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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有蒸羊羔,有江米酿鸭子,还有甜甜软软的点心……”进了殿内,大皇子掰着手指头数着膳食,像是要叫赵玉楼都尝一遍不可。
沈如烟觉得挺有趣,倒是他身后的奶嬷嬷一脸急色,想要出声制止又不敢。
大皇子本就不大受重视,好不容易皇上来一回,不想着怎么背背功课讨皇上高兴,怎么反倒说起了吃的?
赵玉楼倒是没说什么,反而饶有兴致的听着,这眼神直叫大皇子受到了鼓励一般,一连说了好些菜式,瞧着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吃过的都说一遍不可。
“不错,能记这么多东西了。”赵玉楼点头肯定。
大皇子这才想起来功课,忙道:“儿臣已经会背三字经和千字文了,还有论语也在学了。”
赵玉楼挑起眉头:“千字文读完了?”
大皇子忙点头,见赵玉楼笑意吟吟看着他,便声音洪亮而清晰的背起了千字文。
沈如烟也偏头看他,她同大皇子并未接触过,除去每回宫宴上远远见一次外,也只她入宫头一回在御花园遇到赵玉楼时见了大皇子见了那一次。
不过该说不说,这孩子当真乖得很,大抵是没了母妃的缘故,总是要比旁的孩子更懂事些,柔妃的大公主已经很乖了,可也难免有些孩子脾性,左不过是因为有人宠着。
一篇千字文背完,大皇子站在一旁,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赵玉楼。
赵玉楼也不负他期盼,很是夸了他一番,直夸的大皇子更高兴了,一张白嫩的小脸上满是笑容,耳根还隐隐有些发红。
真是可爱。
沈如烟有趣地瞧着他,若非大周皇室有那么个要命的传统,生个孩子好像也不错呢。
赵玉楼正继续问着大皇子的功课,便听外头小德子禀报:“启禀皇上,明王、宁王、静王求见。”
个个亲王之尊,名头听着唬人,其实就一串加起来还没赵玉楼年纪大的孩子。
这仨是先帝儿子,排行七八九,前头六个夺嫡,死了五个,这仨因为年纪小逃过一劫。
赵玉楼笑了一声:“传。”
沈如烟回想着那三个称号,心下感叹。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赵玉楼竟然连封号都懒得挑,就直接从这句话里头摘了仨。
很快门口就出现三个小豆丁,瞧着不比大皇子大多少,年纪最大的明王也才十岁。
“臣弟参见皇兄——”大小不一又不大整齐的问安声响起。
沈如烟看着眼前一排板着小脸、故作老成的小豆丁,有些想笑,好悬忍住了。
“免礼。”赵玉楼闲闲开口。
明王抬起头后,这才看到沈如烟,一愣,忙拱手一礼:“见过嫂嫂。”
宁王和静王也忙跟着他行礼:“见过嫂嫂。”
沈如烟也起身回礼——这仨年纪不大,可爵位实在不小呢。
听到他们的称呼,赵玉楼赞赏的看了明王一眼:“小七懂事得很。”
明王板着的小脸没绷住,唇角扬了起来:“谢皇兄夸奖。”
“小九也懂事。”静王瞪了明王一眼,忙不迭开口。
他是遗腹子,在赵玉楼登基后才出生,今年才七岁,只瞧着便知这孩子跳脱天真得紧。
沈如烟默默看着眼前一蹭一蹭,就给自己蹭进了赵玉楼怀里的静王,再瞧瞧旁边睁大眼睛,有些委屈的大皇子,又差点没忍住笑。
她从未见过七八九,便是先前的宫宴他们也只参加了群臣年宴,竟是不想这几个有趣得很。
静王这模样,倒像是拿赵玉楼当爹了。
“皇兄都许久没来看小九了。”静王爬上他的腿,坐在他怀里撒着娇。
“年宴上不是才见过?”
“那旁人也见了,不算!”静王哼了声,“只能小九见!”
赵玉楼挑起眉:“这么霸道可不行。”
“皇兄但凡多关心几分小九,小九才不会这么霸道。”静王无比理直气壮,“皇兄政务繁忙,以后每一旬来看一回小九就好,小九不贪心!”
这可比大皇子拿自己当儿子多了。
“啧。”赵玉楼掐了一把他白嫩嫩的小脸。
“父皇……”大皇子终于忍不住了,苦着脸叫赵玉楼。
赵玉楼拍了拍静王的屁股:“下去。”
静王才不理他,抱得死紧,还朝大皇子做了个鬼脸。
“九皇叔,这是我父皇!”
静王哼了一声,对着赵玉楼就叫:“父皇——”
沈如烟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瞎叫什么!”赵玉楼又拍了他一下。
“倾言能叫,小九为什么不可以,小九哪里比不上他!”静王胡搅蛮缠的功夫很是厉害。
倾言是大皇子的名字。
赵玉楼眯起眼睛:“皮痒了?”
明王忙道:“小九你还有没有规矩,快下来!”
“对对对,快下来。”宁王见赵玉楼这模样怕得很,忙不迭将静王扯了下来。
静王皱着小脸,到底慢吞吞下来了。
大皇子见静王这模样,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前拉了拉他的手,静王瞪了他一眼,却没甩开他的手。
这时刘安上前问赵玉楼可要摆膳。
赵玉楼点头:“多上些,这好几个能吃的小不点呢。”
这意思就是要留七八九一同用膳了。
明王和宁王眼睛亮了亮,静王皱着的脸好看了些,似是想扬唇笑,又强忍着一样。
虽然大皇子和几个先皇的皇子在,不过到底年纪都小,沈如烟倒是不必太过避讳。
一顿午膳用的还算愉快——如果忽略静王时不时争宠掐尖的行为的话。
沈如烟也看明白了,明王年纪最长,也最稳重,小小年纪颇有几分大哥风范,其他几人也很给他几分面子,宁王有些胆小,性子也软,不过最细心,对两个兄弟和大皇子都很好,一心跟着明王后头走。
静王是最闹腾的一个,也是最聪明机灵的一个,整顿午膳下来就他小嘴叭叭在那不停说——很显然,食不言他是一字没听的。
不过他却难得没有忽略任何一个人,连一心当着背景板的沈如烟都被他引的说了不少,倒像个贴心的调皮鬼。
就是这孩子对赵玉楼实在太过依赖亲近了。
不过也难免,他还没出生先帝就驾崩了,自他有记忆起,见到的最亲近的成年男子也就一个赵玉楼,又有一个大皇子在旁对比,难免就对赵玉楼有了对父亲一般的亲近孺慕。
用完膳,赵玉楼便准备离开了。
静王忙跳着叫住他:“皇兄——”
赵玉楼回头看他:“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