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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三人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见到李舒念,各个心思迥异。
齐家太太薛氏和齐洛晴起初一惊,接着都以为是李家太太刻意的安排。齐洛晴想着要见李舒念,面上含羞带怯,一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自从议亲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再见他。
相较起来,齐洛蔺则显得平常许多。
李舒念来时便知道自家母亲是与齐家太太姑娘们一起,所以才非要跟着车一道出来,意在见一人。
“母亲,嫂嫂。”
李舒念进来见过自家人后,又礼数周到的给齐家几位见了礼。视线在挪到齐洛蔺身上时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眼。
薛氏对这女婿满意的不得了,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家世又好,真是打着千百盏灯笼觅来的。
李舒念见了一圈儿礼,至到许清渠面前才打了愣子。幸而薛氏一直关注着李舒念,这会儿早有准备,三言两语就为李舒念介绍了。
“许先生,幸会。”
“见过李二公子。”
两书生见面,规矩的各行了揖礼。
在李舒念见礼的时候,李家太太面色变了几番,最后终于找回了来时的表情,但话里还是有些责怪李舒念的出现,“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帮着你父亲跑腿吗?”
“事情已经办完了,听说母亲在外头,还要府里驾车来,还以为母亲这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赶来看看。”李舒念寻了个理由,算是对自己的出现做了解释。
当着大家的面李家太太不好说他,之前又已经邀了薛氏一起用午膳,现下也不能因为李舒念的突然出现就取消不去了,只能忍下对李舒念的气,回身笑着邀薛氏,“这车既然来了,咱们便过去吧。”
“也好,也好。”眼下多了个李舒念,薛氏自然更不会反对。
一行人出来金玉铺子,分坐了两车,往着镇中的万家酒楼而去。
马车内,李家太太满面怒气的训着李舒念,“谁让你过来了?等下到了街头转角,你就下车回府去。”
“不回。”李舒念脸上也是不好看,胸腔处憋了道气。
“你……”李家太太看着李舒念脸上的倔强,一时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骂,“你个不孝子!”
眼见李家母子间如此剑拔弩张,方氏忙是倾身抚了抚李家太太的后背,帮着她顺气,并出言安抚,“母亲勿动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小叔也是不该,母亲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好,大夫交代了不能再让母亲动气,你还这样气她。”
“他就是想气死我,气死我他就逞心如意了,想怎样就怎样。”李家太太气哼哼得对着方氏吐苦,“到时候想娶谁就娶谁,再没人管着他了。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就想着要同时纳了媳妇的妹子了。还说什么平妻,你倒是懂享受。”
“咱们李家你父亲你哥哥都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就你这反骨的,还想娶平妻!”
娶亲这事如今已是李舒念心里的一道伤,现下又被母亲提起,心里难受的发疼,“我本就中意的是妹妹,母亲为何不问我就去说了大姑娘。既然你们不让我退婚,为何又不同意我再娶我喜欢的姑娘?”
“你……你个不孝子!到头来还怪母亲错了?”李家太太想自己一心一意为儿子,到头来还被儿子怪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齐家二姑娘还没及笄倒是已经学会了勾引男人了,这样好手段的媳妇我要不起,也断不会要的!”
齐家大姑娘见了自己可是有礼的很,性子风评都好。可那二姑娘呢,看着自己就跟没看见自己似的,那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母亲!你再这样说她,我便不叫你母亲了。”
“你……”李家太太气的直要呕血。
“母亲别动气。”方氏加快手中拍抚的动作,言语上也是安慰李家太太,“小叔孩子脾性,言语难免不周道。他哪能不认你。小叔,还不快给母亲道歉。”眉眼里不停冲着李舒念使眼色。
李舒念看了看自家母亲气的不停喘气的模样,心下不忍,结巴的对李家太太说:“做儿子的自然知道母亲对儿子的好。儿子也是一时气话,还望母亲不要计较。”
李家太太见李舒念服了软,心气瞬时去了大半,但还是故作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哼!口中这样说,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吧。”
李舒念撇了撇嘴,想反驳又见方氏对自己使眼色,只得忍下来。
方氏见万家酒楼已是不远,又说好话哄了李家太太一番,终于是在车驾到达玩家酒楼时哄得李家太太怒气全散,又恢复了原样。
相比起前一驾马车里的浪潮汹涌,后边坐着齐家几人的马车反倒显得有些尴尬和沉寂。
薛氏上了车已经反应过来挑选的布匹首饰都没齐洛蔺的份,李家太太缘何会不打理齐洛蔺那份,有些奇怪但也属正常。毕竟是未来媳妇的妹妹,就算不照顾到也指不出什么错处,更何况是李家。
薛氏想着要不等吃过了午膳再带着齐洛蔺回去挑两件衣裳和头面首饰。
万家酒楼很快便到了,两家人下了车,李家太太携着薛氏并肩走入酒楼里。酒楼的掌柜亲自来迎着他们进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里一张八仙桌,薛氏和齐洛晴坐一边,齐洛蔺和许清渠坐了一边,李家太太和李舒念同坐,李大奶奶方氏独坐一边。
午膳的菜色都由万家酒楼的掌柜张罗,并不用几人费心思。
等着菜肴上桌的空隙,李家太太和薛氏闲谈着,方氏偶尔会在适当的时候插几句话。再一次让薛氏见识到了方氏的玲珑。
齐洛晴因有李舒念在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低垂着头只拿眼偷瞧他。然而李舒念并没有回应过她一眼,视线一直投注在对面齐洛蔺的身上。
直勾勾的眼神,让与齐洛蔺同坐的许清渠想忽视都难。起初还以为他是在看自己,而后才发现原来视线的焦点竟是齐洛蔺,心下有些怀疑,难道这李公子有两份心思。
才这么想,今日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幅展开的画卷,许清渠瞬时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