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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相处的确会改变彼此,姜飞白就在五天前还对练武之事并不上心,也许他能在小年纪就能跻身世间蜉蝣成为别人口中的小天才的确依赖他傲人的天赋。可世间的天才如浩淼星辰像长河砂砾不可胜数,真正到最后能垂范千古彪炳史册的又有几人?有志不在此的,有命途多舛的,甚至还有天不假年的。时间好似大浪淘沙,淘到最后才是金子。之前的姜飞白也许到最后会成为非常好的一楼坐诊大夫继承家业,可那样如何对得起爹娘赋予的天赋?赢不疫的出现除了让他多认识了一个朋友,还改变了以往对练武的态度,起码他对练武之事更加上心了。
姜飞白一把把门外的赢不疫揽了进来:“你在挑技法吗?什么技法?是师传技法还是在技法堂买的。我觉得应该是师传技法,昆嵛城的技法堂怎么会有佛域的技法。”还没等赢不疫说话他自己先喋喋不休了起来。
赢不疫嫌他黏黏糊糊的,给他推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除了你说的挑技法,剩下的你一样没说对。”随后赢不疫就把在鉴妖司发生的事情和姜飞白讲了个干净。
姜飞白一脸惊讶:“之前没看出来,这王老道还有这么高光的过去啊。难怪你说差点在九龙泉死了。这样就不用你领我去了,等我再长一长本事足了我自己下水。之前听长辈讲故事多多少少听说过昆松宝剑,既然王老道让你传承昆松,那舍我其谁?”一番话说的豪气干云,好像昆松宝剑就在潭底自己已经拿到了。
“别幻想了,第一昆松到底在不在潭底谁也不知道;第二潭底到底有多深也无法测量;第三潭底是不是有大妖据守更是未知数。你就别做梦了。”赢不疫从来不做白日梦,对别人的白日梦也是一语点破。
“你真扫兴,想想都不行?没有梦想和狗子有什么区别?”姜飞白刚说完就听见有敲门声,一问来人正是狗子。
赢不疫有点迷茫,自己上次背后说狗子也恰好被狗子逮了个正着,也不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没有。
“你怎么来我这儿了?东西搬完了?”姜飞白有点不爽狗子打断他俩的交谈。
“搬完了一件不差,都放在那片空地了,后院的门太沉了我关不上。我进来以后一个人没看见,就找了找。路过外面听见你俩在说话就进来问问我再去哪?”
“这个……你都听见了?”姜飞白有点不好意思。
“啊……算没听见吧。”
赢不疫倒是有些高兴,狗子出奇没有喊累,看来是真想改变了。
“我领你去找我赢广师叔,以后你就跟着他一起负责寺内内务。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逼着你干什么,受不了你大可离开。不过要在这里要记住两点:第一完全遵从赢广师叔安排,第二你是道域孤儿来寺里混口饭吃。能做到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赢不疫说完也不听狗子表态直接带他去找赢广。
不过这一路走得很漫长,狗子基本无法走路了。赢不疫看了他好几次,也没听他多说一句话。
终于找到了赢广,他并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在准备寺里的晚饭。赢不疫简单说明了情况,赢广开开心心收下了狗子。还说他今天太累了,有什么活明天再一起干,还把狗子安排进了侧院的一件屋子里。
赢不疫把领狗子去了侧院的屋子,那是一间杂货间,屋子地方很大可能落脚的地方却很小:“你就在这吧,褥子被子什么的这里有,自己找一下。我最后说一次,受不了自己走,绝不阻拦。”赢不疫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屋子了,根本就是背对着狗子。
“我没有你和姜飞白显赫的背景,没有你俩天才一样的文化、武艺,但是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即便到最后只学到了一身打扫庭除、洗衣做饭的本事,那也是进步也是我自己手里的本事!”狗子冲着赢不疫的背影高喊,赢不疫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安排好了狗子,赢不疫就回去找姜飞白了。
赢不疫也懒的敲门了,直接推门就进,给正在看书的姜飞白吓了一跳。
“你之前挺有礼貌的,现在怎么连敲门都不会了?”
“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你真能泼脏水,我什么时候没敲门。”
“别絮叨了,看什么呢?”赢不疫他踮起脚尖,瞄了一眼书。
“瞅什么瞅,这是我在技法堂买的技法。看了你能学是怎么了。”
赢不疫端起书看了看,虽然是道域的技法,看起来倒也不难,都是大白话配插图。他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下,感觉自己如果学的是道域法门,学会应该不成问题。
“感觉没什么特别难得地方,就是不太理解什么叫内力外置。”
“这个是器道寰宇涉及的,从本质上讲道域和封域都是内力外置的一种体现。我们的内力都需要散发出去控制物体,不过是我们利用器道寰宇控制死物,他们利用封尽天下控制活物。你们和魔域就是内力内置的体现,你们利用不动明王强化身体刀枪不入,魔域利用血战八方强化的是生命力越战越勇。瞅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师父都没告诉你吗?”姜飞白看赢不疫一脸豁然开朗的样子还有点沾沾自喜。
“没有,我从没听师父说过内力内置。可能是还不到告诉我的时候吧,我师父让我干的每一步都很恰到好处。”赢不疫不太喜欢姜飞白说赢阮,为赢阮辩驳一番。
说着赢不疫从怀中掏出了《明王别录》,虽然残破不堪,古典的雅致却扑面而来。姜飞白也很好奇这本霸道异常的技法,也凑上了上去。俩人一起看起了第一页。
这也是赢不疫第一次翻开来看,他总是很听话。换做一般人早就迫不及待翻开了,但是他一直记得老道的嘱托,等师父确认了再看。
刚打开看了两眼姜飞白就迷糊了,这技法全是和《山海经》一样的古文法,关键还没有插画。这《山海经》好歹为了方便理解有不少插画,《明王别录》里全是文字。赢不疫看的认认真真,姜飞白却在走马观花。不是他不想仔细看,仔细看也看不懂。赢不疫大约翻看了三页,到第四页的时候文字文法都认识,已经参不透意思了。这大约就是赢阮《明王别录》第四卷时的感受,不到那一步吃不了那碗饭。
“你……看懂了?”姜飞白已经不吃惊赢不疫的阅读能力了。
“大约能看懂第一卷的前三页吧。”
“写的什么意思?”飞白急不可耐想要知道,好像选择练不练这技法的人是他。
“开始的地方就是技法名称你肯定也看得懂,叫流金斑。这是《明王别录》所记的一个技法。练成之后可以自行决定身体的哪一处金化,而金化的范围取决于自己的实力。这些我能读懂,可具体如何学如何练习我却一点也看不懂。你怎么看这个技法?”
姜飞白还没等他介绍完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什么恐怖技法?这么强?”
赢不疫让他说的也有些激动:“怎么个强法,说来听听。”
“你虎啊,还记得咱俩打架那天吗?你只能用你固定金化的指甲抵挡我的飞剑。那天你要会这个流金斑,你直接就能碾压我。比如我御剑刺你左眼,你直接金化左眼抵抗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费劲提前预判我飞剑穿刺的位置再用手指格挡,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向我进攻。”姜飞白越说越激动,简直就把自己给说服了。
赢不疫眉头一紧:“你说的可太片面了,不动明王练到最后就可以实现全身金化,这个流金斑到那个时候还有什么用?如果学了这本技法,我自己能学的技法就被固定在这本书里了。后面什么样还不知道,就已经能看到又少了一种技法,我为什么要学他。这是以后,再说现在,我金化一次指甲就已经要虚脱了,用脚想想也知道这种金化要比之前那种金化跟消耗内力,能不能用一次还两说呢。”
“我发现你真是钻牛角尖,天下能有几人把法门修到极致?也就那几位高高在上如烈阳皓月一般的掌教级人物。你如果修到只能金化一半以后就彻底卡住寸步难进了呢?那这个技法是不是相当于在特点条件下能让你全身金化?你想想,别人攻你上半身的时候你上半身金化,攻你下半身的时候下半身金化。这和全金化还有什么区别?”
姜飞白就像一个优秀的推销人员,一番话给赢不疫说得热血沸腾,他差点就要直接冲到赢阮房间,告诉赢阮我赢不疫这辈子非此技法不学了。
赢不疫抱着《明王别录》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反复摸来摸去,摸到最后摸出问题来了。
“有件事咱俩都忘了!我还是不能学这技法!”赢不疫拿着这本技法有点哭笑不得了。
“你怎么变得和狗子一样患得患失的!”
赢不疫刚想解释,那边房门又响了,给姜飞白气的咬牙切齿的:“这又是谁!”说着就打开了门,来人正是狗子。
“你有毛病啊!怎么这一下午没完没了的。你又听见什么了?”看见是狗子姜飞白差点没忍住想动手的冲动。
“啊……我差不多休息好了,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用不用给你们收拾屋子。”
话一出姜飞白更是觉得他麻烦事特别多,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狗子都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赢不疫却佯装生气走了出去:“我跟你说过了,你要完全听从赢广师叔的安排,他让你今天歇着你就歇着。哪怕现在寺里着火了,也不用你救火,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就把房门关死了。
“你再别拿他说事,我之前在鉴妖司里也是,一拿他作对比,他就出现在门外。今天你点了他两次名,他就出现了两次。我真怀疑他有特异功能。”赢不疫这么说倒不是真觉得狗子有什么特殊本领,只是单纯不想让姜飞白再贬低他了。
“这么邪门?算了算了,不管他了。刚才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决定不学了?”
“这是一本残录,我师父也只能看懂前三卷。关键是后面残卷在哪,是不是还存在都两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就学了几个技法吧?”
这么一说姜飞白也犹豫了,想了半天:“你这样,你晚上让你师父指一下他能看到哪里,再看一下书后面部分的厚薄,大约能推断出这残卷记录了多少。万一就丢了最后几页的话你也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你也学不到那个地步。”
话虽不好听,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赢不疫托腮沉思,毕竟关系到自己为了的修武之路总要慎之又慎。
“别琢磨了,就这么定了。你婆婆妈妈的样子像极了狗子。”姜飞白刚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自觉失语。赢不疫刚想再说他两句,门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