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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扬当着他母亲的面,也不好让林纾下不了台来,便只能遵从贺母的吩咐,带着林纾去园子里走走。
此时正值暮春,这里的花都还没开败,两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这边走。”
“我小时候来这里的时候,这棵树还一点点大呢,现在都这样子大了。”林纾拍了拍石子路边的一棵树,笑道。
“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自然已经长大了。”
“时间可过得真快,一转眼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确实,小不点都长成大姑娘了。”
林纾抿嘴笑道:“其实您是想说小跟屁虫都长成大姑娘了吧,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以前可喜欢跟在你后面了,贺哥哥贺哥哥地叫,也不知道羞,那时候您一定很烦我吧。”
说到这里,林纾情不自禁脸红了起来,贺哥哥什么的,简直不要太亲热好么!
“说起这个,就是因为你天天跟着我,我都要成为和你一般大那群小男孩的仇人了,那群小孩可是天天都拿着一副我抢了他们女神的眼光看我。”
林纾的问题被贺钧扬很巧妙地绕开了,她也不计较,反而被贺钧扬这话说得咯咯笑起来,“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贺钧扬有些心不在蔫地应付着林纾,心里还惦记着在房间里那个小家伙,虽然已经嘱咐过了,但是自己不在屋里边,总担心阿福会趁着别人不注意跑到楼上去。
两个人在路上走了一会,林纾突然指着前面道:“咦,前面有个东西在跑,是什么?”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天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看远处也是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贺钧扬顺着林纾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并没有看太真切,但却是是有个物体在移动。
“大概是猫或者鸟一类的东西吧。”
贺钧扬也没有太在意,林纾听到是猫或者鸟也没有了兴趣,不过那东西却伏在路中央不动了,林纾才道:“咦,它停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林纾快步走上去,贺钧扬只好跟上,却在几步远的地方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什么。
“咦,怎么会是草,明明我刚刚看它在动啊,不可能是眼花了吧,您也看到了对不对?”林纾跑过去看到那所谓的活物并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一类的东西,而是......一棵草,有些不可思议道。
贺钧扬捡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小东西,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它根和茎相连的地方,小家伙也偷偷地用根勒他的手指,贺钧扬面上笑道:“大概是被风吹的,或者刚刚其实我们看到的是猫,然后它叼着草跑的吧。”
“这样子。”林纾半信半疑地点头,又见贺钧扬弯下腰把草捡起来拿在手中,一副要带回去的样子,疑惑变成了惊讶,这也太......节俭了吧。
两个人又在园子里绕了一会,陈郁远就在贺钧扬的手上捣乱,又是用根挠他的手心,又是挣脱了他的手往他的衣袖里面钻,贺钧扬被他骚扰得不行,就把它攥在手里边,小家伙才安分下来。
天差不多要黑的时候,二人才回去。
家里面已经差不多要开饭了,贺母见他们一起从门口进来的样子十分满意,林纾一进门便跑去和贺母说话了,贺钧扬便趁机说自己上楼换件衣服,把小家伙带到楼上去。
陈郁远原本因为天黑下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又被家里边的灯光照得精神起来,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和贺钧扬两个人,贺钧扬才放开攥着他的手,陈郁远立刻就从他的手里边跳下来,然后跑到桌子上的水缸里面。
其实他快要渴死了。
“怎么自己跑下去了?”贺钧扬看他在水缸里面舒展开了根,帮他理好了被弄乱的叶子,那些花骨头看着比昨天还大了些,应该过两天就会开花了,“等下阿福追你我又不在你怎么办?”
陈郁远吸饱了水,从水缸里面跳出来,跳到平板上,简单快速地打了两个字:捉奸!
“捉奸?”贺钧扬看到这两个字倒是笑了起来,“我与她从小认识,这阵子她从国外回来,来我家和我叙叙旧,怎么就成了捉奸了。”
陈郁远:→_→可我听到你妈妈和保姆说你们挺合适的,你们成了他就可以安心等抱孙子了
傍晚的时候他自己在房间玩了半天,觉得没意思,就想偷偷跑出去看看,然而走到楼梯口,并没有看到贺钧扬,反而听到贺母和他家的保姆在那边谈论,说什么看他们挺合适,成了就可以了却一桩心愿一类的。
陈郁远立刻就觉得不对味了,怎么都感觉贺母要给贺钧扬找媳妇一样,这就算了,陈郁远没看到贺钧扬,又不敢贸然下楼,只能回了房间,在贺钧扬的房间转悠了一圈,就爬到窗户想看看外面,谁知道就看到了贺钧扬和一个姑娘在园子里面转悠。
看到这个联想到贺母刚刚说的话,陈郁远终于明白了贺母突然叫贺钧扬回家来吃饭的原因,这不是相亲嘛!
虽然知道贺钧扬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母亲安排了他和姑娘相亲这回事,可陈郁远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原本就患得患失的,现在更是直接看到了贺钧扬和那位姑娘在一起,貌似还聊得挺开心的。
贺钧扬原本就喜欢女人,要是真成了,就完全没有他的事情了。
所以陈郁远没忍住,便偷偷溜下去,本来想搞搞破坏的,但搞破坏除了吓吓那姑娘貌似也搞不出别的来,而他又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来,在路上跑了一下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他们还不鸟自己,所以只能停在路中央,等着贺钧扬把他捡起来。
“那是我妈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就当真了?”
贺钧扬真觉得自己和这草在一起就会忍不住生出各种恶趣味来,非要把它气得跳脚了才开心。
陈郁远:╭(╯^╰)╮我就当真了怎么样,我还吃醋了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你啊,你要是没找到我在园子里没找到我绕迷路了,你说怎么办,这个确实该打。”
贺钧扬把它提起来,陈郁远没想到他真的要打自己,漫天的委屈加怒气把他的小宇宙都烧起起来了,他全部的根都缠着贺钧扬的手指,一副要勒断他手指的样子。
他的根也是有点力气的,全力勒的话还真是会疼,贺钧扬没想到小家伙的力气这么大,看它都当真了,忙笑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错了还不行吗,乖,别勒了,嘶,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小玉。”
谁是亲夫了,陈郁远不能说话顶他,但根下的力道却是放松了。
贺钧扬逗够了小家伙,才一本正经道:“我母亲确实想撮合我和刚刚那位姑娘,但是婚姻这种事情,又不是我妈让我娶哪个我就得娶,所以你别就别自个儿在那边瞎猜测伤心,我既然让你给我点时间,肯定就不会在给你答复之前又去想着别人。”
这还差不多,陈郁远在心里默默地道,根也悉数放开,松松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这才乖。”
贺钧扬说着,竟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花骨头,亲完自己都尴尬了,他居然做出非礼一棵草这种事情来。
然而更尴尬的是陈郁远。
犹豫了许久,陈郁远终于忍不住,从他的手上爬下去,在平板上打字。
陈郁远:贺先生,你刚刚亲了一朵花的生1殖1器。
贺钧扬:........................................
看到脸色变得十分精彩的贺钧扬,扳回一成的陈郁远表示很得意,又蹭蹭蹭地爬到贺钧扬的肩膀上,然后用叶子蹭了蹭他的侧脸,贺钧扬把它从肩膀上拿下来:“这是回礼吗?”
手上的草点了点它的草头。
“既然是回礼,你......”贺钧扬暧昧地笑道,“不应该亲那边吗?”
陈郁远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贺钧扬所说的那边是指哪边,简直有一蹄子糊贺钧扬脸上的冲动。
靠,流氓!
贺母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一下就看出了自己儿子对于林纾并不热衷,但她自己又真的挺喜欢林纾的,所以她也没说明说就是安排他们相亲的,反正日久生情嘛,让贺钧扬多跟林纾一起呆呆,感情不就生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贺母便问起了林纾是否决定在国内呆下去,林纾表示自己应该是不会走了,贺母便又趁势问她有没有找到工作,林纾是个何其聪明的人,一下知道了贺母的意思,虽然家里面其实早已经给她安排好工作了,但还是说了没有。
“这年头找个工作可不容易,”贺母说道,“要是你不嫌弃,让钧扬给你安排个?”
“可以吗?”林纾有些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麻烦?”
“他自己再怎么没出息,也是个老大,安排份工作还是没问题的,是吧,钧扬?”
贺钧扬一下知道了贺母的意思,但此刻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当然不麻烦,只要林小姐不嫌弃我们公司小的话。”
“您那边要是叫小,别人就不好意思叫公司了。”
“这不就成了,”贺母当即拍案决定,“钧扬,小纾她也研究生才读出来,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你可别马虎随便塞个地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得到的地方多带带,也好多提点提点她。”
“妈。”贺钧扬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想的,以前从来都不管他的事情,就算是婚姻上的事情,都也明白他自己心里有数,可现在......
“贺先生很为难的话就算啦,我自己出去找找,总能找得到的,就不麻烦伯母和贺先生啦。”林纾立刻很有眼色道。
贺母不说话,只是斜睨了一眼贺钧扬,贺钧扬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让他的母亲下不了台,只能笑道:“不为难,我刚刚在思索我这边有什么职位适合林小姐呢。”
......
吃过晚饭,贺钧扬又听从贺母的吩咐送了林纾回家,原本想回到家里边和他打的母亲好好谈一谈的,却不想贺母早就料到了这事情一般,早早地就进屋睡了。
贺钧扬哭笑不得,这分明是被自己的母亲摆了一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