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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僵在了原地,汗湿的双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搓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板,有些拘束。
不得不承认,他眼光的准确性和犀利性岑。
永远都知道喜欢什么,也知道什么适合自己。
就比如这间办公室的装修,黑白灰的装饰,低调中透着奢华,和他给人的感觉很像。
“站在那里像个木偶一样干嘛?我手头上还有一些数据需要输入。”他转过身看向她,眉眼之间透着无限的宠溺。
抱胸,如玉长的身躯轻轻的靠在大班桌上,白色的衬衫随着他的动作,而泛起一些褶皱,却刚好能够将他胸膛上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欢。
她略显局促的走近他一些,男人深湛般的眸光中,映着她的白色身影。
不知是他的办公室空调制暖开的太大,还是地暖散发出的热量太足,总之,让她上一秒还没觉得热的身体,这一秒突然陷入了一股热浪之中,甚至会有些冲动的想脱掉身上的这件白色的毛呢大衣。
男人依旧慵懒的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抬起左手的手腕,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的腕表,“我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到会客沙发那里等我一下,然后我们去吃饭?”
这个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是在跟她商量吗?
好像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相处状态,终于有点像正常情侣该有的样子。
这种改变,让她觉得开心,也觉得有些无措。
毕竟后面,还需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
“嗯!”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真皮会客沙发旁,将肩上的挎包取下来,然后脱掉身上的白呢大衣,坐下。
男人坐在不远处的大班桌前,黑色的大班椅靠背高出他的身子,将他挺直的背脊映衬的更加修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面快速的移动,整个办公室安静的只剩下他敲打键盘的声音。
电脑屏幕的光影射在他过于俊朗的脸上,忽明忽暗间,将他的脸雕琢的更加立体,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这副认真工作的模样,真的很吸引人。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盯了一会,身体突然就涌上了一股困意。
不一会,她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睡眠的状态,她睡的很香甜,男人从电脑屏幕移开,分神看过来时,就看到了她这副恬静的睡颜。
记得小时候,母亲还未改嫁时,经常会说爱情是毒药,它会使人堕落,使人疯狂,使人丧失所有的能力,最少少碰,别碰。
之前,他总觉得这些都是母亲的谬论,是无稽之谈,可当他真正的陷入这段感情,无法自拔时,他才体会到母亲口中的那种堕落和疯狂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真的很新鲜,他想,老天爷终究还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让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找到了一份感情的归属,而不是孤独终老。
核对好最后一个数字,他按下保存键,随后关闭软件,紧接着关闭计算机。
站起身,他尽量将脚步放轻,走到她身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身影遮住了她身前的大部分光影,没有了光线的刺激,她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似乎睡得更加踏实了。
有一种满足,就是在工作疲累的时候,能够看到心里的那个人,这大概是工作也给不了的满足吧!
直立的身体轻移,慢慢的坐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黎夏在睡梦中感觉到一股震动,艰难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张背对着灯光的男人俊颜。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和惬意,一双如海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本来只是想闭眼小憩,没想到会睡着,也不知道刚刚的睡相是什么样的,她懊恼的皱了皱眉,有些烦躁。
由于他的视线太过于炙热,她只好微微偏移开视线,躲避着他的眸光,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动了动身子,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后,动作略微僵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窘迫。
“晚饭想吃什么?”他的长臂突然伸过来,抚上她披垂柔顺的发丝和白皙细嫩的脸颊。
他的动作似乎带着故意的撩拨,使得她的心跳迅速的加快,坐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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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啊!”他的身体突然凑近,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温热的触感,令她的身体更加的僵硬和紧张。
她偏头迅速的看了他一眼,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被动,“随便,我都可以。”
他的手指将她海藻般的头发转圈缠绕,然后松开,在空中形成好看的旋转弧度,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有些浪漫,有些唯美。
陆川风不停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不说话,就是沉默着,黎夏终于受不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因为不确定他下一秒想做什么。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抬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字,“嗯,可以了。”
穿上衣服,背起挎包,黎夏像是刚进来时那样,略显拘谨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等着他。
陆川风三两步走到衣架前,伸手取下那件挂在上面的黑色风衣外套,然后动作利落的穿上,或许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就算一身黑衣,也不会让人在视觉上产生疲倦的感觉。
他迈着大步走过来,棚顶的灯光在他的身上氤氲倾泻出好看的光晕,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默默爱了他那么多年。
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样子,他都有。
……
外面的雪还在下,细细密密的布满天幕,然后飘飘洒洒的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厚重的积雪。
男人一手撑着那把红色的大伞,另一只手紧紧的环抱她的腰身,并肩朝前走去。
偶尔有路过的情侣,用着和他们一样的动作,走在雪地里,好像突然之间,他们就融入了普通情侣的行列。
听着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黎夏一步一步的数着,心中顿时充满了幸福感。
方氏大厦路口的拐角处,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今天路过茶水间,无意中听到同事讨论,那时脑海里就想着有机会要带她来,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
餐厅里用餐的人不是很多,陆川风习惯性的选择靠落地窗的位置,服务员恭敬的引领两人走了过去。
坐下,陆川风拿过菜单,询问了下黎夏的意见,便点了两份店里推荐的特色招牌菜,服务员记下后,便微笑着离开了。
黎夏四处张望了一下,推开餐椅,站起身,出于礼貌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陆川风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她的身影走向洗手间的方向,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转回头。
正要拿起面前的清水杯,想喝一口润润嗓子,却被侧面急匆匆走来的身影遮住了身侧的灯光,他的动作一顿,无意识的抬头看去,下一秒,便露出了微笑。
“好巧,明大医生,居然会在这里偶遇,听说最近交了女朋友,怎么不领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将清水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感觉干燥的喉咙瞬间被水给滋润的好受了不少。
明远的脸上难掩怒气,双手撑在餐桌的桌面上,低吼道,“陆川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不去美国接受正规的治疗,靠药物,你的生命最多只能再维持两年,你这样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的人,尤其是黎夏,她为你付出了多少,我们都心照不宣了吧!”
陆川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僵硬了起来,最后定格住,“那请问明大医生,假如我现在就去美国接受正规的治疗,那些该死的药物,就能够保证我长命百岁?活到那些在乎我的人后面吗?谁能保证?”
明远突然沉默了下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人能够保证,就算是被称许多人称为医学奇才的他,依然无能为力。
去美国接受治疗,也只不过是控制病情的蔓延,想要彻底的根治,需要漫长的时间,可对于陆川风这种在商场里纵横打拼的人,最缺的就是时间。
可谁都知道,这样任由病情发展下去,随时都可能会恶化,甚至吞噬他的生命。
“就这样拖着,能够拖多久?瞒多久?两年前,因为这个病,你拜托明娜给你演了一场戏,逼得她远走他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现在呢?你还想因为这个病,再演一场戏给她吗?”
“陆川风,说实话,你真的有考虑过黎夏的感受吗?如
果考虑过的话,以你这副残-败的身材,从一开始就不该再招惹她,这样,也就没有现在的左右为难,说到底,从头到尾,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陆川风整个身体僵硬的靠在餐椅的椅背上,一直避免碰触的伤口,因为明远的几句话,伤口处再次崩裂,顿时鲜血淋漓,疼的他瞬间皱起了眉头。
“既然你现在已经可以这么坦然洒脱的面对生死,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再一把推开她,那样的话,不仅黎夏会恨你一辈子,连我都会瞧不起你。”
说到这,明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陆子,上一辈的恩怨就放下吧,方家的财产终究不属于你,别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了。”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可也只是懂,并不会就此放手。
两年前,将她推离自己身边,让他在生死边缘,坚持下来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存在他心里的那些根深蒂固的仇恨。
这两年来,他精心部署,步步为营,终于初尝战果,让他突然放弃,谈何容易。
烟瘾上来,陆川风从裤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明远,随后又为自己抽出一根点燃,尼古丁的味道吸入到口中,肺部中,顿时让他舒服了不少,就连刚刚被撕裂的伤口,都开始慢慢的愈合。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注定没有退路的话,我注定是个要辜负感情的人渣。”
得到她的时候,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过永远不会再辜负她,可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如果知道,就算再蠢蠢欲动,也会将她推得远远的。
可如今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他能做的只有弥补,将伤害降到最低。
明远冷哼着笑,摇了摇头,“陆川风,你现在的嘴脸,完全是一副为你的贪婪而找借口的嘴脸,如果真的爱,哪有放不下的仇恨,解不开的心结,所以,就别闹了,赶紧离开黎夏,这样,是降低对她的伤害和痛苦的最好的办法。”
不远处响起女人高跟鞋踩在地面而发出的清脆声响,陆川风挑了挑眉,“坐到对面去,黎夏回来了。”
明远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做不到陆川风的处变不惊,可他又不甘心,只好气呼呼的坐在他的对面,头扭向窗外,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陆川风掐灭手中的烟蒂,往里侧的位置挪了一下,对着走近的黎夏笑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刚巧遇到一个老熟人,我们一起?”
黎夏远远的瞥了陆川风对面的男人一眼,侧影很眼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才恍然想起来,这个人是和明娜同为医生的哥哥,明远。
“好啊!人多热闹。”黎夏大方的说道。
明远的家教很好,赶紧转回头,朝着黎夏打招呼,并礼貌的伸出手,准备与她交握,“两年不见,有些不认识了吧,陆子的发小,明远。”
黎夏也跟着伸出手,与他礼貌的交握,“我记得你,新南威尔士大学最年轻的医学教授,青州医学-联盟主席,被人们誉为医学奇才,正因如此,给人看病很贵,论秒钟计算。”
双手在空中交握了两秒钟,随后各自收回。
明远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之前听到这些头衔的时候,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还挺厉害,不知为什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无地自容,就好像我是个庸医,不过靠着头衔在赚钱,告诉我,是我想多了吗?”
黎夏笑,“是你想多了。”
陆川风沉默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脑海里却翻涌着明远的话。
要知道,现在推开她,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可如果不推开她,将来,她会更痛苦,甚至会失去快乐的资格。
他陆川风虽然是个混蛋,但唯一不想对她混蛋。
聊了一会,明远的手机就响了三回,却都被他切断了,再响第四回的时候,黎夏疑惑的说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啊,如果有事情就去忙吧,既然都在苏黎世,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明远抿了抿唇,“黎小姐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之后还有许多时间聚。”
话落,他站起身,看向陆川风,意味深长的道,“陆子,你必须做出选择了,记得,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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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笑了笑,他就迈着长腿,头也不回的朝餐厅外走了去。
明远的话,太过深奥,让黎夏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沉重了起来。
“他在说什么?”黎夏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陆川风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丝弧度,“没什么,就是一支股票,他让我尽快抛掉,怕跌停。”
黎夏点点头,她不玩股票,当然也不懂其中的专业用语,问多了也没什么用,索性,就不再说话。
……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时,雪还在下,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有些无休无止的意味。
撑着伞,并肩朝来时的路走去。
脚印,已经被雪覆盖住,看不出那深浅不一的痕迹,只有一望无际的白。
这个点,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整个雪中的世界,似乎只剩下她和他。
“黎夏,明天是周五,下班后,我来接你,我们去郊区度周末怎么样?”
走着走着,他脚步一顿,突然说道。
自从来到苏黎世后,她就没出去度假过,一是朋友少,二是懒得动。
和他一起,这个提议,真的让她感觉十分的心动。
几乎没有犹豫,缓缓的点了点头,“好!”
男人的眉眼之中尽显宠溺,这一刻,黎夏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十分钟后,两人撑伞走到了方氏大厦前的停车场前,走近车边,按下车锁,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
她抿唇,礼貌的道谢他的绅士和体贴,“谢谢!”
坐好后,他就将车门关闭,随后绕过车身,走到主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有风雪随着他进来,刮在脸上,竟然没有冰冷刺骨的感觉,是不是只要和他在一起,苦的也会变成甜的。
她想,是的,只要有他在身边。
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瞬间滑入了主流车道中。
路上的积雪有些厚,就算是雪地轮胎跑在上面,也难免打滑,为了安全,他将车速放的很慢。
黎夏转头,第一次在车速这么慢的情况下,看苏黎世的夜景。
这座城市和青州,都是烙印在她心中最深的城市,她有时候也会作比较,最后,也选不出来,到底哪个更重要。
青州,生她养她的地方,苏黎世,改写她命运的地方。
对她来说,有着同等重要的意义。
只是有一点,青州那里有她的家人,而这里没有,只有身边的男人陪着她。
车子里很静,他没有打开音乐,耳边充斥着轮胎压过积雪发出的吱嘎声,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忍不住的打破了车子里的静。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黎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在想家。”
每次想到青州,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家,想爸爸,两年没见,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题外话---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虚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