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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T市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盛夏。
气候专家说,今年夏天会格外长,想要送走夏末,迎来初秋怕是要等到九月份了,这在南方并不算什么,但搁置在北方就略显稀奇了。
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怒放嫣然,宛如仙境一场。
这么美的景,阿笙却没有心情观赏,每天为了刘禹的案子来回奔波,石涛偶尔来君尚找陆子初,经过阿笙办公室,都会往里面看上一眼。
站在陆子初办公室里,石涛问那人:“老实说,你对阿笙有信心吗?”
那人平平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法学系校霸是浪得虚名吗?铄”
后来有次私人聚会,石涛把这事给唐汐和吴奈讲了,唐汐好半天不说话,咬着饮料吸管,很久很久之后才说:“这姑娘还真敢接,一审判决有罪,如今想要无罪辩护成功很不容易,况且还是二审辩护……”
似乎每个人都不看好阿笙能辩护成功。
吴奈说:“小丫头最近压力挺大的,约她一起出来坐坐,我们最好谁都不要提案子的事。”
……
阿笙跟随陆子初一起来私人俱乐部那天,阳光很毒。
她最近因为累,所以很懒,办公室里被陆子初塞满了巧克力和酸奶,她这边刚吃完,隔天又有零食塞了进去。
她觉得她都胖了,那天穿着一袭白色及踝长裙,低头摸了摸腰:“我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我摸摸看。”阿笙手伸进她腰间,故意使坏,逗得她发痒失笑,躲闪不及。
最后阿笙告饶,他才放过她,阿笙追问:“是不是胖了?”
“摸起来刚刚好。”陆子初高明,反正就是不说阿笙是胖是瘦。
有关运动项目,阿笙并未参与其中,吴奈邀约,她本想拒绝,但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所以才会跟陆子初一起过来。
是带着工作一起过来的,陆子初也不勉强她,换好运动装,摸了摸她的头:“忙完了,可以去羽毛球馆找我。”
“好。”
休息室更像是一个家居室,里面什么都有,私人制,平时是陆子初和吴奈等人的聚集休闲地。
周围喧嚣声全都消失了,只有阿笙一人,她喜欢这样的安静。
冷气清凉,藤椅里,阿笙看书看到一半竟然坐着睡着了,忽然惊醒是因为脚踝那里传来了淡淡的痒。
她睁开眸子,全身一僵,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但……应该不是幻觉。
阿笙心境犹如过山车,维持着蜷缩在藤椅里的姿势不动,长发素颜,愣愣的看着蹲在藤椅旁的男人。
大半年不见,他容貌依旧,英俊冷漠,较之往昔削瘦了许多,五官轮廓越发清晰,他这么忽然现身,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蹲在藤椅旁握着她的脚踝,杀得阿笙措手不及。
过往发生的一幕幕快速在阿笙脑海中回旋转动,激的她完全忘记了该作何反应。
藤椅被安置在房间一角,周围铺满了鹅卵石,阿笙坐在藤椅上之前把鞋脱了,如今凉鞋却出现在他的手里。
见她醒来,他并不惊讶,把鞋帮她穿上,炙热的指尖在她脚背上游走,阿笙头都疼了,他这是做什么呢?
做什么呢?任阿笙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帮她穿好鞋之后,他会俯首亲了亲她的脚背。
阿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条件反射的从他手里把教缩回来,呼吸不稳,觉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如火一样烫。
她没想到冷漠如他,竟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他目光牢牢的锁视着她,慢慢的站起身,目光明明是在看她,但又不似在看她。
阿笙张嘴想说些什么,随便说什么都好,譬如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譬如说……
房门轻微的闭合声惊醒了阿笙,环视一圈,他早已转身离开了,如同他来时一样,一样的无声无息。
应该是场梦,阿笙低头看着那双白凉鞋,或许这双鞋她一直都在穿着。
她给顾清欢打电话,犹豫道:“姑姑,韩愈回来了吗?”
“……”手机那端良久没人说话,然后顾清欢声音才响起,“他回国了吗?你听谁说的?”
陆子初回来时就看到了客厅里两只相距甚远的白凉鞋,弯腰捡起,见阿笙躺在藤椅里,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落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怎么了?”他总能很快就察觉出她的坏情绪,俯身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陆子初干脆手里拿着鞋,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陆子初淡淡开口:“下次过来,不要赤脚踩在上面,鹅卵石下面有制冷处理器,石子很冰,容易生病。”
阿笙呼吸一滞,不说话了。
陆子初还以为她是因为即将开庭辩护,所以才会情绪起伏不定,但很快就知道不是了。
“这间休息室,平时都有谁会过来?”
虽好奇阿笙为什么会这么问,但陆子初还是说道:“我、吴奈、石涛、韩愈,唐汐偶尔会过来。”
阿笙沉默几秒,方才对陆子初说道:“韩愈回来了。”
闻言,陆子初止了步伐,垂眸看向阿笙,那眸子很深,很深……
……
韩愈离开俱乐部,司机早已打开了车门,“韩先生,接下来您要去哪儿?”
“机场。”声音冷漠。
司机微愣:“您刚回国,就要回去吗?”
车厢里沉默了片刻,紧接着韩愈开口轻唤司机的名字:“齐烈……”
“是。”
“你话太多了。”冷冷的言语,隐含小警告。
“呃……抱歉。”齐烈额头开始有流汗的迹象了。
沉稳行驶的汽车里,韩愈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临摹着心形吊坠。
那是一条古董项链,心形吊坠里安放着一张照片:他的童年照,韩永信和常静坐在椅子上,常静抱着小小的他,笑的很开心……
项链之前被他放在了俱乐部里,可笑吗?大老远回来只是为了拿走这么小的物件,遇见她,更是偶然。
她当时睡着了,隔着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不想惊动她,但终是……
“你没救了。”嘴角泛着冷笑,轻声呢喃,似讥似嘲。
齐烈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着韩愈,男子低垂的眉眼里有着难以融化的冰冷。
大街上,媒体屏幕上闪现出鑫耀股票走向趋势,持续上涨前景堪好,俊美的男人勾起嘴角,把项链紧紧攥在掌心,靠进椅背,闭了目。
……
7月份,韩愈回国,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
陆子初没问阿笙,那天韩愈见到她之后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有时候他的涵养好得出奇。
阿笙也怕他问,说谎骗他,自己又做不到,若是实话告诉他,他怕是会介意。
他不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记得那天离开俱乐部,车行一半,他忽然把车停在道路一旁,霸道吻她,完全不像他。
阿笙被他吻得心神俱颤,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她,见她唇色很红,这才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笙很忙,因为刘禹故意杀人案终于二审开庭了。
开庭前,她问陆子初:“你要不要来看我?”
陆子初帮她整理辩护文件,“我以为你并不希望我在场。”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应该和你一起分享,或成功或失败。”她是这么回答陆子初的。
……
上午九点,刑事庭,法院传票开庭。
在审判庭打开之前,原告和被告家属争吵哭声不断,相较于对面律师的气定神闲,阿笙多少有些紧张,手机还未曾关机,陆子初发来了短信:“别慌。”
阿笙看向陆子初,没想到一贯冷清淡漠的他,竟会为了安抚她,像个大男孩一样,抬起修长的手指做了一个心型手势。
阿笙觉得好笑,这一笑,忽然不紧张了,许晓没注意到陆子初的手势,只看到阿笙嘴角的那抹笑,顿时又想叹气了,这姑娘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勇气可嘉,佩服不已。
审判庭打开,审判长、审判员和书记员依次走了进来。
这里是个庄严的地方,所有的爱恨情仇在法律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2006年7月,顾笙初试锋芒,偌大的法庭里,似乎所有人都成为了背景,只剩下鲜明的一个她,咄咄逼人的她。
依依和许飞,甚至508舍友都来了,他们看着台上女子是如何冷静分析案情,如何呈上刘禹的伤势鉴定报告,如何请证人描述那天陈某等人是如何威逼恐吓刘禹的……
他们好奇,年纪轻轻的她怎能如此淡定,又是怎样克服了恐惧和紧张;明明第一次进行刑事辩护,却能像个老手般逼得原告律师屡屡无言。
阿笙说,先前互殴和后来陈某寻仇其实是两个概念,时间、地点、动机、参与互殴人员都不同,陈某等人对她的当事人的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所以刘禹杀死卢某,行使的是法律赋予的正当防卫权。
整个审判,一开始就被阿笙夺得了主导权,年纪很小,却能在寥寥数语间逼得原告,只能被动回答“是”或是“不是”。
到了辩论环节,阿笙反倒不怎么说话了,任由原告律师侃侃而谈,只在他话音落下时,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请问我国刑法第20条第3款规定是什么?”
原告律师拒绝回答,法官驳回了原告律师的拒绝,于是原告律师颇为心不甘情不愿道:“我国刑法第20条第3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jian、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说完这句话,原告律师脸庞瞬间白了,阿笙眸色沉静:“谢谢您的回答。”转眸看向审判席:“法官大人,我辩论完毕。”
法庭上一时陷入***动。
无疑,这样的辩论方式很特别,从头到尾她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正是这几句话借由对方的口全都说了出来。
直到法官力申肃静,方才平静下来。
阿笙的表现完全出乎许晓的意料之外,这人深藏不露啊!
法庭里,阿笙走到刘禹面前,伸出手,手心朝上,那是尊重一个犯人的无声手势,刘禹坐在那里,喉咙里似乎划过一道哽咽声,颤抖着手握住了阿笙的手。
众人看着阿笙的举动,一时鸦雀无声。
阿笙清晰的声音在法庭里响起:“请法庭酌案考虑,判定我的当事人无罪。”
泪水爬满刘禹的脸庞,从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来,他说:“谢谢。”
原告辩护律师皱眉看着阿笙,那女孩是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
当天,二审法庭撤销一审刑事判决,发回一审法院,并对刘禹故意杀人案,进行重新审判。”
阿笙望向台下,陆子初微微含笑,那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10天后,法庭宣判,被告人刘禹无罪。
八月,顾笙名字开始在业界被人娓娓道来,被人誉为业界黑马,言辞犀利,前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