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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墨王突然出现而暂时中断的宴会,在几位皇子刻意操作之下,很快的就又重新热络了起来。
宾客席中,有几道炙热的目光倒是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墨云霄。
傅玫一往情深的注视,就连皇后频频投以不悦的暗示,都没能拦得住她如排山倒海的思念和绵绵情意。
要是慕榕也在,肯定会大表佩服,这小姑娘还真是被虐千遍也不厌倦,死命要往枪口上撞,不闹个两败具伤誓不罢休。
另一道痴缠的深情眼眸,出乎意料之外并非是安妍,而是来自东齐的璃音公主。
她原来的身份和傅玫相差无几,都是战功彪炳的国公之女,只因东齐国的公主都已出嫁,便受了公主的敕封,打的也是与墨王联姻的主意。
虽然为了国家远嫁异乡,难掩心中惶恐,但是今日在宫宴上一见到墨王真容,璃音公主才相信这世上真有如天神般尊贵无双的男人。
别说是嫁给墨王做侧妃,就算是当个小小的侍妾,只要能常伴左右,她都乐意之至。
虽说一来到京城,就听说墨王与皇帝之间因为联姻一事起了争执,还一度闹得水火不容,被幽禁在王府。
但这些使节团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其中的利害关系,稍稍一想便都心如明镜,透彻得不得了。
皇帝与墨王是同父异母的手足,但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父子,比起皇子们更胜一筹。
早先便有传闻,若是墨天骐的皇子中没有特别出彩的人才,他会把皇位禅让给墨王也说不定。
就算继承君位者另有其人,但墨王手中的兵权,也足以让他有摄政的资格,在天圣国的地位不可小觑。
既然要联姻,与其在皇子中赌一把,不如直接瞄准墨王府,提前去占个位。
也因此使节团都还没进京,就先递了国书给墨天骐,恳切地表达指名要嫁给墨王的心迹。
往后退一万步来说,放诸五国,联姻都只是屁点大的事儿,很少有人会端着架子拒绝,偏偏在墨王这却人人都踢了铁板。
连带着墨王妃其人的种种传闻,也成为各国使团重点关注的目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墨王专情至此,还当众许诺此生只娶她一人?
于是今日墨王单独出现在宫宴,迅速的在使节团中炸开锅。
看来传闻是言过其实了,这两位也没想像中如胶似漆、片刻也分不开嘛?
否则这明摆着是场相亲宴的场合,墨王妃何以不跟着来下下马威?
一念及此,众人便打了鸡血似的亢奋,酒过三巡,东齐的使团便提议,由四国轮番上阵,给大家表演余兴节目。
墨天骐满脸笑容地应下,笑意却不达眼底,自始至终都置气似的不肯多看墨云霄一眼。
而墨云霄也绝了,似乎打定主意要瞧瞧这场宫宴能整出什么夭蛾子,冷眼自斟自饮,旁若无人的气场全开,压根儿没人敢斗胆上前敬酒。
被墨王容颜所惑的璃音公主勇气十足,率先上场打破这个僵局。
只见她以箫为剑,一曲剑舞尽显婀娜身姿,又带着几分英姿飒爽。
舞毕,璃音公主款款行至墨云霄案前,盈盈下拜,娇羞道,“久闻墨王武功盖世,不知今日璃音是否有幸,能请墨王指点几招?”
此言一出,不只熟知墨王脾气的天圣国众人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凉气,就连东齐的官员都吓得暂时停止呼吸。
公主啊,咱能长点心不?说这话脸得比盆大呀!
墨天骐倒是来了兴致,挑眉望向无动于衷的墨云霄,打定主意要将这个僵局弄得更僵。
“皇弟,既然璃音公主盛情相邀,何不从善如流,也让朕见识见识这几年你的武功进步如何?”墨天骐笑吟吟地说道。
墨云霄长指把玩着酒盏,一个眼色都没分给俏立在身前的佳人。
他注视着桌案上的五彩琉璃糕,淡声道,“既然皇兄都开口了,臣弟也不便推却,只不过.…..”
墨天麒心中一颤,“只不过什么?”
该死,十三这家伙肯定要砸场了,他就不该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顺水推舟给璃音公主撑腰。
“只不过臣弟使不惯旁人的剑,就用这柄龙渊剑吧。”
刷的一声,一把通体玄黑色的长剑出鞘,转眼间大殿上就跪了黑压压的一片,就连皇后也慌忙欠身跪下,丝毫不敢造次,文武百官内心哀鸿遍野。
墨王爷啊,您可行行好,这可是先帝御赐龙渊剑,见此剑如见君,谁敢让您拿这把剑演示演示?大伙儿还不得跪着欣赏?
可怜的璃音公主完全get不到众人的点,被墨王拿剑指着自己,只能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呜呜呜,她只是想投其所好,跟喜欢的男人有一点共鸣嘛,怎么就演变成这种肃杀至极的场面?
“十三,你!”墨天麒气得差点呕出三升老血,硬生生把喝斥的话吞进去,咬牙道,“罢了罢了,把剑收起来吧。”
这小子,当真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墨云霄微微勾起唇角,毫无恭敬之意的应了声,“臣弟遵旨。”随即还剑入鞘,有意无意的搁在案上。
遵你个鬼!墨天骐内心咆哮,表面上却迅速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唔,众卿平身,璃音公主切莫见怪,回座歇息吧。”
他娘的他身为一个皇帝,还得主持余兴节目管理秩序,究竟是招谁惹谁!
墨天麒对着墨云霄投以一个凌厉的警告眼神,本以为至少能起到警醒的作用,没想到那家伙脸上却浮现一抹顽劣的嘲讽。
“既然皇兄下令不让臣弟舞剑,未免显得我天圣国失礼,不如.…..”墨云霄清冷的目光穿越大殿,直直地对上人群中的傅玫。
“本王记得傅玫郡主是会跳舞的,不如就小试身手,跟东齐的公主切磋切磋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傅玫耳中,却像一样令人欣喜若狂。
她才不管皇后脸色骤变,镇国公连拦都来不及拦,起身踩着欢喜到要爆炸的步伐,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一拜,“皇叔,那玫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