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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局已定,南玄认输。
直到台上的人宣布胜者是谁时,大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甚至连裁判都没记住凌远的名字。
凌远只好站起身来,面向大家,朗声道:“诸位将士,在下凌远。”
不卑不亢,毫不怯弱。
只有名字,也不报出身。
大家互相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人什么来头。
姜婉宁能想到凌远不报出身的原因,报了出身,又结合姓氏,大家很容易就猜测他是什么人。
凌氏祖先是何等风光的勋贵,到了他这一代,就变成了一个布衣。
换做是她,也会选择闭嘴。
战洵夜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大家这么想知道,干脆也一道宣布了。
他上前几步,一个轻跳,动作轻松又矫健地就上了台。
大家看见将军出面,纷纷停下了交谈。
战洵夜道:“凌远智勇双全,特封为镇北军副将,即日起,只要凌将军应战,大家都可以与其挑战。”
这一突然任命,底下的人一惊。
通常纪军师在时,任命之事,都会通过老先生的决断。
纪砚书在军中颇有威望,一番任命大家没有不服的。
但将军……
大家觉得这样有些草率。
将军本人的能力没人质疑,四大副将也都是从战场上一点点军功攒起来的。
这姓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赢了一场沙盘游戏,就能当上副将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军营里的将士直来直往惯了,有什么心事,当场就摆在了面上。
战洵夜当然看出了大家不爽。
故而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若有不服者,只管去挑战凌将军,相信凌将军都能应付得了。”
这话,等于把凌远架在了烤炉上。
凌远是跑都跑不了。
姜婉宁一怔,有点担心。
军中这么多人,凌远哪有时间一一应付。
而且这个时候的凌远,不知道实力如何。
毕竟历史上,他是好多年之后才开始发迹的。
如今提前了不少,说不定能力还没练出来呢。
这么想着,她不由看向了凌远。
而战洵夜说完,也看向了晏知。
可晏知却没在看他,反而是神色担忧地看向了身侧之人。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故意让凌远难堪的,可如今却让晏知为那人担心上了。
有点后悔。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
凌远若是应付不了,便趁早离开军营,别在这里碍眼!
可谁知,凌远似乎没感觉到下不来台,他反而颇为感激地朝战洵夜拱了拱手:“多谢将军高看,末将定全力以赴,定不辜负将军一片好意。”
战洵夜:“……”
这凌远以为自己特地给他机会,让他尽快熟悉军中诸位将士,给他机会大展身手了?
连“末将”都喊上了。
上口倒是挺快。
战洵夜随便应了应,背着手先走一步。
原以为接下来,怎么都会等着那个叫凌远的出一次丑。
可没想到,他来了。
原本稳居沙盘对决榜首的南玄,只能屈居第二。
一连数日便是如此。
这事儿激得南玄在训练场上都魂不守舍。
西樾还专门跑到南玄面前刺激他:“天啊,有人自诩,除了纪军师和晏先生之外,是军中最聪明绝顶之人,没想到如今又出了个凌远,唉,南玄这名字,只能往下排一排了。”
南玄咬牙扫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
西樾也只是过一把嘴瘾,不是真要怎样。
毕竟说起来,南玄才是他这么多年的兄弟。
虽在言语上损他两句,但实际上还是担心过多。
他不由用手捅了捅兄弟的胳膊:“怎样,不会想着这事儿晚上都睡不着吧?”
南玄聪明,有时候聪明的人也容易自负。
就像将军一样。
南玄没回答。
西樾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关心:“兄弟,平常心,输得多了,就习惯了。”
南玄:“……”
……
因着怕凌远负担过大,姜婉宁还亲自去训练场上,看过凌远与其他人的武艺切磋。
第一次来训练场,姜婉宁有些吃惊。
如今天气热了,一进训练场,里面几乎都是光着膀子的士兵。
看得姜婉宁一阵脸热。
她伸手朝脸上扇了扇风,目光也顺势锁定了远处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
应当就是那里了。
她走了上前,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里面打斗的画面。
没想到凌远脸长得不错,身材竟也练得极好。
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姜婉宁欣赏了一会儿,便见凌远突发奇招,伸手将对方的兵器打落在地,之后武器便指向了对方的咽喉。
点到即止。
凌远收回武器,朝对方拱了拱手。
对面之人输了也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对周围的人道:“凌远将军果然身手了得!将军果然没看错人!大家要上的就赶紧了,等会儿沙盘那边又来抢人了!”
自从凌副将战胜南玄副将后,大家都想挫挫他的锐气,给南玄副将出气。
所以基本上白天凌副将要去训练场,晚上沙盘对决那边便将他拉过去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其他人应声就要上前,趁着凌副将还在训练上,就赶紧逮着他交交手。
可没想到打完这一场,凌副将便朝众人拱了拱手,一边退下场,一边说:“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战。”
有人追着他问:“去哪儿啊?这天还没黑呢!”
凌远只笑笑不说话,一边走,一边将丢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好了。
然后来到姜婉宁面前。
大家一看凌副将对晏知行礼,才发觉晏先生竟然也来了!
晏先生身量小,藏在人堆里,他们是一点儿都没发现啊!
既然晏先生来了,便是有事。
大家也不强行挽留他了,几个校尉便领着人慢慢散了。
凌远站在姜婉宁面前,拱了拱手,道:“晏先生。”
姜婉宁点了点头,她只是过来看看。
也没有要找凌远说话的意思。
可凌远却作了个“请”的手势,似乎是邀请她同行。
姜婉宁便与他并排走在一起,道:“凌副将有话要对我说?”
凌远没回答,只是与姜婉宁一起走着,然后对着走过的士兵点头致意,直到出了训练场。
才放慢了脚步,道:“说这话,可能有些不妥,但晏先生身为女儿身,却待在军营,实属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