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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念草草的交代让孟遥临的心像是被人掏空,心头一股热浪在不断翻涌,翻涌。眼前娟秀的字迹像是一把把刀刺向了孟遥临的要害,心头的那股热浪涌向了喉头,像是离弦的箭一般从他的喉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喷在地上。
“大将军!”
阿峰的呼声还没有结束,孟遥临的眼前就像是被人蒙上的黑纱,脑海里意识像是明亮的蜡烛被人吹灭,而后就是长久的寂静……
“念念……念念……”
睡了一天后,孟遥临依旧呓语喃喃。
孟扶桑跪在床前将郎中开的汤药一勺一勺接着灌下去,又被他一口一口吐了出来。
孟扶桑的心头再酸楚,但对这个寡情寡义的男人她还要尽心伺候。她虽然被孟府所有人讨厌,可也要攀附着这个男人继续活着。
她心中的愤怒让她不再温柔地对待他,捏着他的嘴,将碗中的剩下的药猛然灌了下去,一边骂道:“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半死不活了,还不是我在伺候吗?大将军为何不能正眼看我一眼?”
汤药呛喉,孟遥临昏迷中一阵猛咳。
孟扶桑冷漠地将药碗递向娇兰,道:“再熬一碗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将军把药喝了!”
娇兰将新的药端来,孟扶桑一把接过,冷声道:“将大将军扶起来,”又朝旁边伺候的采莲道:“你过来,捏住大将军的鼻子!”
两个丫鬟不敢对大将军这么狠,采莲偷偷望了一眼门口守着的阿峰,但阿峰伫立在原地看着里头忙碌,没有说话。孟扶桑的法子虽然狠,但这是唯一能给大将军喂下药的办法了。
“表哥,你得把药喝下去才能看得到你的念念啊。”孟扶桑下巴不住得抖动,眼泪无声落了下来,落在了手中的药碗里。
伺候照顾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孟扶桑牙关咬得紧紧地,心中的恨没有人可以诉说,她只能自己憋闷着。
孟遥临终于在孟扶桑的帮助下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直到这天夜里的后半夜才醒来。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孟扶桑伏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阿峰则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闭目,还有几个丫鬟都坐在地上打瞌睡。
孟遥临揭开被子坐了起来,脑袋还有些晕,但还是强撑着下了地。走到阿峰身边悄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峰一下子惊醒,睡眼松醒中站了起来,轻唤了一句:“大将军。”
“书房说话。”孟遥临气若游丝,还是抬步往书房去了,阿峰也紧跟了过去。
两人进了书房后,阿峰将书房门都关上了。
“大将军身体可好些了?这两日吓死我们了,老夫人也是劝了好几回才回去休息的。”阿峰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孟遥临缓缓坐在桌前,闷声问道。
“郎中说大将军没有休息好,有没有吃好,所以才昏迷的。”阿峰道,他没有说实话,大夫说孟遥临受到了大刺激的缘故,他不敢主动提乔舒念的名字,生怕挑起大将军的伤心事。
可他不提,不代表孟遥临不记得了。
孟遥临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问道:“少夫人找到了吗?”
阿峰迟疑着不敢将没找到的消息告诉他。
孟遥临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何须他的回答。心头苦涩,怅然若失,可自己不能就这样一直沮丧下去啊。
“既然她安心要走,我也留不住她。你收拾包袱,天亮后我们启程去并州。”孟遥临道。
在府中半年之久他的腿伤早已痊愈,继续留在府中无所事事只能徒增悲伤,只有军中的忙碌才能让他忘记想她。
“可大将军您还病着,要不过两天精神些了再走吧。”阿峰道。
“府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了,本该早就走的。前两天文浚将军飞鸽传书说苏硕贼又在挑事儿,上回少夫人将那个徐舟亭扔了回去,他这是报复我们呢。”孟遥临眉目轻皱,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
徐舟亭的暴露,给苏硕极大的打击,孟遥临这边有了防范,他再想往骆州安插进来人,可比登天还要难了,只能打击自己触手可及的九重帮并州驻军了。
“并州那边有文浚将军和王蒙将军在,宁王和苏硕不会轻举妄动的,暂时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大将军不要放在心上。”阿峰道。
“这些年康宁军的重心都盯着并州,但并州他们久攻不下,只怕会调转矛头对准襄州和临江,这两个地方我们不得不防。”孟遥临道。
“大将军会不会想多了,康宁军固然有这个心,但也要看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办得到。襄州不用说,中间隔着定都山,定都山陡峭无路可走,康宁军想要翻过这座大山,堪比登天。临江虽然离并州近,但地方太小,他们就算攻下也不够他们塞牙缝,不至于吧。”阿峰道。
孟遥临摆摆手,完全否认了阿峰的说法,吃力的道:“错了,这两个地方他们为什么没有拿走就是因为我们有重兵把守,襄州和临江都是我们的重要之地,这两地方一旦有一方失守,并州往骆州和京城的通道就撕开了一条口子。”
他凝神沉思,苍白的脸被烛光映红,又道:“苏硕在并州搞小动作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一定要让襄州和临江的驻军严加防范。”
孟遥临和宁王他们交战多少年了,宁王和苏硕的路子他也摸了个七八分。康宁军的人要打就打真的,不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故意做这些挑衅之举。他们肯定还密谋着什么,除了襄州和临江,孟遥临想不到其他。
“是,我这就给王楚珩将军和许静渊将军传信,让两位将军提防。”阿峰立刻拱手退了出去。
当周围一切又寂静了下来,孟遥临的思绪不由想起了乔舒念,他抽屉里拿出乔舒念留给他的信,在手里反复磨搓。
“只是一点误会,你就这么决绝,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留,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这般硬?”孟遥临对着信自言自语,心头的那股恨意渐渐涌上来心头。
孟遥临之前没有来得及好好看这些内容,就受刺激晕倒在地了。现在看来这满篇的道歉之语,看不出来一丝温情,一丝的眷恋和不舍,只有道歉和歉意背后的决绝。若是她在信上将他大骂一顿都比这些话好受,可以骂他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了她,可以骂他不信任她……总之,比道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