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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轻轻地拍打着窗户。
陆西西花费了二十分钟洗澡，脸颊两侧用发夹别着的碎发被沾湿紧紧贴着肌肤，她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擦脸，掀开遮罩窗户的帘子，窗外雨珠滚落，敲打得有些温柔，并不像狂风暴雨时那般猛烈。
温既还在客厅里等着，陆西西擦了把脸出去。
少女身上穿的是毛茸茸的卡通睡衣，黑白拼接色的，全身白，只有口袋和群下衣摆处的花边是黑色的。
陆西西一走进，温既就伸手把她给搂了过去。
温既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都取了下来，跟有强迫症似的，折叠得整整齐齐摆在另一张小沙发里。
寒冬腊月，在春节喜剧里嘉宾的欢笑声中，陆西西觉得温既身上暖烘烘的。
温既靠着靠枕，有点像是躺的姿势，但是腿放在地上，而陆西西趴在他身上，沐浴后的少女身上香味很重，带着点蛊惑人的意味。
他低头亲了亲少女光洁细腻的额头，贪恋般顺着鼻梁向下吻，避开她抹过润唇膏的唇，轻轻地咬了口柔软的脸颊，并没有留下任何印痕。
“外面下雨了。”
陆西西抬手学着电视剧里情侣挠人的模样，食指在温既胸膛上画圈。
模仿不是她的强项，她改抱他精瘦的腰。
想起了秦喃跟男朋友打电话时一口一个“亲爱的”“宝贝”“亲亲”那些甜得心尖发颤的词，陆西西放软的语调，问温既，“今晚还回去吗？”
温既看着女孩清澈带着潮意的眼睛，顿了两秒，说：“回去，再待半个小时就回去。”
“嗯。”陆西西继续趴了回去。
温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脑勺后面绑了个小丸子，乱乱的，但在陆西西身上呈现出来的便是一种凌乱美。
温既喊她，“西西。”
“怎么了？”
“饿不饿？”
“不饿。”
陆西西在秦喃家里吃的晚饭，饭后又在秦喃的房间里吃了炸鸡的一边腿。她食量本就不大，在秦家的时候早就吃饱了。
温既又问，“那累不累？”
“有点。”
陆西西最近不忙寄拍的事情，时间空闲了下来，更多的还是焦虑。焦虑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概括了整个人生，操作着所有情绪情感。
“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温既捏了下她的脸。
陆西西在心里答：不好。
她想等到第二天的零一分，第一个跟他说新年快乐的人。
陆西西撑起身，“看电视吧。”
“看电视就看电视，别乱动。”温既摁住陆西西的脑袋，他很喜欢这种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当心爱的少女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心里便有种满足感。
陆西西挣扎了两下，别扭地说：“那里被压得有点疼。”
她想坐起来。
温既没听懂陆西西话里的“那个”是指什么，他起身的同时顺便扶着陆西西的肩膀让她坐起身，见陆西西脸上有几分羞怯之意，他哑然失笑，“那里是哪里？”
闻言，陆西西身板一僵，尴尬地说：“你觉得是哪里就是哪里。”
总不能说让她直接说是胸被压得有点疼吧。
而且，两人一块坐着就挺好的，她趴他身上，先是暧昧，而后是难受。
“我们家西西怎么这么可爱——”
温既摸了下陆西西光滑柔软的脸，调整着坐姿，将陆西西抱到腿上让她背靠着他胸膛，避免了勒到她。
电视里的春节节目还在播放，温既将头抵在陆西西瘦小的肩上，时不时撇首亲亲她那洁白的细颈。
陆西西拿手机看了下时间，顺带点进社交软件看最近接收到的信息，春节期间，来找她约单的商家有很多，一月大雪纷飞的月份，有的商家发来了泳装的设计稿，实物还没出。
可爱得影响到陆西西对泳装想法的还得是某个商家发来的清凉款式设计稿，以小黄鸭为主题，颜色有黄色和蓝色，设计花边是白色蕾丝。
陆西西不会游泳，泳装买都没过，以前逛商场看见都会避开。
即便对泳装不感兴趣，但隔着屏幕，陆西西都能感觉到那蕾丝扎肌肤了。
温既在陆西西身后看着，抬手将那张图片划过。
“干嘛？”陆西西疑惑地问他。
温既亲了下她的脸，“不接这个，太露了。”
陆西西笑了声，“我也没想接这个，就随便看看而已。”
下一张是洛丽塔的实拍图。
看店家名字应该是新开的小店，今天是除夕，而这家的洛丽塔现在还在寻找种草姬拍摄。
陆西西不挑商家，只看对方出的价钱还有拍摄要求。
她把这单给接下。
从接单到浏览设计稿完成的过程视频，陆西西眼睛一直黏在手机屏幕上，挺直腰身坚持得很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塌在温既怀里。
电视里，主持人和特邀嘉宾在倒数，观众席里观众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齐声呐喊。
跨年氛围十足。
陆西西的注意力从手机屏幕转向电视屏幕上，她从温既怀里起身去接水喝。
“三、二、一——”
温既起身跟上陆西西。
热水从喉间滑落，身体里的热意逐渐上升，陆西西将水杯放回托盘上，陶瓷水杯与陶瓷托盘的轻声碰撞，少年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贴了上来。
陆西西刚转过头，腰上就多了只禁锢着的手臂，她低头，看着那张宽大布满青筋的手，她笑着握住。
温既俯首在陆西西耳边低声说道：“西西，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少女眉眼弯弯，笑意砸在他心里。
脖颈上一凉，陆西西诧异地低下头，看着脖子上多出来的那条项链。
是很符合二十岁年纪戴的那种银色项链，只是陆西西看不出来是不是纯银的，若是纯银的独家设计款，设计好看点的售价都要上千。若不是的话，在大街上随便买也是几十块钱的价格。
不过价格并不是什么问题，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很好看。”陆西西抬手摸了下，冰冰凉凉的。
不过造型是个小圆圈，有点像是代表时间的轮盘。
陆西西个人并不太喜欢这种造型简单的东西，在首饰上，她喜欢设计复杂一点的。
而温既就像时看穿她的心思般，沉沉地说：“你喜欢的三丽鸥我买到了，但是价格有点低，比不上你一条裙子，所以我选了一条我认为衬你的。”
说着，温既从口袋里摸了三条银色链子，吊着的卡通图案正是三丽鸥。
陆西西被温既逗笑了，其实她大一的时候买过一模一样的，后来厌了再也没戴，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连着旧衣裳捐了出去。
陆西西接过那三条项链，道了句谢，她转身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