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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治病,讲究的就是一个搭配,想到这,苏恒灵机一动。
苏恒开门走了出去,关上卧室的门,把小芬叫到了客厅问道:
“医生说奶奶还可以坚持多久?”
“医生说情况好一点能坚持半个月,要不然就在这几天了。”
“你好好照顾奶奶,我明天再来。”
情况紧急,苏恒没有多想直奔中药材市场。
果不出所料,各种中药材在苏恒的魔眼里呈现出各式各样的颜色。
有些同一种药材,颜色的深浅不一样,那应该就是药材的种植和产地的区别。
按年龄看,老太太在健康的状态下光晕应该是浅黄色。
周奶奶病灶处缺失的颜色应该就是疾病对她身体的危害所缺失掉的混沌之气。
如果能用散发着各种气色的中药把周奶奶这种混沌之气补回来,那周奶奶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应该就是这样的,要不然这一切无法解释。
颜色的混合和配比对苏恒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苏恒在大大的中药材市场,细细的挑选。
选了将近19种药后,苏恒所要的那种颜色终于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回到了出租层,把中药一样一样的搭配成了了10份,再用准备好的小陶罐在小气灶上开始煎药。
煎好了药汤,苏恒重新打开魔眼,幸好,煎出来的药和之前配出来的颜色一致,这让苏恒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苏恒已经折腾了一整夜,他知道,自己有这点精力都是修炼的功劳,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放白,再看看电脑屏幕,已经是早上8点。
当疲惫的苏恒起身正准备从冰箱里拿一瓶饮料解渴的时候,窗外突然隐隐的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叫骂。
“你这个小野种别在这里撒泼了,过两天就把你撵出去。”
苏恒急忙打开窗子,楼下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只见周奶奶的小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两辆轿车,和一辆车厢被蒙住的加长面包车。
四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从小楼里拎出了一个装着人的裹尸袋。
此时的小芬正声嘶力竭的用手抓着后面一个拎尸袋的人哭喊着。
“奶奶她还没死,她还在喘气,你们不能拉走她。”
那天吵架的两个妇人正从身后使劲扯着小芬的衣服拉扯咒骂着她。
“你这个小野种,快放手,小心我们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偏瘦的妇人直接上前把小芬扯着别人的手使劲掰开,两个女人一起使劲直接把小芬扯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小芬又重新爬起身子哭喊:
“奶奶她还没死,你们这是想杀人。”
小楼所有的住户把头伸出窗外无奈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他们很多人都很愤怒,但面对眼下的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说白了,那是别人的家事。
苏恒非常的懊恼,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应该是之前太专注了。
加之小姨帮自己租的这个小套间的窗子太小,只要一被关住,透进来的声音就会很小。
而老人的两个儿子此刻正站在自己车前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恒想现在就冲下去,但看似已经来不及了,老人刚被放进车里,两男两女就快速的上了轿车。
三辆车快速启动行色匆匆的开走了。
看了看刚煎好的那罐药,苏恒冷静下心神,找来了几张a4纸和一根数据线扎住灌口。
用一个手提袋提着药罐,苏恒匆匆的下了楼。
“小芬!他们是哪个火化厂的?” 苏恒扶起了蹲在地上蒙脸哭泣的小芬。
小芬茫然的看向苏恒:“长坡火化场!”
“跟我走!”
两人没有犹豫,朝着前面的公路跑了出去。
一大早,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一辆出租车,这把两人急坏了。
正当苏恒拿起电话准备给尹天仇打去时,一辆出租车向着挥手的小芬开了过来。
两人上了车,朝着火化场驶去。
“怎么回事?奶奶真的还没死?” 苏恒急切的追问。
“奶奶真的还没有死,他们一大早就来了,什么都没说就把奶奶装进了裹尸袋,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
“妈的!这两个畜生。”
苏恒咬牙切齿的骂道。
就算不想让周奶奶死在小楼里,那也不能让火化场直接装进裹尸袋拉走啊。
路程到一半时还遇到了上班高峰期,红灯口漫长的车流让苏恒和小芬内心焦急万分。
难道和蔼可亲的周奶奶就要这么还没死就被扔到火化炉里烧了?那会有多痛苦。
想到奶奶还有呼吸就被装进裹尸袋塞进那个装尸体的铁盒子里,小芬的心里无比的难受。
自己是个无依无靠被人抛弃的孤儿,周奶奶是她最亲的人,是她的天。
火化厂终于到了,幸好,运尸车离大门不远。
小芬认出了拉周奶奶那辆车,苏恒指着那辆车问守车的大爷。
大爷指了指左边的那几栋房子:“新来的,都会先拉到那里去化妆,然后贴牌。”
两人匆匆的进了那个屋子,却没有见到老太太儿子一伙人。
苏恒急忙询问门口做登记的工作人员。
“这里来登记的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老太太?”工作人员抬眼不耐烦的说道。
苏恒给他描述了周奶奶两个儿子和儿媳的大概长相。
“你说的是她!” 工作人员突然转变了态度:
“那个老太太还没有断气,被我们负责化妆贴牌的李医生给拒绝了。”
“那他们去哪了?”
“他们在这里闹了好一会儿,又把人给推出去了。”
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人群,苏恒重新走向了停车场大爷。
他说了情况后,又向大爷描述了一遍几人的长相。
看着快要掉下眼泪的小芬,老大爷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道。
“我好像看见他们把一个套着裹尸袋的人抬上了一辆门口的面包车拉走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
“他们到底把奶奶拉到哪里去了?” 一旁的小芬突然失控又哭着蹲下了身子。
看了看哭泣的小姑娘,大爷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若有所思了片刻,把身子凑近苏恒:
“小伙子,你们打一辆出租车,出门左拐,大概10分钟的路程,那里有个村子,靠路边的地方有几间没人住的破房子,你们到那里去看看,你们要找的人多半就在那里。”
没有多想,两人再次到路边搭了一辆车朝着前方驶去。
公路左侧出现了一片房子,一条变窄的水泥路经过一堆高高的垃圾通向那里。
两人让司机在村前的一个荒废的大院前停下。
推开了斑驳锈迹的大铁门,里面停着两辆轿车,两人同时认出了那就是周老太太两个儿子的车
苏恒快步走向了前方陈旧的红砖房。
一楼最右侧隔着玻璃窗,苏恒一眼就见到了里面穿着黑西装的哥俩和一胖一瘦两个妇人。
两对夫妻一边一对背对着门定定盯着房屋最里面躺在床上的周奶奶。
苏恒向小芬示意让她不要出声。
穿着崭新寿衣的周奶奶此刻平躺在一张什么都没有的旧木板床上。
床上没有枕头,周奶奶的嘴半张着向上扬起,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一脸死灰,表情痛苦。
她正用尽最后一点点心力维持着最后一口气,他含辛茹苦养大的两个儿子,和她用几十年积蓄娶来的两个儿媳,正在等待着她的死亡。
看见疼爱自己的奶奶这副样子,小芬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苏恒知道此刻的门一定是反锁的,他想一脚踹开冲进去,但看到病床上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周奶奶,他又忍住了。
他怕弄出大动静直接让周奶奶一口气上不来,又怕进去发生争执让老太太进一步的加快死亡。
苏恒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一处墙角拿出手机,报了警。
苏恒向女警简单说了这里的情况。
那头的女警回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构成了虐待老人杀人未遂罪,我们会让最近的派出所定位你的手机信号立刻出警。”
10多分钟后,一辆警车开进了院子。
苏恒早在院门口等待,他向下车的警察指了指最右边那间房子。
两对夫妇静静等着周奶奶咽气,直到警察走到窗前,他们都没有发现。
一个警察敲了敲玻璃,对着里面说道。
“我们是警察,你们立刻把门打开。”
两对夫妻同时转身,看到一身警服的警察,他们一下慌了,心里暗骂: “这个老太婆怎么还不死?”。
但慑于警察的威慑,还是不得不开了门。”
门一开,小芬立即跑了进去,她用手臂轻轻垫起周奶奶的头,流着泪呼唤着。
此时的周奶奶依然半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有人报警说,你们的母亲还没断气就被你们装进裹尸袋装上火化厂的车拉到了这里。” 主事警察看向四人说道。
大儿子赖常林是在市里做领导的,见过大场面,应付眼前这点事,他毫无压力。
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恒,他清楚是眼前这个小子报的警,他快速换了一张面孔对着主事警察说道:
“小同志你看,我妈呢,半年前就被确诊为了肺癌晚期,前几天呢,又被下了病危通知。
“我们哥俩今天一大早约着去看他,没待多久她就不行了。
“你看,我们没学过医,老太太在这种情况下一闭眼又没了呼吸,我们就以为她已经过世了。”
“那为什么要把他拉到这里来?” 主事警察追问道。
赖常林依然不急不慌:
“你看,是这样的,火化厂的几个同志呢,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听见我妈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我们本来想叫急救车的,但考虑到医院离这里远我妈经不住颠簸折腾,火化场呢,这死人又多又没有安置我妈的地方。
“这不,没办法只有临时找了个地方暂时把我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那安顿好了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 主事警察又问道。
“你看,我们不正在纠结吗,我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哥俩的爱人又说没必要再让救护车来跑一趟。”
说着,赖常林瞟了一眼自己的胖媳妇,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我们哥俩是准备打急救电话的,我们的爱人呢,又说没有必要,这不,正在纠结,你们就来了。”
赖常林的话非常高明,把四个人放在有弱点的普通人位置上用来说事,这非常的具有说服力。
主事警察看了看床上的周奶奶,赖常林说的话看似有些牵强,却让人找不出漏洞。
一个人暂时性假死,通过一些外界刺激和车的颠簸又恢复了呼吸,这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