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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旺还算有几分聪明。
他直接开口陈述,并不是出言询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重要吗?”
赵二华锐利地注视着李二旺的眼睛,反问道。
饶是与三教九流打过交道的李二旺,被赵二华这样一盯,顿时觉得有种被压制得透不过气。
“你想知道啥?”
二人对视良久,李二旺终于败下阵来。
调养几日,贺传雯身体大好。
于是赵、余两家继续赶路。
不过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人往徽州前行。
想来是汨州的瘟疫爆发,有不少靠近汨州的百姓为了避祸而迁徙。
大多数人家有马车随行,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
虽然大家彼此不认识,但无形之间增加了安全感。
“亲家,前头快到衡州白山县了,咱们进城买些米粮。”
此时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大部分赶路的人打算进县城歇歇脚,休息一晚再走。
余家也不例外。
因为一直赶路,身体实在吃不消。
又因为余开泰和李荷花年事已高,需得经常歇息。
“行!老三,等会咱们去县城买些吃的,也歇歇腿,还有老五家的身子不爽利也得去药铺看看,捡些药。”
贺传雯朝正坐在车辕上的赵三富开口道。
“好。”
赵三富马鞭一挥,赶着马车往前奔去。
前两天周喜儿食欲不佳,呕吐不止,闻不了油腥味。
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水土不服。
贺传雯给她把了脉之后才晓得周喜儿是怀孕了。
询问过周喜儿后,贺传雯大概推算了一下。
应该是三个月前,周喜儿和赵五平还在赵家的时候怀上的。
不过因为周喜儿不显怀,且衣裳宽大,所以倒是没让人察觉出来。
加上这一路险象环生,周喜儿担心拖大家伙的后腿,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也没和其他人说过。
这里的习俗是孩子三个月前不能太过招摇,不然老天爷会把孩子收回去。
连贺传雯都佩服周喜儿极了,竟然能瞒下来。
要不是见周喜儿差点昏倒,贺传雯给她把脉,周喜儿还瞒着不说。
而不在身边的赵五平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又揣上了一个。
要是让赵五平知道,非得乐疯了不可。
“里头是啥人?把帘子掀开检查检查。”
“都是我家的女人和孩子们。”
赵三富从马车上跳下来,掀开车帘。
守门的官兵往内瞧了瞧,发现确实是女人和孩子,才点头放行。
进了城门后,赵、余两家立马找了一家客栈,但没想到客栈人很多,只有两间下房。
贺传雯当时立马定下来,免得等会连下房都没有了。
经过商量,女人和孩子睡一间,男人们睡一间。
安顿好周喜儿她们后,贺传雯独自一人来到药铺,写了一个安胎的良方,交给药铺抓药。
没想到药铺的老郎中见了她的方子后啧啧称奇,直询问她这方子哪里来的。
贺传雯怕惹麻烦,便说是很久以前,一个游方和尚给她的。
老郎中听后未继续询问,但直接开口向贺传雯讨要了这张药方,还将安胎药免费送给了贺传雯。
于是贺传雯一文钱没花就将安胎药买到手了。
回客栈后,贺传雯将安胎药交给二丫和四丫,让他们煮好药后送去给周喜儿喝。
周喜儿上吐下泻地进不了一点食,一吃就立马吐出来。
喝了贺传雯带回来的安胎药后立马起效止吐,过了一会儿便有了胃口。
见周喜儿能吃下饭,贺传雯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晚来临,客栈打烊,里面的人也刚刚睡下。
但客栈的大门却被拍得砰砰作响。
“开门开门!快开门!”
客栈的小二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还将睡在隔壁房间的掌柜叫醒。
“掌柜的,外头有人在砸门!”
掌柜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和小二一同来到大门后。
“谁呀?这么晚了已经打烊了!”
以为是前来投宿的,但客栈已经住满了。
连柴房也住了人,于是掌柜没好气地开口回答。
“官府查案!赶快开门!”
门外之人声音再次响起。
一听是官府的人,掌柜与小二对视一眼,连忙将门栓抽开,打开大门。
“哟!这不是李捕快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二,快去叫厨子做几个好菜犒劳犒劳李捕快。”
掌柜满脸堆笑,将李捕快等人迎进门。
但李捕快对掌柜的阿谀视而不见,木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近日可见过可疑的人在你这儿投宿?”
“奇怪的人?”掌柜闻言稀里糊涂地回想,但他实在想不起有啥奇怪的人,于是他连忙摇了摇头。
“都是县城的常客,还有些过路得客人,没见过啥可疑的人,小二,你见过啥可疑的人吗?”
掌柜转头向小二询问。
“没有啊。”小二也跟着摇头,表示没见过。
谁知李捕头的脸色一变,审视着掌柜与小二,敲打道,“窝藏罪犯可是罪加一等!”
“冤枉啊,李捕头,小店是小本经营,可从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
掌柜一听,吓得脸都绿了,连忙叫冤。
“哼!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都给我上去搜,挨间搜仔细了!”
李捕头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差役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
“哎哟!李捕头,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样一闹,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想起自己给李捕头孝敬过不少好东西,但没想到这时候他竟然完全不看交情。
掌柜气急败坏地抓住李捕头的胳膊。
“滚!”
李捕头一把将掌柜掀翻。
虽然他平日是收受了些孝敬,但那些都是这些商户自愿孝敬的。
再说了,抓罪犯是知县大人亲自委派他的差事。
若是办好了,说不得能升官发财。
要是办不好说不得会降罪。
李捕快再贪慕虚荣也不会这时候犯糊涂。
早说了,死的人可是他二叔。
要是他不亲手将行凶之人抓住,以后他就难做人了。
客栈里的客人正睡得香,突然被人莫名其妙地从被窝里揪起来。
还有人只穿了个裤衩,就被差役们赶到正厅。
客人们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