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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传唤并没有叫来更多的人,她本就只带了两个侍卫,现在其中一个还被绑了起来,剩下的那个侍卫独自面对傅雨樱他们连佩剑都不敢抽出来。
太后心里的不安变得更加明显,她看向院子门口:“来人!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傅雨樱抬手示意青衣可以将人带下去。
“站住!哀家让你站住!”太后连声阻止青衣,转头呵斥仅剩的侍卫,“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拦住她啊!废物!”
傅雨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碎片,在那名侍卫上前之际将碎片投掷出去,擦过侍卫的头盔传出的摩擦声直击侍卫的耳朵。
“你最好不要离开太后,不然你一走就没人保护太后了,万一太后出点什么事情,就是你的失职。”
傅雨樱语气淡淡,却一下威胁了两个人。
太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她惊恐的看着傅雨樱:“你想对哀家做什么!你要以下犯上!”
“我不做什么,太后眼里我不也是打算做什么吗?”傅雨樱摊手无奈道,“你要非要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太后气得嘴唇都在抖动。
她到底知道多少?不能让她把人带走,可是自己现在阻止不了。
难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不应该的,自己找来这个有特殊能力的人可是费劲了心思,才想到那么完美的计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旁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再找个缝隙钻进去的大夫感觉自己听到了太多不得了的话。
太后没想过这个计划会出错,在她的计划中钟乌都被引走了,不可能有人发现傅雨樱身上细微的不对劲,一切本该顺水推舟的。
因为太过自信导致她没有想过计划失败,所以也没有提前准备杀掉那人的东西。
但她清楚不能让那人活着。
太后握紧手,转身朝着拖着人的青衣快步走去,还叫上了身边的侍卫和女婢,看起来好像是要离开。
但当太后经过青衣身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抽出侍卫腰上的佩剑,挥动危险的剑刃刺向昏迷被绑着的男人。
只要这个人死了就行!
就算她的举动太过不合理,也可以事后找无数个借口搪塞过去,只有这个人不能留着!绝对不能让他被送去审讯!
青衣虽然因为太后突然的举动而诧异,但一个从未练过武的普通人挥剑再快再突然,她也不至于无法反应。
青衣将拖着的男人往后一甩,侧身躲开了剑刃,抬手夺过了太后手里的剑柄。
说时迟那时快,在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手里的剑,而那把剑也被扔到很远的距离外。
青衣俯身致歉:“惊扰了太后,但这人是嫌犯,任何理由都不能在审讯前就死于外人之手。”
傅雨樱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的着急,她反而觉得好像看了一场猴戏。
荒诞且搞笑。
太后会这样做确实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她无路可走,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不然也不会找了个催眠师设计这么一场计划。
没错,那个被绑起来的侍卫是一个催眠师。
这是个在这个时代特别稀有的人才,如果不是在装作昏睡的时候发现对方在给自己下暗示,她都不知道在这里能遇到有催眠能力的人。
对方虽然借助了药物,但也是真的有一定才能。
而且就是使用了药物才会被自己发现。
太后从某天开始在吃食里慢慢少量多次的加入一种药,一种能够让人放松身心松懈戒备并让人犯困的药,这个药本来是给有精神压力的病人开得一种药。
用它来辅助催眠师倒是很契合。
这个药只要不吃多了,不会对一般人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她在发现后就没有再吃,都是假吃然后偷偷放进空间里。
之后她假装犯困在皇宫睡下,结果没过多久太后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一个男人进入了房间。
本来傅雨樱以为太后是想用什么下三滥手段,结果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在自己心里下暗示,那个铃铛的声音就是暗示的触发。
太后想让自己当众袭击她,所以不仅不避讳有外人在,还主动邀请炤王这个第三方派人跟着。
只要自己袭击了太后,那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只要太后不追究就能小,但太后追究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恐怕是想用这个跟宇文耀进行交易,要么放了她父亲季翰,要么自己以杀人未遂关进去判刑。
傅雨樱干脆打算将计就计。
一直以来躲在背后玩浑水摸鱼推波助澜的太后现在终于能抓住她的尾巴了,当然是一次性全部清除。
如果不是丞相季翰被翻出害死人的旧案,太后也不会这么着急从而这么快露出马脚。
她明白如果娘家倒台了,她就多半独树难支。
才这么孤注一掷。
就在太后要指责青衣以下犯上的时候,突然一群士兵从门口涌进来,将这里围堵。
还不等太后反应过来命令他们什么,青衣便将绑起来的人交给了他们。
太后立刻喊道:“停下!那是哀家的人!必须交给哀家处置!”
然而士兵们并没有听从太后的话,为首的人上前行礼。
“见过太后,我等是摄政王大人直属精英兵。没有摄政王大人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都无法遵从。”
说完,他便带人迅速退下。
太后脸色苍白,她猛地回头看向勾着唇笑看她的傅雨樱。
此时如果她还不知道宇文耀和傅雨樱整个宴会都在跟自己演戏,那她就是傻子!
太后被下人搀扶着才没有摔倒,她只觉得脑袋晕晕手指尖冰冷。
她好一会才稳住了自己,刚感觉腿脚有力,她就立刻奔向傅雨樱,抬手就想狠狠给傅雨樱一巴掌以暂解心头的愤怒。
但她扇下去的巴掌却被傅雨樱用手截住。
“太后,这段时间演戏面对你憎恨的我,真是辛苦了。”
太后瞳孔一缩,那憋到头顶的火气几乎要爆炸。
“傅雨樱,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傅雨樱一笑:“本来如果这场戏发生在皇宫里,那还真是有点麻烦呢。但你自己主动将舞台搬到了宫外,还真是贴心啊。”
太后选择舞台不在皇宫,就是为了让有更多有力的第三方证人在场,皇宫的人宇文耀可以借口说是她的人,所以证词不作数。但炤王府的人就不一样了。
然而现在她的考虑周全却反过来害了自己,这让她气急攻心直接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