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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眠川说：“那这个手机就是咱俩的定情信物喽。”
宋琅瞥了眼他，慢悠悠说道：“手机还想不想要了？”
路眠川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宋琅胳膊一伸，将副驾驶的车门撑住。他站在车门口，扶下了身。
脸贴在了路眠川的耳边，那动作就像是要亲吻心爱的人。
其中一对小情侣远远的看到，小女人还埋怨男人道：“你看看人家多浪漫，这个车门吻也太可了。”
然而事实却是，宋琅贴在路眠川耳边，用温柔的语调说着冰冷又残忍的话。
“认清你的身份，我们不是情人，你可以想成是在一个床上睡觉的邻居，或者说一起睡觉的朋友，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极限，不要去妄想一些不该奢望的东西。”
路眠川脸上的笑容僵住，渐渐地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勉强。但是他很快安慰自己道：“那对于你来说也是特殊的人，不是吗？至少睡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宋琅因为不明的笑了笑，像是在讽刺他的天真。“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能让你感觉有一丝安慰的话。”
安慰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宋琅起身，关上了车门。
在宋琅离开的一瞬间，路眠川脸上勉强支撑起来的面具一瞬间碎裂。所有的狼狈一览无余。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好像累了。他骗不了自己了。
当他在爱情里筑起来的城墙铁壁，一次又一次被宋琅的无情所袭击。那堆砌起来的砖瓦终究还是会一层一层的脱落。
最后什么也不剩。
路眠川发现自己好像很适合演戏，因为在宋琅上车的那一刻，他又很好的变成了自己没心没肺的那副样子。
就好像送了刚才的那番话，听在他的耳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冒了出去。
笑嘻嘻的带着撒娇的语调对宋琅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回家吗？”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他知道宋琅没有在外面吃饭的习惯，更喜欢回到家里自己做饭。
宋琅点头，言语中还不忘扎一下路眠川。
“不然你还想去哪？陪你一天已经算是施舍，不要太贪心。”
路眠川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地听着他这些挖苦，告诉自己宋琅这个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习惯就好，爱他的人就爱他的一切。
晚上。
路眠川吃饱，就该轮到宋琅吃他的饭后甜点了。在电影院勾出来的火气一直没有散发出去，宋琅今天玩弄路眠川更加的发狠。
可能是在电影院破了禁忌的缘故，宋琅在一次又一次中更加的追求刺激。
宋琅抱着路眠川，一边走，一边动，一直把他抱上了阳台。
阳台的风稍微有一些冷，吹的路眠川更加的清醒。
宋琅穿着体面，只是把裤子的拉链解开，而路眠川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阻挡，被宋琅压着暴露在外面。
好像别人向外一看就能看见。
好在宋琅家住在最高层，阳台的围墙又很高，除非是站在房顶，没有人看得见。
但是路眠川还是很没有安全感，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羞辱。他喜欢追求刺激，却不喜欢追求自己真的只是沦为一个玩物的刺激。
这不是刺激，这是刺痛。
痛的无法呼吸，皮肉咯在墙上，蹭破了皮，风吹在身上，也很冷。
在盛夏的夜里，他就像是草坪上被人践踏的一棵草，宋琅捏着他的下巴，眼中充满冷静：“别咬唇，叫出来。”
路眠川垂眸，有些躲避：“这是在外面，会有人听见。”
宋琅轻蔑：“你还在乎这个吗？我还以为你贱的什么都可以呢。可是我现在就想听你叫。”
路眠川卑微哀求着：“去屋里吧，我叫给你听。”
宋琅语气残忍：“我没在跟你讲条件。还以为你真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因为是还有其他备用选项，所以现在就可以不叫了吗？”
宋琅停下动作，抽出了身。
看着路眠川没有力气的坐在了地上，就像被堆在阳台的那个布熊，全身软绵绵的。
宋琅提起裤子，开始系腰带：“不愿意就滚，滚出我家，再也别回来。”
路眠川头垂着，小声抽泣着。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在宋琅停下动作的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自己做错了。
他不应该惹宋琅不开心，不过就是叫嘛，他最会叫了，叫几声怎么了。
后悔自己刚才一身反骨，偏说什么不叫。
这想法就像着了魔一般生出来，病态且扭曲。他好像病了，病的不轻。
宋琅本来还想就此收手，他不喜欢用强的，路眠川配合，他就也跟着一起玩玩，路眠川要是不配合，他也没心情去强扭一颗瓜。
可是看路眠川此刻哭，刚平息下去的欲火噌的就又升了起来。
路眠川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犯规，就像是在勾引他，诱惑他，像是对他说，再把人欺负的狠一些，不然都不是个男人。
宋琅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路眠川的大腿。
势在必得的看着路眠川，居高临下道：“自己爬过来。”
路眠川一边哭，一边爬。
爬掉了所有自尊，也爬掉了所有希望。他跪在宋琅的脚边，手颤抖着去解宋琅的拉链。
在空旷的阳台，一边哭，一边低吟。
路眠川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宋琅睡，半梦半醒中忽然醒了过来，一摸床边，果然空荡荡的。
看了眼时间，是晚上十点半，看来是睡着不到半小时就惊醒了。
路眠川穿着拖鞋，去外面找宋琅。
看到了宋琅在外面打电话。
宋琅看到路眠川，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是并没有避开路眠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在安静地夜晚清晰的传了出来。
“儿子，我要回国了。”
“在外面玩够了？”
“没玩够，这不是听说上次你晴姨说你交了小男朋友，我回去看看嘛。”
宋琅捏了捏眉心：“那您没必要回来了，假的。上次带出去做样子的。”
路眠川扶着墙，指甲深深的扣着墙，白色的粉末深深陷进指甲缝里。
听着宋琅的话，如坠冰窖。
电话那边女声明显失望：“还以为你这次是玩真的。”
宋琅无情道：“想多了。”
“那正好明天我生意上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回国，跟你年龄也合适，你抽空去和人家见见。”
宋琅思索了一刻，爽快答应道：“好。”
好？
慕云雪和路眠川齐齐一愣。
前者是惊喜，后者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绝望。
慕云雪怀疑有诈：“这么就答应了可不像你风格啊。”
宋琅不疾不徐道：“也到了年纪，是该安顿下来了。”
挂了电话，路眠川不知道自己怎么拖着脚步走到宋琅身前。
“你明天要去相亲？”
宋琅随口道：“你不是都听见了。”
路眠川抓着衣角，衣服都快被自己撕出一个洞来：“那我怎么办？”
宋琅漠然：“从咱俩开始这种关系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许诺给你任何承诺。你该不会以为你真能影响我的生活吧。”
路眠川自嘲出声，红着眼眶，抬眼看向宋琅，宋琅的模样已经被水雾模糊，路眠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发出的声音。
“没以为，我能以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以为。我累了，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路眠川大脑一片混沌，就像是一瞬间断了片，不知道该如何运作。
宋琅，你知道吗？
你太残忍了，残忍的现在连希望也不留给我了。
第二天路眠川醒来，宋琅果然已经不在了。
桌子上留了早饭，路眠川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他不知道宋琅什么时候去相亲，也不想知道，只要他不想，就可以当这件事情不存在。
其实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不是吗？宋琅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可以找到值得他宠爱一生的人，那么也不会让他路眠川有机会可趁。
宋琅这人挑剔的很。
只是见一面而已。根本不会成。
路眠川这么安慰着自己，然而忽然有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是徐竹竿。
“路总，怎么回事啊，你头上长草原了？我看见你家医生和别人在你家餐厅约会。”
路眠川终于是没忍住问道，“哪家？”
路眠川见到了那个男生，和宋琅相亲的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一看就很干净，像清晨的阳光，笑容干净而又治愈，不像他，一身狼藉，现在连笑都那么难看。
也许真的只有这样的男生，才是宋琅一直理想中的伴侣，他只是宋琅人生里已经自己贴上去的玩具，甚至连玩具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他有序人生里的一个污点，每每想起，都厌恶非常。
路眠川没有把自己藏起来，他尽量把自己打扮成体面模样，坐在了距离宋琅不远处的一桌。
他没去打扰，但是其实还是藏了一点私心的，想就这样安静地在宋琅面前刷存在感，让自己无时无刻都占据在宋琅的生活里，不让他有了新的人，就忘了旧的人。
而且这是他家的餐厅，他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没有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
因此，宋琅当然也看见了路眠川。
看他明明很在乎，偏要装成不在意的模样。宋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酸胀。
看来下午要去拍个片子做个检查了。
宋琅只当没看见路眠川，有说有笑的跟相亲对象闲聊着。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诉宋琅，这桌的账已经被他们小老板结了，问小老板叫什么名字，服务员微笑着说：“路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