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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的路上,张文彬淡然地看着一队队的武警从各个关口撤出。
现在一些重要的村镇口,不过是一些服装不整齐的辅警。
“嗡嗡嗡...”
手机突然响起,张文彬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李雪打来的微信电话。
“啥事啊外甥女?我病还没好呢!”
“滚!老师让我告诉你月末要打防癌针,你可别忘了。现在在哪里呢?”
“我回家了啊!”
张文彬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见他没什么反应就随口说道。
还没等继续说,张文彬就听见李雪大叫:“你回家了?那还能不能回来啊?”
张文彬没好气地说道:“回又怎么样,不回又怎么样?”
“哼!你爱回不回,不回拉倒,我挂了。”李雪一副不关死活的语气。
“你等等!”张文彬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便旁敲侧击地问道:“你和县长的女儿处得怎么样啊?”
“我们啊!好得很呢,我们现在可是情同亲姐妹,不仅东西一起吃,衣服还要一起穿。”
“而且,她有一个什么叫做灵魂药剂的东西,据说是上面派下来的,还要和我分享呢。”
“一般普通老百姓可是接触不到的。怎么样?羡慕吧?”
张文彬嗤笑一声,说道:“还和你一起穿衣服,人家能穿得进去吗?”
“张文彬!!!”李雪在张文彬这里总是讨不到便宜,不仅是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不近不远的亲戚,而且李雪想干什么骗得了别人,可是总瞒不过张文彬。
张文彬知道刘明玉会有一支灵魂药剂,他答应曲老师回校打所谓的“防癌针”,就是想看看刘明玉的灵魂药剂。
昨天晚上他总算是揭开了灵魂药剂的一层迷雾,现在他只差一支智慧灵魂药剂。
在郑偲偲那里得不到,就只能朝着刘明玉下手了。
“大班长!那个什么灵魂药剂到时候能分给你吗?别自作多情了!”
张文彬这么说,也让李雪犹豫不定。
将心比心,自己如果有非常珍贵的东西会和别人分享?
但输人不输阵,她还是嘴硬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女人之间的友谊有多珍贵?人家说打防癌针那天灵魂药剂就送过来,这灵魂药剂比防癌针的效果好多了。据说能完全预防癌症呢!你就羡慕吧!”
李雪喷完张文彬,却迟迟等不到张文彬的说话,她忽然意识到张文彬母亲就是死于癌症,赶忙道歉说道:“对不起张文彬,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文彬轻轻笑了笑,他刚才在思考如何能接近刘明玉,这下刚好可以找李雪帮忙。
“李雪!想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但是在刘明玉接收灵魂药剂的那天,你要叫上我!”
李雪听见张文彬没有生气,放松下来,说道:“你不会是打刘明玉的主意吧?我跟你说,张文彬!男人想要获得女孩的芳心,还是要自己有本事。”
“你无论是家境还是学习哪一点优秀了?虽然长得说的过去,但放在帅哥如云的高中,还差那么一丢丢。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文彬听见李雪又开始胡扯,直接说道:“到时候别忘了就行!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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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个小时的行车,黄昏时间张文彬终于从村口下了车。
村子进入只能徒步,这样底盘低的豪车进村子,可能会出不来。
“你是直接回去吗?”张文彬下车后向这个酷酷的司机问道。
“齐董说这几天我都跟着你,等你要用车随时就能用!”
张文彬无语,说道:“我回家了!今天可能不回县城。”
司机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管我,要走我就能来接你。”
“随你便吧!”
张文彬并不想拉着他回家坐,因为他在村口见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抬眼眺望了一眼眼前的村子,犹记得前世时候的高中三年,这个村子几乎没怎么变化。
但要说一点变化也没有也不正确。
变化就是村子道路旁的树被伐没了,堆起了蚊子满天飞的牛粪。
还有就是下雨天不穿到膝盖的雨靴,根本走不出去村子。
要用一个字形容这个村子,那就是“穷”!
张文彬的家就位于村口附近,从西边数第二间红色的瓦房就是他居住了十几年的房子。
张文彬刚进院子大门,就听见自家民房里面愤怒地争吵。
中间明显有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哭穷,当然还有父亲声音的嘶吼。
“真是久违的画面!”
张文彬一瞬间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他强行按耐住见到父亲的激动内心。
百年前的回忆纷至沓来。
“张文彬!别再随便借钱了,你怎么能妄想治好癌症,如果癌症能治好那绝对不是癌症!”张文彬的父亲张建国酒后醉醺醺地教训张文彬。
“文彬是真孝顺啊!家里哪一个能做到像文彬这样的?”张文彬的大舅妈说道。
“真得是没有见过像文彬这样的。给他妈买了好多中药还帮忙煮。”
在这期间周围的亲戚都称赞张文彬孝顺,唯独父亲私下里反对治疗母亲。
“你真冷血!”张文彬恶狠狠地朝张建国怒吼。
张建国屈服了,“既然治了就一直治疗下去吧,不能半途而废。”
每到母亲没有医药费了。张文彬就要求父亲到处借钱。
“那个!姐夫,你老妹,她最近化疗钱不没了吗?你看手头宽裕不?”张建国低声下气地说道。
“哦哦哦!你也得借啊?帮忙借有利息?利息多少啊?”
他也听过父亲打电话求人的不容易,但张文彬总是沉浸在母亲患癌的悲伤中,认为是父亲没有照顾好母亲,要不是他总吸烟,母亲也不会得肺癌。
一切都是父亲的错!
在这期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平常相处得好的亲戚,一个一个一边劝他治疗,一边又不肯借他钱。
后来,实在借不出,张文彬就开始借网贷高利贷,这些父亲其实都不知道。
但是没有办法,他最难的时候是父亲突发心脏病要做手术住院,而母亲要放疗住院。
所以他总是请假,请不了假就逃课。白天照顾父亲,晚上照顾母亲。
张建国躺在病床上,还不忘嘲讽张文彬:“你得好好注意啊!你要是倒下了,咱们家都玩完。看你混得也不行啊,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你这一个也没有啊!借点钱都借不到了?”
虽然那一段时间熬过来了,但他也患上了抑郁症。
直到母亲最后治无可治,一向好说话的医生不知道最后为何不给用任何化疗药了,要求也没用。
“医生!现在为啥不给用药了?”
“你可别让你母亲遭罪了。”
“我母亲愿意继续化疗!”
“别!医院可担不了这个责任!”医生终于道出了实情。
母亲被抬出医院,回到家又不吃不喝折腾了两天。最后亲眼看见父亲给她提前打造好的棺材,第二天人就没了。
哭声、争吵声、掀桌子声音、打耳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张建国终于和亲戚们闹翻了。张文彬静静坐在母亲棺材旁,打量着母亲,像睡着了一样。
再到母亲下葬,好似一切都结束了。但也没有结束,眼前的一幕就是告诉他还远远没有结束。
后来张文彬被时空灵魂水晶转移到异界,而父亲则独自留在被抛弃的蓝水星,他才忽然觉得有一句话非常正确。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会竭尽全力救母亲吗?
“会!只是方式不同罢了。自己应该承担得更多!”张文彬心里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