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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上台先是作了一揖,朗声道:“在下受人所托,清歌一曲,望见谅。”
六月正了正身子,心想这少年是有着一把好嗓子要在此献唱了。
“满月银辉照,星子天幕藏;
落云山中九曲叮咚响。
镜湖照月盘,月盘水中摇;
湖中心岛有女望君归。”
少年唱的调子很是简单,仿佛是那山间乡民随意唱的小调,词却不像一般小调那样简单重复,听着好像在讲故事似的,六月觉得这小调像是个思君的女子随意哼唱的,不知为何这少年却在这里郑重其事的哼唱。
少年唱完一遍以后接着又唱了两遍,唱完表情明显的一松,脸颊显出微微的粉色来,他又做了一个揖,“失礼了,在下还受人所托,要说一句话。”
这话终于让看客们有了些反应,往常上台的人各式各样,却没哪个跟这少年一般,受人所托来唱歌,还受人所托来说一句话?
“这又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啊!”六月轻叹,“照我看话本子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少年莫非是受他娘所托来寻个渣爹的?”
“为什么不能是帮穷苦老爹来寻个逃跑渣娘呢?”阿玄偏要反着来。
“他之前唱的不是‘有女望君归’?照你这么说应当唱‘有男望妻回’才对。”六月看出阿玄是无理取闹了,“我看你就是啥都不懂,黄豆儿你说,你觉得是如何?”
黄豆儿慌得挠头,“好姐姐饶了我吧,我还小,我才是真的不懂!听这哥哥这话怎么说吧!”
少年整理衣饰,还掏出一个帕子来,下一秒就缩着双臂一副女子扭怩的模样,脸上更是一副轻蔑的表情,“郎君,当初你发过的誓还记得吗?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违背誓言了!你还不愿回来吗?”
少年这话还故意捏着嗓子说出来,登时看台都炸了锅,不少起哄的人竟纷纷往台上扔起灵珠来,“用刚才的嗓子再唱一次歌!”“再唱一次!”
“这少年是特意表演模仿一个闺中怨妇吗?那声音虽然有一点点出戏,但也不错了。”六月觉得少年脸上表情拿捏到位,若是能化个妆穿个女装,肯定更像。
“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家伙爱好真特别。”阿玄一脸震惊,眼神倒有几分真佩服。
六月凑到阿玄身边笑道:“阿玄,你以前装猫也挺像的,我都没有怀疑过。我觉得如果你上台,肯定表演得比他还好,以后你要不要试试女装?”
阿玄一脸嫌恶,“我才不要,你少来哄骗我!”
“我突然有个疑问,你们器灵真的分男女吗?”六月看了看阿玄,脑子里忍不住想像阿玄一身女装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阿玄愣了愣,“反正我化灵的时候就是男的,当然就是男的啊!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六月不能把那模样说出来,只好忍笑转移话题,“诶,我没想啊!你看,看那有个老人家要上台了。”
原来这少年还站在台上面捡灵珠,角落里却有个白发苍苍老人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上台。
少年将灵珠收进荷包里正要下台,那老人说话了,“年轻人,是谁让你到这里唱那首小调,说那句话的?”
少年回过身,打量了一下这个老人,揖道:“老丈,我是受人恩惠,因此答应为恩人来此唱一曲并说一句话,恩人姓名我没有问,恩人也不曾问我姓名。”
老人一时怔然,那少年唤了两声正作罢要走,那老人脸色骤然一变,喝道:“慢着,你肯定是那毒妇的新欢是不是?那蛇蝎妇人叫你来找我,是来折磨我的吗?”
“老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少年顿住,明亮的眼睛直视眼前的老人家,“莫非,老丈你就是恩人想要找的那个郎君?老丈你……,恩人她明明是个年轻女子啊?”
少年疑惑的话语似乎刺激到了老人,他身上顿时一道冲天灵光,佝偻的身躯有如吹气般变得强壮,白发返青,皱纹从脸上如潮水般褪去,原地化作成了一个俊美的中年男子。
“老,老,老丈你原来是位大哥?方才你为何……?”少年更加疑惑了。
中年男子大笑,“雪岚就找了你这么一个愣头青来吗?她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是刚才那个没用的样子吗?”
“这位大哥,我不认识雪岚?”少年倒也不是真的傻,转眼就明白中年男子嘴里的雪岚可能就是那位恩人,再一想自己替恩人说的那句话,登时明白了许多事。
他来这哼曲传话都是为了报恩,原想着不过是几口茶的功夫就轻松能做好,不想这竟是件大麻烦事,眼前这位男子身上怒气明显有些收不住了。
“这位大哥,我只是替人传话,其它事情一概不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少年只想一走了之,再不多留。
中年男子大喝一声,伸手便是一道犀利灵光斩向少年的后背,“哪里走?那毒妇既然不放过我,我也豁出去了,先杀了你这个小子再说。”
少年毫无防备,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击飞倒在了墙角,破败的墙体被震出裂缝,摇摇欲坠。
一众看客们终于惊醒,哄乱中叫的叫,逃的逃,几个汉子警戒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这位兄弟,城内严禁私斗,你若再出手就准备好去城主府的地牢养老了!”
六月拉着阿玄和黄豆儿,“我看那个男的好像被刺激到了,我们还是走吧!这打起来说不定要受池鱼之殃。”
黄豆儿点头,“从没听说有人在戏台上打起来过,不然也不会带你们来这里了!都是我的错。”
六月失笑,“不怪你,这是突发事件,谁也预料不到啊!”
三人跟着人群往外走,不想走了没几步,前头便停了下来,只听得一个哭丧的声音传来:“大门锁上了,出不去了!整个洞天府被封起来了!”
“什么叫封起来了?”六月直觉有些不妙,可入眼处不少人已经腾空而起,想要飞过院墙,可无一不是被一堵无形的墙给堵了回来。
“六月姐姐,阿玄哥,看那里!”黄豆儿拉着六月看向那戏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