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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利用我父母来控制要挟我?”
周思卿摔了筷子,声音陡然拔高。
“算是!但同时也在保护你家人的安全,做我玉慈的女人……蛮危险的!”
玉慈丝毫没掩饰自己的算计,他很喜欢面前这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鲜活生动的女孩。
甚至因为她的桀骜,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胜负欲。
他要征服眼前这个女人,他要让她臣服在他脚下,他要成为她心中的神明!
可他不会成功的!
周思卿心中已然有了坚贞不渝的信仰,而如果那信仰有颜色,永远都是华夏红!
一顿饭不欢而散。
当然,周思卿没有幼稚到用绝食和玉慈赌气,甚至她吃得很饱,比在川城和医疗队都吃得多,她要保持绝对充足的体力!
反倒是玉慈没有吃多少,他受伤极其严重,体力几乎透支。
“玉温……过得好吗?”
晚上睡觉时,周思卿给自己找了一床被子打地铺,玉慈也没强迫她。
当然,周思卿也不担心玉慈会对她做什么。
这个男人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是有那份贼心,怕是身体也不允许!
所以她睡得很放心。
就在昏昏欲睡时,玉慈忽然开口。
周思卿一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玉慈的房间,不管白天黑夜都灯火通明,头顶那盏灯格外晃眼,让周思卿有点难受。
“不好!”
她说道:“从我得到的消息来判断,玉温和你走上了同一条路!”
一条没有好下场的断头路!
床边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自此,玉慈再也没说话,周思卿也没再说话,转身扯过被子蒙住脸,昏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周思卿依然无所事事。
甚至因为她被拘在这个院子里,玉慈身边的人都认得她。
有向她示好的,也有对她心怀敌意的。
但周思卿并不在乎,她每日只是吃饭,睡觉,发呆,或者把玩着院子角落里那支没有子弹的老式步枪。
玉慈似乎不介意她手里有枪,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纠正她错误的持枪姿势,教她该如何瞄准目标。
“你就不怕我学会打枪杀了你?”
当玉慈再次教授周思卿射击技巧时,她忍不住反问。
“你要是有那本事,我这位子让给你!”
玉慈不屑一顾笑笑,将步枪扔回到周思卿怀里,便大步流星离开了院子。
这是周思卿被囚禁之后,玉慈第一次离开。
随着他的离开,原本严密的防守也有些松动,起码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了。
但就算如此,周思卿依然没有逃脱的机会,但有人却得到了机会,比如那些女人口中的阮小姐。
看着拎起裙摆跨进门槛,施施然走进这院子的女人时,周思卿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个名字——阮黛。
阮黛的父亲阮成林是玉慈最信任的老师,在其他人管玉慈叫玉爷或者老大时,只有阮成林直呼玉慈的名字。
甚至昨晚,阮成林和玉慈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到最后以玉慈摔了杯子、阮成林拂袖离开作为结束。
足以可见阮成林的身份地位,女凭父贵,所以阮黛能自由出入玉慈的院子。
“你就是师哥带回来的女人?”
阮黛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从师哥将陌生女人带进自己院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了危机感。
父亲让她稳住,不要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扰乱心神。
可当她听说师哥晚上与这个女人睡一起时,她怒不可遏。
她可以容忍玉慈身边女人不断,那些接回宅子里的女人,养在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她从未放在眼中。
因为她知道,那些不过是玉慈心血来潮的玩物,是无法撼动她位置的蜉蝣。
可现在呢?
宅子里那些女人的闲话难听,纷纷说什么阮小姐地位不保,要被一个野女人抢了风头,这份屈辱,她阮黛不忍!
因此趁着父亲与玉慈今天外出办事,她特意过来,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独一无二。
但眼下,这个女人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来势汹汹,可这个叫狄蓉的女人非但不害怕,反而还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她。
这让阮黛越发恼怒。
“跪下!”
阮黛学着母亲收拾父亲外面那些女人的气场,故意压着嗓子训斥周思卿。
母亲说过,甭管外面那些狐狸精再如何,可在正室面前都心虚气短,都得任由正室拿捏。
周思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阮黛。
半晌一声嗤笑,说道:“你踏马有病吧?”
她不光骂阮黛有病,还在前面加了“你踏马”这个语气助词,不屑一顾的高傲气势被她拿捏得刚刚好。
阮黛怒了。
“你不过是玉慈的玩物,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思卿自然知道阮黛的来路,但她故意装傻。
“你是谁关我屁事?我得给你纠正一下,我不是玉慈的玩物,如果你非要让我和玉慈有点关系,嗯……”
她咧嘴一笑,邪恶说道:“我是玉慈他爹!”
阮黛惊到嘴角直抽抽,指着周思卿的手指更是颤抖到不行。
“你……你敢在这里放肆?”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南疆,是我祖国妈妈的疆域,我妈妈都没说不让我放肆,你有什么资格阻挠我?”
周思卿嗤笑,表情很嚣张,语气很恶毒。
“倒是你……你是玉慈什么人?”
阮黛抬起下巴傲慢说道:“我是玉慈的未婚妻!”
“哦哟,那这么换算一下,你也得喊我一声爹!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给爹磕个头!”
周思卿扯了把椅子坐下,示意阮黛赶紧下跪认爹。
一向养尊处优的阮黛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半晌尖叫道:“你要当谁的爹?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一边骂着,阮黛一边冲上台阶,竟真拔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朝周思卿的脸划去。
母亲说,女人的脸蛋是资本,脸蛋毁了,资本就没了。
玉慈总不能娶一个毁容的丑八怪吧?
可玉慈不是按理出牌的人,万一他非得鬼迷心窍怎么办?
这么想着,阮黛心中一狠,刀尖微微往下压,对准了周思卿的脖子。
在这远定县里,但凡活成人上人的,不论男女,谁手里没几条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