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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太子府。
宋弗把买的东西送去了乐施院。
去的时候,李元漼刚刚喝了药在床上躺着,睡着没多久。
她也没有打扰,把东西放下,嘱咐了底下人要细心周到,而后便准备离开。
夏鸢出来送。
宋弗问:“太子的伤势如何了?”
夏鸢:“恢复得很好,箭头也没有伤着要害,不过到底见了血,总要养上十日半个月才能好些。”
宋弗点点头:“让来看望太子的人都动静小些,别扰了太子静养。”
夏鸢:“是,今日只蔡幕僚来过,奴都看着提醒过的。”
宋弗:“辛苦你了。”
夏鸢低着头:“是奴该做的。”
走到门口,夏鸢停下脚步,候在一侧,宋弗带着流苏往栖风院而去。
走到半路。
宋弗看了看四周,特地绕去了昙香院,宋雨薇不在,昙香院冷冷清清。
宋弗想到前世,太子府的后院,一片的莺莺燕燕,热闹非凡。
她尽职尽责,做好太子妃应该做的事,管理好家宅后院,但是争宠斗来斗去的事,总是层出不穷。
这一回,她什么都不管,底下那些个姬妾,没有一个敢到她面前来惹眼。
有时候,她会恍然:
一样的事情,一样的人,稍微转换一下思路,结果便大相径庭。
次日,四月十三。
宋弗昨夜睡得不好,到夜深了才睡着,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辰时了。
今儿天晴,有雀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窗外池塘的景致,一下就生动活泼起来。
“娘娘醒了。”
玉珠过来挂帐子,下人送来了热水热茶,准备洗漱。
玉珠提醒:“娘娘今日可是要去秦府?”
宋弗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是,让管家备一份礼,巳时咱们去秦府。”
玉珠:“昨儿娘娘吩咐之后,奴婢便去寻了管家,这会儿礼已经备好了。”
宋弗望向玉珠,对她点点头。
玉珠做事细致认真又忠心,打理府中事物,是很好的左右手。
玉珠伺候着宋弗洗漱,把礼单跟宋弗说了一遍。
“娘娘,奴婢去问了管家规制,这些礼,都是按规制备的。不过奴婢看娘娘和秦家关系好,又另外选了些东西,娘娘看要不要一起带上。”
宋弗点点头:“一块带上。”
玉珠学习快做事妥帖,交给她的事总能很好的完成。
如今看起来,这些日子的进步很大。
玉珠:“娘娘,巳时会不会太晚了?一般回娘家,外祖家,都最好辰时就到。”
宋弗:“不晚,就这样。”
玉珠:“是。”
秦家那边,原本不见面是最好的。
后面想想,秦家出事她没去,现在去看一看,倒不会惹人怀疑。
她不是悄悄的去,是光明正大的去,错开时间,就是让人以为她对秦家并不上心才好。
想通了这些,宋弗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于今日的相见,很是期待。
洗漱好,流苏送了早膳上来。
宋弗吩咐玉珠:“再加些东西,不必太贵重,最好是能换些银钱的。”
既然决定要去,自然要为秦家得些好处才好。
玉珠应声退下,流苏上前禀报。
“娘娘,妙华阁的赔偿已经赔完了。
“饰品全部原价赔付,还有那些因为这些饰品出了事的人,全部都由医馆检测,开药,做了赔偿。齐王府钱不够,动用了户部的钱。”
宋弗:“快刀斩乱麻,少了后顾之忧。”
牺牲了一个户部,他肯定会想安插新人,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流苏:“大家都知道了,妙华阁是齐王府的生意。
“因为太子和晋王从中破坏的关系,现在妙华阁虽然已经赔偿,但名声不太好。
“齐王府把妙华阁关了,在出售,可惜了那么好的位置,那么好的铺面。
“娘娘你说,这铺子若齐王府留着,能不能再做起来?”
宋弗:“自然是能的,只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银钱来经营这家铺子,既然如此,挂上售卖,还能对民众表个态。”
流苏:“还有关于齐王首饰事件,用了晋王大印的事情。
“齐王和晋王达成了合作。
“晋王想留在京城,齐王不阻挠。齐王不想在首饰事件上多生事端,晋王不予追究。二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今日一早,有礼部的大人上书,说晋王现在身受重伤,馨贵妃也在病中,实在不宜离京,其他没有大臣反对,皇上答应了。”
宋弗点点头。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被人放到了明面上,若是没有首饰的事情,李元齐定然还要纠缠一番的。
但现在双方各取所需,各自放过对方,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合作的默契。
双方都利用对方达到了目的。
皇帝本来就不想晋王离京,现在有了合适的理由和借口,自然也是有台阶就下。
至此,首饰事件落下帷幕。
宋弗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
一:李元齐倾家荡产。
二:李元齐丢失了户部。
三:加深了李元齐和李元晋的矛盾。
接下来,花满堂的事也该有个结果。
她要为李元齐和李元晋的矛盾再加一把火。
他们二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宋弗做的,是加快速度,她等不起。
花满堂这一局,她还要把李元漼也算计进去。
作为一朝太子,怎么也得让大家看看这位太子草包到什么程度。
后面有了陆凉川,大家才好有对比。
宋弗用完早膳,交代了流苏几件事情,流苏一一记下,下去吩咐。
流苏离开,宋弗往窗前坐下。
她闭上眼睛,脑中把接下来的事情过了一遍。
待睁开眼睛时,已经胸有成竹。
她目光看向远方:
希望你凯旋归来时,我能给你一个朗朗乾坤。
关于边境,和蛮夷一共有两场战役。
一场是四月中旬,也就是这几日。
还有一场在五月底。
四月中旬这一场,是蛮夷的虚晃一招,看着来势汹汹,其实都是假动作。
大魏无论派谁去都必赢,这就是她第一次和陆凉川见面,对陆凉川透露的消息。
若不出意外,过几日边境便会传来消息。
边境那边,对于这一战,她和陆凉川商量过,早早做了准备。
等花满堂的事一了,她要用这件事,直接拉紧李元齐和李元晋争斗的线。
等四月中旬这场战事了。
真正让她牵肠挂肚的,是五月末的这一场大战,也是陆凉川要参与的这场大战,
这场大战,他们要达到的目的,一是彻底把蛮夷赶出大魏,二是让陆凉川扬名立万。
晋王府。
李元晋悠哉悠哉的半躺在椅子上。
底下的幕僚们,说着恭维的话。
“王爷,如此咱们便算是在京城安稳了下来,不必再担忧要去封地。”
“这一次,咱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王爷英明神武,扭转了局面。”
李元晋:“只要李元齐还在,本王的危机就没有解除,眼下不过只是阶段的胜利。
“若不是本王要留在京城,必须跟他达成合作,就他做的卖毒首饰这件事,本王必定让他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一回,倒是便宜他了。”
幕僚:“反正我们已经留了下来,后面的事再叙叙图之就是,而且齐王为了赔偿,动了户部,这个把柄如今又落在了咱们手里。
“等太子那边发动花满堂的事,后面我们再爆出户部的事,到那时,齐王前有狼后有虎,必定损失惨重。”
说到这个,李元晋脸上露出得意。
当初李元齐为了给他坐实贪污罪,可花了不少钱,怕是家底已经见空了。这一回又要赔这么多,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
他就是在等着李元齐动户部的钱。
倒是没白费,他盯了户部这么久,总算让他抓到了李元齐的把柄。
“保留证据,等花满堂的事一出,立马上报上去。”
“是。”
齐王府。
书房内,李元齐坐在首位上,幕僚们皆面色凝重,忧心忡忡。
“王爷,到如今这件事好歹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啊,王爷,眼下是最好的结果了。”
“为了让首饰的事情翻篇,被迫和晋王合作,让他留了下来,以后再想把他赶出京城,怕是就难上加难了。
“这一回,就差一点点,实在有些可惜。”
李元齐开口:“若是他不想走,那便让他就待在京城吧。他想葬在皇陵里,本王自然成全他。”
李元齐说出这番话,暗自咬牙。
幕僚们听着这话心惊,这明显是有了杀意。
李元齐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直接道:
“以后也不必迂回着要把李元晋调离京城,在京城动手,虽然有些难,但未必不可行。”
幕僚们齐齐应声:“是。”
李元齐看向大家:“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对于花满堂的事,各位有什么看法?”
幕僚:“太子和晋王受伤,只有王爷平安无事,私底下已经有许多人在谈论,苗头隐隐约约的指向齐王府。
“这些消息,我们查过,是晋王的手笔。这件事我们要早做安排才好。”
“是啊,虽然我们把脏水泼向了太子府,但因为事情发生紧急,未必没有露出马脚,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李元齐:“这件事我们做了那么多,够了。要查也是先查太子府。
“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事情怎么发展,再来决定后面的事要如何做。”
“是。”
有幕僚踌躇了许久,还是提了出来:
“王爷,那户部……”
说到户部,李元齐的脸色往下沉了沉。
“安排好户部尚书的调动人员名单。”
他用了户部的钱,户部尚书曾源东就已经是一颗弃子。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李元齐是什么意思。
“王爷,我等会尽快商议出户部的推举人选。”
大家心中明白,曾大人下来,户部这个一把手的位置空缺,总要有人顶上去,若能够顶上去自己人,便不算有损失。
秦府。
太子府的马车停在了这座陌生的府邸前,宋弗下车,打量着这座宅子。
从门头看,宅子没有任何特色。
除了挂在门匾上的秦府两个字,看不出和周围其他宅子有任何差别。
十分普通和寻常。
玉珠上前来:“娘娘,我去敲门。”
“好。”
宋弗回秦家,这一回除了流苏把玉珠也带上了。
玉珠上前敲门。
当门房听到说太子妃前来,赶忙打开门让人进来,然后传人前去禀报。
后院里,温氏和秦司弦秦司瑶刚刚用完早膳。
这会正坐在一处做着针线,听到前头来报,不约而同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温氏脸上露出惊喜:“弗儿来了。”
“怎么来了也没让人先通知一声,我这衣裳不整发髻未梳的,实在失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两个女儿一眼,看到她们衣衫发髻整齐,忙道:
“你们俩先去前头迎迎。快去,别让弗儿久等,我随后就来。”
然后又对身后的嬷嬷吩咐:“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弗儿过来了。”
嬷嬷应声,退了下去。
秦司弦和秦司瑶两人听着宋弗来的消息,皆面色惊讶,再看温氏一通吩咐,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弗儿妹妹来了。”
“弗儿表姐……”
秦司瑶因为之前跟宋弗有些不对付,这会,惊讶中带着些尴尬。
不知道一会该如何面对宋弗。
虽然之前她准备去见宋弗的时候,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宋弗道歉。
但这会宋弗上门,感觉就又不同。
秦司弦看出她的窘迫,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没事的,弗儿很好,不会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秦司瑶点点头,似乎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嗯。”
秦司弦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胳膊。
而后看向温氏,温室正让人去拿衣裳。
“母亲别急,弗儿妹妹又不是外人。”
温氏坐着,丫鬟替她梳发,闻言道:
“确实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秦家的恩人,无论如何礼不可失。
“好了,你们赶紧去吧,别让弗儿久等。”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