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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他说,孟暖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必看)
她只知道她喝了一些酒,然后头有些晕,她想离开,却找不到一个出口,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宴会厅外不远处的应急通道楼梯口内。
她穿着白裙子,却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大理石打造的台阶上,有些凉,她皱了皱眉头,却没挪开。
楼梯口内很空阔,以至于她的手机在空阔的空间内响起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她接起,“小暖,今晚聚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妈妈已经出院了,和其其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孟暖的酒醒了一些,慌了神,“妈,您怎么能说出院就出院,您的病医生说过,要一直住在医院里,再说,您突然出院医生同意了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孟暖蹭的站起身,也许起得太急,她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有些晕,她单手扶住楼梯的把手,甩了甩脑袋,感觉好一些了,才转身往应急通道的楼梯门口走去。
手握在应急通道门上,转动了一下没转动,她又试着转了一下,还是没有转动,这里空间密闭,又很暗,她突然感到害怕,匆匆的挂断了母亲的电话,她试着双手转动门把手,可结果还是一样,她确定门是真的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才放弃挣扎,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求助,可也不知凑巧还是怎么,手机上显示没有信号了。
她拍着门,朝外面大喊,“喂,有没有人,外面有没有人?”
应急通道门上面是玻璃钢,很硬很厚,她想试着敲碎,几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与这玻璃钢来比实在太过于悬殊。
她又试着往下走,可每一层的通道门都从外被锁上了,楼梯口里太黑,窗外面几乎投不进来什么光亮,除了头顶的不时灭掉的感应灯陪着她,整个空间密闭的,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她返身回到楼上,又去拍了好一阵通道门,可她的叫喊声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喊得累了,又坐了回去,将手机屏幕弄亮,上方依然显示没有信号,头顶的感应灯再一次陷入黑暗的时候,她没有去拍亮,而是整个人在适应这种黑暗,如果今晚注定要呆在这里的话,她必须得逼着自己去适应。
腕表上的时针在滴滴答答的转动着,也不知是“金宫”装修太高档,还是真就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可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对她毫无意义。
不敢入睡,每次要陷入熟睡时就会突然被惊醒,身子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温热的体温已经将冰冷的墙壁捂热了一片,坐姿已经令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她不得不站起来,楼梯间因为有她弄出的响动,感应灯也随之亮了起来,处于黑暗中的她一时适应不了这种明亮,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双眼,慢慢的适应光亮。
在密闭的空间里待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感到绝望,心情随着这种诡异的静,又会变得暴躁变得疯狂,变得无法理喻。
她甚至想,是不是她就算在这里死掉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
另一边,宴会厅里。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苏氏员工也在各部门的领导人的吩咐下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楚云骁也跟着人-流慢慢的往出走,他的双眸一直在人群中搜寻孟暖的下落,他刚刚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就被几个富商包围住了,一时没脱开身,等到话匣子打开,又一时没收住,等到发现孟暖不见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了。
宴会开始没多久,张毓就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孟建勋看妻子不舒服,就领着张毓早早的离开了宴会,孟依晨嘱咐了父母两句后,就一直跟在苏留白的身边,梭巡在宴会厅来来往往的富商之间,她穿着高跟鞋,走走停停的,脚上早已被磨出了几个水泡。
苏留白是今晚宴会的主人,自然也喝了不少酒,看孟依晨没有离开,他便招手叫来刘同,“把她送回去。”
孟依晨也喝了不少酒,虽然脚步有些虚浮反应有些慢,但她的脑子是清醒的,看见苏留白驱逐她,她不满的上前,双臂死死的抱住他壮硕的臂膀。
“阿白,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苏留白轻轻的拂开她的手,“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刘同会把你安全的送到家,走吧。”
除去两人利益勾结外,他从心间还是挺同情这个女人的,不管有无感情,她在他身上搭上这么多年的青春,在某些时刻,还是会让他产生一些愧疚,毕竟女人的青春宝贵。
如无必要,他只想最后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孟依晨没再多说什么,酒喝多了,欲-望也就跟着来了,而她不认为醉酒后的她还能有那么强的自控力,忍了又忍,她才转身随着刘同离开。
送走了最后一批人,宴会厅里几乎已经空场,除了“金宫”的服务员在打扫,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宾客的存在。
抬起腕表,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孟暖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心里一直有些放心不下,今晚,她应该失望了吧?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抬起修长大手抹了抹脸,才起身往出走,宴会厅外也是一片冷清,灯光三三两两的亮起来,将他修长的身影映照的分外孤寂。
到了“金宫”外,有风吹过,将他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不少,他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捻出一根烟点燃,滚滚烟雾刺激着他的口鼻,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
喝了酒本来不打算在开车的,可是刘同被他派去送孟依晨,陆川风又有事提前离开了宴会,不得已,他只好自己亲自驾车。
虽然喝了不少,但把自己安全的送回公寓,这点车技和清醒度他还是自信有的。
车子驶离“金宫”门前,他将天窗打开,夜风从上面送进来,吹在身上,令他更清醒了一些。
前面有信号灯,他提前踩了刹车,车子缓缓的停住,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陆川风打过来的,他蹙眉接起,“孟暖跟你在一起吗?刚刚黎夏给我打电话,说她妈找不到她,快急疯了。”
苏留白以为她提前退场,就是直接回家了,而且她跟楚云骁在一起,相对的,还是比较安全的,怎么会突然不见?
他顾不得违反信号灯,匆匆一个回舵倒退拐弯,车子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朝着“金宫”的方向驶了回去。
他找来今晚“金宫”里关于这场宴会的总负责人,让他调出“金宫”的所有视频监控影像资料,奇怪的是,从九点十分到九点十五分的时候,整个“金宫”的所有视频监控资料全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图像显示。
这五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空白的?这会跟孟暖突然的不见有关系吗?
在所有事情面前都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准备回到宴会厅顶层去看看。
宴会厅里跟他刚刚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有几个员工还在清理,他四周寻找了一圈,却毫无线索。
再次走出宴会厅时,他的心里一时也是百感交集,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准备抽支烟,却听到一旁的通道门里面有微弱的拍打声,他走近,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太熟悉她的声音,他根本不需要仔细辨认,就知道是她。
他大力的去转动把手,却发现门是被反锁的,他赶紧找来“金宫”的工作人员,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睛是红的,伸出双臂紧紧的将女人拥在怀抱里。
隔了好一会儿,他说,“孟暖,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不知道他在指着什么道歉,总之她的感官已经完完全全的被他的男性气息所覆盖,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
他的怀抱很紧,紧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喊了几个小时怕了几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下环视了一圈,她才记起,这是苏留白的公寓,之前来过一次,她记住了。
有淡淡的烟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觉得应该是那个男人在阳台吸烟后残留下来的烟味,因为不呛,移开视线,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他的烟盒火机和腕表,又仔细听了听,不远处的浴室里有水声传过来,证明他在洗澡。
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随后,她又朝着床头柜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拿过上面的烟盒和火机,今晚她心烦意乱的很,她想,吸烟会不会缓解现在的心情。
捻过一根烟,凑到嘴边,按下打火机的开关,如豆的火苗亮起,她将香烟的顶端凑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着了,却也被那股呛人的烟味给呛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咳嗽止息了,她又吸了一口,这回相对来说顺利多了,最起码没有被呛的咳出眼泪。
这样几下后,心里那股憋闷感似乎消失了不少,正准备再吸一口时,浴室的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显现在她的眼前。
整个卧室并没有开灯,只有床头这侧的台灯发出微弱昏黄的暖光,床的这边是落地窗,外面连着一个大阳台,落地窗旁有个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玻璃门没有关,吹起落地窗旁的轻纱窗帘,颇有点电影质感的画面。
他走过来,抽走她白皙指间夹着的香烟,熟练的掐灭并放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他没说话,她也就没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用什么话做开头,而她不知道用什么话做结束。
他的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夜风透过轻纱吹进来,有些冷,他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孟暖躺在那,也没问他去哪里,这公寓这么大,空房间那么多,他随便就可以找到住的地方,她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他知道她现在不想听他说任何话,也知道,解释对她来说只会是更大的伤害,莫不如两人就这么难受下去,至少还能让彼此知道,他们还在一起。
门被他轻轻的阖上,孟暖将身上的被子拉高,整个人缩进去,不管将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陌生的房间里,有她熟悉的气息,闭上眼睛没一会,她就进-入到了熟睡状态,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钟了。
她下意识的去摸枕头旁的手机,却摸了个空,她才想起,这不是她的公寓,不是她的房间。
半坐起身子,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床头柜,上面的烟盒火机和男士腕表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机和腕表,还有一套全新的衣服。
昨晚被关在“金宫”的应急通道门里,手机被她频繁的按亮灭掉按亮灭掉,本就所剩不多的电量,被她反复的动作给消耗掉了最后一点电量。
他发现她时,她已经喊的声嘶力竭了,晕过去又在他的公寓醒过来,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问他手机的事情,也忘了问他有没有人透过他在找她。
拿过手机,电量已经被充满,只不过被调成了静音,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的显示,其中母亲的电话就占了未接来电的三分之二,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回拨回去。
“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怎么?看我出院就那么让你生气?生气的躲我一个晚上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孟暖,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是不是笃定你妈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暖本来就很疲累,听到母亲这一连串的责问不知道怎么眼眶就开始发酸,酝酿了一会,变成了眼泪,从眼眶轰然落下。
她咬唇,不敢露出半点哽咽的声音,好一会,才将自己调整好。
“妈,昨晚我不是参加公司的十周年庆典嘛,酒喝得多了一些,怕回家打扰到您和其其,我就想着跟同事回家凑合一宿,本来是想给您打电话报平安的,可到同事家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太晚了我就没打。”
她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太过牵强,李瑞欣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不是那么草率的个性,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再追查下去,她也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只好作罢。
“今天周五,晚上早点回家,我叫了小楚来家吃饭。”李瑞欣深吸了一口气,才放柔声音叮嘱。
孟暖小声的应和,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那身衣服,便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洗漱完,她换上新的衣服,走出浴室,她又将床褥仔细的打理好,看起来没有一丝褶皱,戴上腕表,拿过挎包,又将昨天的那条项链取下,放到了他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才转身走了出去。
昨天的那身礼服已经被她弄的褶皱不堪,因为知道价格不菲,所以会有些心疼,毕竟钱对谁来说,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楼下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个佣人打扮的阿姨,看起来五十多岁,十分和蔼可亲,看见她,立刻眉开眼笑。
“孟小姐,您醒了,苏先生交代我,说您起来,务必将餐桌上的早餐吃了再出门。”
顿了顿,她自我介绍道,“孟小姐,我姓李,大家都习惯叫我老李。”
孟暖并不习惯有人伺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分钟后的事情了,她走向餐桌,坐下,开始吃早餐。
胃不好,她每顿饭都按时按点,现在已经八点十五分了,到公司也来不及去吃早餐,还不如吃了他特地让阿姨准备的早餐。
她全程都吃的很安静,并没有问苏留白他去了哪,什么时候走的,仿佛他的一切跟她无关一样。
阿姨在这种名流富商家当过很多年的差,见惯了这种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恬静不哭不闹的女人,也许是因为孟暖爱笑,嘴角永远都是上翘一个弧度的,阿姨在见到她第一眼就特别喜欢,看到她身侧的椅子上放着一件衣服,便主动去问她。
“孟小姐,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一个袋子装衣服?”
孟暖会过意,“那就麻烦李阿姨给我准备了。”
不是老李,而是李阿姨,这让李迅的心暖和不少,也许是见惯了富商身边女人,不是浓妆艳抹,就是傲慢无礼,像孟暖这样的,真是少见。
给孟暖找来袋子,她又拎了一个装有便当盒的袋子过来,“孟小姐,这是我今早早起做的餐饭,如果您不介意,就当午餐带去吧,相信比员工食堂的饭菜要好一些,中午的时候,您也只需要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孟暖本想拒绝,但一想就这么一回,便欣然点头,“谢谢您,李阿姨。”
吃过早餐,孟暖拎起衣服袋子和餐饭盒袋子就匆匆的走出了苏留白公寓,外面阳光明媚,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孟暖打车赶到苏氏大厦门口时,已经是八点五十分了,门口的百级台阶上布满了脚步匆匆赶着上班的苏氏员工,或许是昨晚的十周年庆典玩的太过尽兴,以至于第二天上班时,员工们并没有以往上班时那么精神奕奕,有几个路过孟暖身边的女员工,都纷纷的打着哈欠。
三部员工电梯里都是人满为患,也许是昨晚的十周年庆典的影响,这时间点赶来的员工十分多。
孟暖随着最后一批人走入了员工电梯里,因为是背对着后面的人,所以并不能看到里面的人对她的好奇和八卦。
随着楼层越升越高,电梯里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马上到达顶层时,整部电梯里只剩下她自己。
到了顶层,孟暖迈出电梯时,已经是八点五十八分了,她小跑着走进总经办,打卡时是八点五十九分,只差一分钟就迟到,很险。
徐琳和小张小李很早就来到了总经办,看见孟暖进来,说话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