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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就是我们宝能局最近制作的银币还请皇上过目。”王芳托举着几枚银币呈给朱佑樘说道。
朱佑樘听到王芳说银币终于制作出来很是高兴,于是兴致勃勃地拿起其中一枚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银币做工差不多能赶上后世他见过的袁大头模样,只是字迹稍显模糊。但是比起西域传来的银币做工完全是甩他们八条街。
上面的字完全按照朱佑樘的要求刻印上去的,正面写着“壹元”,反面写着“弘治银元”。
随即朱佑樘捏着银元竖起来,猛地朝银元吹了一口气,随即放在耳边听了起来。只听到一阵叮叮的清脆响声。
听着这清脆的叮叮声,朱佑樘就觉得美妙极了,不免有些陶醉。
王芳看到朱佑樘这幅表情,面露喜色,看来这次算是干成了,皇帝看情况很满意。
“王大使,这个银元,银铜比例如何?”朱佑樘问道。
“回皇上,此银元成分最终比例经过我们不断地调试,定为总重七钱二分,银八九,铜一一。”王芳回答道。
朱佑樘一听银元总重才七钱二分,而且真正银才八成九,这样一来兑换一两银子完全有得赚啊。因为壹元面值的银币才需要纯银半两多的样子,大有赚头。
“王大使,这样的银币,你们宝能局若是全力制作的话,可以日产多少枚?”朱佑樘热切地问道。
听到朱佑樘问起产能,顿时就有些作难。
“怎么日产有难度?”看到王芳这幅表情,朱佑樘心里咯噔一下。
“回皇上,若是都需要这样的标准,宝能局日产一百枚。”王芳硬着头皮说道。
朱佑樘一听日产一百枚,顿时就感觉有些方,突然感觉自己手头上的一堆银两不是那么香了。若是银币迟迟不能投产,那他手头上的银子就是沉重的负担,而不是财富。
朱佑樘也意识到他之前有些估量不足,现在的制作工艺还远远达不到能机械加工的地步,这个银币之所以制作精良,估计是宝能局多位工匠手工制作的结果。
“王大使,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提高产能的吗?”朱佑樘问道。
纯手工打造银币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这无法满足大众所需。
不愧是在宝能局任事多年之人,王芳其实早已预料到朱佑樘有所耳闻,这些天他也早早思考了应对之策。
于是王芳提议道:“回皇上,可以用铸造法。”
“铸造法,如何铸造?”朱佑樘问道。
“小臣经过多日摸索,发现可以先制作一批钢模,然后将银水注入钢模中,待其冷却,可得银币。而且可以在钢模里面事先可刻好反字样,如此可以一次成型银币便产生字样。”王芳回答道。
“既然如此,王大使,你大胆去尝试,若有进展立即禀报于朕。”朱佑樘开口道。
“是,小臣这就去安排。”
朱佑樘还是决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这个铸造银币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个宝能局的负责人来办。
正在他同王芳商量铸币厂之事,突然传来一通鼓响。
王芳听到鼓响立马停住话语,担忧地看着朱佑樘。
朱佑樘还有些好奇,不就是一阵鼓响吗,干嘛一副担忧的表情。
很快朱佑樘便知道王芳为何担忧了。
只见张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跟朱佑樘汇报道:“皇上,有人敲登闻鼓。”
“登闻鼓?”朱佑樘疑惑道。
“皇上有人敲登闻鼓喊冤!”张敏激动地说道。
此时朱佑樘方才醒悟,说呢,皇宫内怎么会听到鼓声。原来是敲鼓喊冤。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敲鼓告御状的。
接着他便想到也许这是报纸发力的效果。
如今报纸在他的指点下已经开始在京城发行了几期,反响激烈,一开始朱佑樘担心五千份卖不出去,谁曾想,第一天便一扫而空。
说实话这个报纸售价并不便宜,每份一百文,而且这个售价一百文,也没挣钱,刚刚保本,还不算几个主编的工资。
所以总的来说处于亏损状态。
随即朱佑樘让涂瑞将内容改了改,原来是全篇都是时事,如今一份四开的报纸,只有一面是时政,一面是文学诗歌,还有一面确实小说连载,连载的是《三国演义》,剩下一面是各自商家信息和广告。
第一条广告自然是四海商行的招牌广告,其他京城的店家有样学样,在报纸中投放广告,原本广告位只有十两银子一位,如今已经涨到了五十两银子。
如此一改革,报纸销量立马增长数倍,如今是日销两万份。
加印之后报纸的成本反而下降了起来,每份成本是五十文,这样算下来一天卖报得利一百五十两,朱佑樘给涂瑞几个编辑定的俸禄比照七品官员的俸禄,月银十两,这样的一份报纸竟然日盈利百两之多,这让百官啧啧称奇。
如今京城已经流传着朱佑樘是不是有着财神爷相助,有点石成金之能,凡是朱佑樘指导的事务就没有不挣钱的,朝堂从来不用花一文钱,反而能挣钱。
如今对于朱佑樘所谓的“大明皇家银行”全都翘首以盼,因为他们手上最低的也有一百股,就指望这年底分红之类。
“既然是有人告御状,那就此人传到大殿,让当值官员也前去,朕倒是要见识见识,到底有和冤情?”朱佑樘开口道。
这是民智渐开的体现啊,朱佑樘想着,在他的印象中成化年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告御状的事件,是没有冤情吗?
显然不是,因为如今在大明告御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登闻鼓的旁边每天可是有着专门的官员和军士守护着,普通人根本敲不响那个鼓。
今天的鼓声竟然响起,朱佑樘倒是好奇此人到底是如何敲响那鼓声的,还是说守护文登鼓的官员任由此人敲的鼓?
……
当朱佑樘来到大殿之上,发现当中跪着的是一位女子,只是此女人低着头,不见真容。
落座后朱佑樘开口问道:“殿中何人,所为何事需要告御状?”
“民妇陈郭氏,状告太监韦兴和工部建造司魏琼侵战民宅,恳请皇上为民妇做主。”女子抬起头说道。
朱佑樘发现此女人容貌甚殊,朱佑樘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此女子能敲响登闻鼓了。
“将状子呈上来。”朱佑樘开口道。
朱佑樘结果状子结果来一看,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问题出自外城改建上,事情关于拆迁户的补偿款问题。在这个拆迁问题上,拆迁户不光没了房子,而且补偿金都没有,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关于外城改建项目上,朱佑樘可是指望这个项目来刺激一下京城经济,因为他结合后世的拆建办法,对于外城的那些拆迁户,采取的是补偿房子加补偿金的方式。
他划分的那一片改造区域都是贫民户,朱佑樘的初心就是济贫,给予这些贫困户以救济,顺便刺激一下京城的消费,谁曾想却培养出了一大堆蛀虫。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这让朱佑樘异常愤怒。这才几天,就开始伸手,太监们变着法子,侵占新城区本属于拆迁户的新房,因为他们出生宫内,知道皇帝对于那边区域的规划,知道将来那里的房子必然增值,而负责官员则贪拆迁户的补偿款。
这两伙人本来是相看两厌,结果在这件事上却配合默契,果然是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敌人,谁说阉党不能和文人和平相处?这不是配合默契地贪着银子吗?
“李东阳,徐贯,你们俩看看,这就是你们指导下的新城改建工程,贪赃枉法,简直触目惊心,朕信任你们,你们却如此回报朕?”朱佑樘大声说道。
这还是朱佑樘第一次如此斥责他的老师李东阳。
李东阳和徐贯听到朱佑樘的话,都吓得胆战心惊。结果状子,他们两人快速地浏览了一边。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何,李卿,你有何话要说?朕将此事托付给你,是因为信任你,如今却出如此大的纰漏,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何?”朱佑樘责问道。
“回皇上,此中必有蹊跷。据臣了解,此次涉及到的拆迁户应该不曾被贪墨,请容臣调查几日,必给皇上您一个交代。”李东阳承诺道。
“不是给朕一个交代,而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朱佑樘更正道。
“是,臣必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李东阳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