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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将军走出茶楼,少监和御史说:“看来皇后娘娘的疑虑可以打消了。”
御史说:“快去通禀皇后,好让娘娘放心。”
少监说:“下官这就找张公公去,娘娘一听准高兴,咱们就等着领赏吧。”两人付了茶钱,高兴地回到各自的府邸。
张公公来到立政殿,说:“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福泽安康。”
皇后说:“起来吧,本宫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张公公来到皇后身边,低声说:“娘娘放心,少监和御史今日与周将军品茶闲聊,顺带着打听了周将军对立储之事有什么想法,结果周将军想都没想,就说支持殿下为太子,娘娘对其的疑虑可以消除了。”
皇后有些兴奋的问道:“果真如此?别弄错了。”
张公公说:“少监张府的线人前来传话,绝不会错。”
皇后说:“那就好,周凌程能为本宫所用,贤儿又多了一分胜算,本宫可以安心用膳了。”
张公公说:“奴才告退。”
皇后说:“等等,事都办好了,走什么?留下来伺候本宫用膳。”
张公公笑着说:“奴才遵命。”说完给皇后布菜。
皇后将美味的膳食细细的嚼着,仿佛一颗定心丸吃下一般,心情很是舒畅。
周将军匆匆忙完军营事物,回到府上,与公主一起照料馨妍,一家三口,也还算是其乐融融。
天气更加热了,白花仙子有些熬不住暑热,楚玄石神便飞往冰山之巅,取来最纯的冰块,放在离白花仙子不远的地方,热风吹来,遇到寒冰,便化作阵阵凉爽,给她带来舒适,化了的冰雪融水,渗入地表土层,为白花仙子提供了山泉的灌溉,就这样,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三年过去了,楚玄石神依旧守候着白花仙子,冬雪之日为她遮风挡寒,春来之时为她采集露水,秋爽之际与她共赏圆月,而夏暑之时,则为她收集寒冰,让她的周围永远停留在春天。
渺纤院里,海棠风采依旧,只是多了个小身影,周将军见灌木丛中有些异动,便说:“谁在里头,快出来。”
馨妍像一只小猫,从草木中窜出来,跑到周将军身边,稚嫩的声音传来:“爹爹,是我。”
周将军说:“小疯丫头,好好的衣裳,在草丛树枝上蹭的到处是枯叶尘泥,乳母呢?怎么不管着?任由你这么乱来。”
长乐公主从屋里出来,说:“你忘啦,乳母回老家探亲去了,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周将军说:“难怪疯的不成样子,每个人看着就是不行。”说着给馨妍身上拍几下,拍下灰土尘泥。
长乐公主说:“馨妍,到娘亲这里来。”
馨妍钻入公主的怀里,说:“娘,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宁哥哥玩。”
长乐公主抚了抚她的头,说:“现在可不行,你赵王舅舅带着宁儿去了江南,过段日子才回来,到时候再和宁哥哥玩,好不好?”
馨妍对周将军说:“爹爹,宁哥哥都去江南了,以前听乳母说,苏杭一带是人间天堂,咱们什么时候也去就好了。”
长乐公主说:“赵王舅舅是个富贵闲人,自然能出去游山玩水,哪里像爹爹,朝上军中忙的没完没了,连做梦都是在打仗,咱们啊,没那个命。”
周将军说:“等哪天我不当这个将军了,咱们举家搬迁到西湖边上去,怎么样?”
长乐公主说:“又胡说,赵王是父皇的儿子,你要是不当将军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周将军说:“好,那就和你说件正事,赵王家的宁儿,只比馨妍年长一岁,已经写了一手的好字了,《论语》《毛诗》也熟读于心,咱们的馨妍还整天就知道玩,要不要给她也请一个师傅,教她读书认字。”
长乐公主说:“馨妍才三岁,正是玩耍的年纪,用得着这么早的读书认字吗?再过一年,让孩子长大些,她学的快,师傅教着也轻松。”
周将军打量着馨妍,说:“是小了些,行,听你娘亲的,今年就算了,明年给你请个师傅。”
馨妍说:“今天我要和爹娘睡,我不要住在东厢房。”
周将军说:“怎么,你一打出生就住在东厢房里,怎么突然不肯住了?”
馨妍说:“别人家的孩子都和爹娘睡在一起,怎么就我一个人要住厢房?”
周将军说:“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乳娘,可你有乳娘陪着,还不知足?”
馨妍说:“乳娘待馨妍也好,可是我还是想娘亲。”
长乐公主搂住馨妍,说:“真是娘亲的好孩子,你想娘了,可以来正屋找娘玩啊。”
馨妍说:“我也想找爹娘,可每到晚上睡觉时,我要来正屋,乳娘总是不然我来,说你们在一起讲故事,不带我听。”
长乐公主说:“娘讲好听的故事,一定带馨妍听,今天你就来正屋和爹娘睡吧。”
馨妍高兴的笑了,像一朵小小的太阳花,周将军摘了一朵盛开的红海棠戴在馨妍的头上,说:“馨妍更漂亮了。”
谁知馨妍的笑容沉了下去,略有不快的把海棠花拿下来,扔在地上,说:“红色的又艳又俗,我可不要戴。”
周将军说:“你这孩子,不喜欢也别往地上扔啊,别的女孩子都喜欢花儿,怎么就你不喜欢呢?”
馨妍说:“不过是凡间的俗花,开了又落,惹人心烦。”
周将军说:“哎,我说你这孩子,哪有一直开着不落的花儿,还说心烦,小小年纪有什么烦心事?”
馨妍说:“有就是有,他们说,花仙子就不会凋谢。”
周将军听女儿说花仙子只开不落,又想到白花仙子,心中不禁伤感,公主接着说:“世上哪有什么花仙子,倒是咱们馨妍有花神娘子的称号,她不喜欢你给她的红海棠,只能说明,那朵花儿没入她的眼。”
周将军强笑道:“是啊,馨妍眼光高,日后爹爹一定寻来最好看的花儿。”
珍珠提着水桶来浇花,长乐公主说:“近来是雨季,少浇些。”
珍珠说:“是,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对紫云说:“去,带馨妍到一边玩去。”
紫云说:“是,公主。”然后俯下身对馨妍说:“花神娘子,咱们去斗草,好不好?要是你赢了,我给你买糖人吃。”
馨妍说:“好,我要仙女模样的糖人。”然后挽着她的小手,去了后边的花园。
周将军见馨妍走远了,说:“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还得避着馨妍?”
长乐公主说:“你一去军营就是两三天不回家,难得回来咱们在一起,馨妍有乳母带着,你也不常去看她,我怕当着她的面说,她不高兴,又不免要哭闹。”
周将军说:“唉,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近来军务越来越多,兵器铸造和新兵那里都要盯着。”
长乐公主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惊慌道:“这两三年来,朝廷招兵买马,铸造兵器,甚至为了充实国库,不惜列出数百个散官让名商富贾去买,我问你,国家要那么多钱,是不是要打仗?”
周将军说:“好好的你紧张干什么?国库充实,国力才强盛,兴许陛下有什么别的用途。”
长乐公主反问道:“别的用途?父皇平日里崇尚节俭,从不劳民伤财的大兴土木,也没有在后宫增加用度,有什么别的用途,唯一的用途就是要发动战争,凌程,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回答我呢?”
周将军说:“沁月,并非是我不直接回话,而是陛下的圣意,我实在不敢妄加揣测,若国富而兵弱,在那些蛮夷番邦眼中,我泱泱大国就是块肥肉,因此陛下才要我发展军事,若我朝国力强盛,那些小国必不敢来犯。”
长乐公主焦急的说道:“凌程,我没心思听你说这些,你快告诉我,父皇是不是打算让你出征打仗?”
周将军无奈的说道:“我实在不知,沁月,你也别问了。”
长乐公主说:“若父皇真的如此打算,我就进宫面见父皇,求他用别的将领。”
周将军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别说目前陛下没有如此打算,就算是有,你也不能去,你若是去父皇面前说胡话,便是断了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长乐公主被周将军的怒吼给吓住了,说:“夫君息怒,沁月只是一说而已,我只是,害怕你去战场,那边苦寒不说,刀剑更是杀人无眼,我害怕。”
周将军说:“傻瓜,怕什么?我是大将军,打过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不也没事吗?别为我担心,这些年,军中将士多为我所训,若陛下听你之言,换去别的将领带兵,岂非是兵不识将,将不知兵,还未出关,便败局已定,所以,你万万不可去见父皇,让他换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