书抵万金,两份已经是很奢侈了。”

    长乐公主默然不语。

    媛娟回到房里,忠敏紧随其后,说:“前两日咱们都商量好了,你留着府中嫁给我,今天怎么突然反悔,要回家嫁人?你哄我玩吗?”

    媛娟说:“谁哄骗你了?我留下来,是打算和你白头偕老,可是,你在一旁,一句话都不吭,难道还要我在公主和大将军面前开口求你娶我不成。”

    忠敏说:“我不是主动请求大将军把你许配给我了吗?”

    媛娟说:“那分明是你听我要回家嫁人,迫不得已才开口的。”

    忠敏说:“我没想那么多,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我错了还不成。”

    媛娟不搭理忠敏,独自生闷气。

    忠敏说:“好啦,别生气啦,总生气会变老的。”

    媛娟说:“这会子嫌我老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去禀报大将军,放我回家,省得你以后后悔。”然后站起身。

    忠敏按住媛娟,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原本是想哄你高兴,哎呀,我嘴笨,你原谅我吧。”

    媛娟白了他一眼,独坐窗下。

    忠敏费尽心思,哄媛娟开心,在忠敏的甜言蜜语中,媛娟总算有了笑容,说:“如今大将军和公主殿下已经同意你我之间的婚事,你有何打算?”

    忠敏说:“还能有啥打算,就这么过日子呗。”

    媛娟又生气的看着忠敏,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马马虎虎的,整天混日子过,就像那猪圈里的猪,吃一天草料过一天日子。”

    忠敏楞了一下,说:“你想要干什么?只要是我买得起的,我都给你买。”

    媛娟说:“谁要你买东西了?我可是大姑娘头一回,你都不办婚礼吗?”

    忠敏说:“婚礼都是虚招子,做给旁人看的,既浪费钱,又不实用,何必呢,咱们把银子省下来,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媛娟说:“忠敏,你太过分了,我是丫鬟,可也是个姑娘,天下哪有姑娘结婚,不举行婚礼的,若要省钱,可以办的简单一些,若连婚礼都不办,也太合规矩了。”

    忠敏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咱俩好了也三年了,这三年里,你什么时候规矩过的,还费那些事做什么?”

    媛娟听了后脸色变的白里透青,怒视着忠敏,忠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媛娟说:“还说什么?我知道,你打心里轻视我,我是穷人的女儿,又给人做丫鬟,又比你大三岁,还自贱枕席,与你苟且了三年有余,罢了到底还是我配不上你。”

    忠敏着急的说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胡说。”

    媛娟说:“你别再说了,我不强求你娶我,我这就回了大将军和公主,放我回家去。”

    忠敏一把揪住媛娟的衣裳,说:“你哪儿也不许去,回来,你是我的人。”用力的拖拽着,将其按在凳子上动弹不得,媛娟用力的挣脱,说:“用得着你管,我要去哪儿就去哪儿。”

    忠敏说:“我就不许你走。”两人便厮打在一起。

    梨香和雪涯听见屋里传来厮打声,和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雪涯说:“不好了,这两个人打起来了。”

    梨香说:“真是媛娟,好了这些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咱们去劝劝吧。”

    雪涯摇摇手,说:“劝什么劝,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他们吵累了就不吵了,牙齿和舌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咱们走吧,他们过一会自己就好了,打是亲骂是爱嘛。”说着两人离开了偏室,到后院的池边喂鱼去了。

    屋内越吵越激烈,忠敏大声叫道:“你走,你回家又能怎样,你以为你回到你那个穷的什么都没有的家,就能活的好么?你现在是丫鬟,回到你那个家后,你活的连丫鬟都不如,最后变成讨饭的。”

    媛娟也不甘示弱,说:“至少我回到家自由,不用像这样被人欺负,我回到家是不如丫鬟,可也比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强百倍千倍,奴颜媚骨。”

    忠敏反问道:“我畜生不如?你放眼去看看,这世上的男子,那个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谁不要个比自己小的娇妻美妾,谁会像我一样钟情大自己三岁的女子多年,你骂我畜生不如,那你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也不能这样伤人。”

    媛娟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奴才,凭你这样的也配有个娇妻美妾?就你那点月钱养得活吗?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愿意跟你,这个想吃天鹅肉的癞□□。”

    忠敏觉得心头的怒火甚至可以烧毁世间的一切,暴怒道:“我是□□,你就是天鹅吗?呸,你回到你那个穷家,你以为就可以嫁得什么好人家了吗?一个年过二十的,又委身于别人三年的穷家女人,别人纳妾都不会要你,最后你不是等着老死,就是沦为暗娼。”

    媛娟吐了口吐沫,说:“呸,就是做了娼妓,也比嫁于你强。”

    忠敏一时怒火难抑,拿起桌上的一只胭脂盒向媛娟头上砸去,白色的小瓷瓶重重的砸向媛娟的额头,随着一声惨叫,媛娟倒在地上,渐渐的没有了喊叫声,血终于从伤口流的满脸都是,一滴一滴的洒在地上,忠敏见媛娟没了动静,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