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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四个身影突然的出现在了一棵树下,后山此刻也有几个学子,可都对这一幕熟视无睹。
这几人正是江时等人。
江时目光扫视着这几人,葛如意看起来要沧桑一些像是一个中年的大汉,至于尹安...
江时看着比起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有些无语的问道。
“你不会还是小学生吧?”
尹安脸色一黑,不服气的说道:“我都高二了!”
高二...怪不得老是姐姐姐姐的叫姜月雪呢。
而另一边,罗俊逸看着几人有些茫然,过了一会似乎才回过神来。
“这次,真是麻烦几位了。”
“奇怪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那只鸡。”
葛如意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哼!下次这种不靠谱的事可别叫上我了。”
说完,他就气哼哼的打算走掉了。
江时看着这两人,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恨意。
尹安看着江时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么,急忙在一旁小声的说。
“江时,你不会还不打算放过他们吧?”
江时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
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两个人呢?罗俊逸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追时人了,可没有不死不灭的特性了。
“不行!”
尹安的表情极为严肃:“祸不及原身,江时,这是铁律!”
“看在姜月雪的面子上,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哪怕是某种借刀杀人的想法也不能有!”
“追时人拥有超越凡世的力量,可也被约束着!当然,你犯下一些小错还好,哪怕是杀了某个普通人,都不会有太过于严重的后果。”
“可若是对时尽的追时人出手,必会当场受到仪轨的天谴!仪轨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证据!”
听到这,江时也回想起了罗俊逸曾经所说的,真实的壁垒不仅是对普通人的迷障,其也是对追时人的约束。
他是想报复罗俊逸,也并不想搭上自己,想到这,也只能恨恨的看着二人离去。
尹安看着江时不甘心的目光,怕他冲动急忙转移话题。
“江时,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仪轨,天生刻时能力可以发动了,要不你试试真实之眼?”
江时收回来目光,回想起尹安所说的那个天生刻时能力。
【刻之零,时之零,宫之八,真实之眼】
而天生刻时能力的发动也比普通的刻时能力要容易上三分,江时只是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塔钟上鎏金的指针就自动的开始了旋转。
而在指针归位的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在江时的眼中发生了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蓦然的出现了一扇瑰丽磅礴的门户。
这门户看似就在江时前方,可又隐隐的不在这一方时空之中,尽管有着真实之眼的加持,江时也如雾里看花一般,看不真切。
不过就在江时的目光提留了几秒之后,一些信息也被真实之眼反馈给了江时。
【后山的鬼】
【多人仪轨】
【已通关】
【关闭中】
这就是真实之眼的妙用吗?
自己总算不像个瞎子一般了。江时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对着尹安问道:“这个仪轨显示‘关闭中’是在cd中的意思吗?”
“关闭中?”
可尹安在听到这么描述之后大吃一惊,急忙也开启了真实之眼。
【关闭中】
这个从未见过的描述让她的眉头有些凝重,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江时,我猜我们可能无法再进入这个仪轨了。”
无法再进入?
一旁的江时如遭雷击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扇巨大的门户。
而在那门户之内,江时视线所看不到的地方。
与现实之中一模一样的后山,观景亭之中。
一个穿着淡蓝裙衫的女子淡然的坐着,目光看向渺远的地方。
许久,她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江时,不是我不愿多看你几眼。只是,”
“你太聪明了,我怕我再与你多待上一会,你就猜出什么了。”
她的身旁,有一团黑色鬼影突然的浮现,却是本该已经死去的鬼王。
他双膝跪地:“感谢娘娘护我真灵。”
娘娘?
听到这个称呼,女子有些不满的摇摇头,可也没有纠正什么。
“起来吧。”
“还请娘娘恕罪!”鬼王依旧跪着,“仪轨开启时我无自主,无意伤了。。。”
“不怪你。”
尽管这样说,鬼王却已经不敢起身,甚至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子。
不怪我?
不怪我把我劈的只剩个真灵?
若不是日后我还有用,怕不是老鬼我就回不来了吧?
“对了,娘娘,这次仪轨后,那化鬼的罗葛两人,要如何处置?”
“自生自灭吧。”
女子随意的说道,目光依旧看着那不可及之地。
鬼王听到这却是有多了几滴冷汗,暗中提醒自己今后可别再逆了娘娘的意。
自生自灭?
这后山万鬼,每日养蛊似的成长,以这两人的道行,怕是只有灭,哪能有生的机会啊。
看看吧,这就是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下场。
不过他可不会为了这二人说些什么,不再停留,又化作一缕黑气,离开了。
观景台上离开了一鬼,却又来了一人。
他眼底有些深深的哀伤,看着眼前的女子,抬起手来,却又颓然的放下了。
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的回过头来。
“江时...”
那刻在心底的样貌之上顶着的却是一头清爽的短发。
看到这,女子刚翘起的嘴角凝固了,变成了一副扫兴的样子。
他看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有些不忍:“主动堕入这方天地,你又是何苦呢?”
何苦?
女子没有回答,扭过了头去,却是不再看他。
男子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嘛。
在那些埋葬在深处,他觉得早已忘却的记忆中,有一个同样执拗的人。
她不问缘由,不计得失,不求未来,不惧生死。
只要你想,我便做什么。
山林间响起了第二声叹息。
观景台上只剩了一个人。
山间的清风拂过了她的颜,又悄然的离开了。
只是那离开的风,不知怎么多了几分水汽,化作了山林的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