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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宛矜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也能想到几分不对,但她清楚这不是自己该管的,喻晟也定然有决策。
“先将这些尸体抬走吧,找找这家店铺真正的小二和老板。”
喻晟两只手微微叉腰,不轻不重地开口道。
“是!”
小枫立刻着手收拾好尸体,随后带人在店铺里面找到了被灭口的一家人。
喻晟向虞宛矜使了个眼色,让她留在此处等候,里面血腥气太重,没必要让女儿家前去。
“这一家人应当是真正的店铺老板,不过已没了气息,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也料到了我们会在此处停下。”
小枫分析的头头是道,喻晟微眯着眼眸,定定思量道。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暗杀,而是计划周密,势要夺了他的命。
究竟是谁?
他来不及细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日暮西斜,为了不耽误回京的路程,还是得先在天黑前赶赶路。
“将这一家人安葬好,我们赶路要紧。”
喻晟走出去后盯着在原地百无聊赖的虞宛矜,想要安慰的话欲言又止,半响没开口。
他必须要弄清究竟是什么人突然刺杀,要置他们所有人于死地。
一行人在日落之前再次上路,虞宛矜坐在马车中心事重重,她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稀罕事,当时的心惊过去了也便罢了,只是想到这些日子在鄞州的生活的确有趣。
是她重活一世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亦能让她短暂忘却那些没必要的烦忧。
更多的是能够和喻晟朝夕相处,但是回到都城,便不能再时时见到他了。
她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够将喻晟的心勾走,却心里空落落的,本意虽不是和他成亲,这也不是目的,而且现在不确定他喜不喜欢自己,她还得尽快理清喻晟的心中所想,和他换一种方式报答才是。
她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心中颇多烦忧。
马车入了城门,他特意嘱咐了小枫道,“让将士们先一步回去休养生息,现在送虞小姐回府。”
他的声音淡淡,眼中亦是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虞宛矜试图瞥他几眼,但生怕自己太过心虚,便没再瞧他了。
她清楚喻晟的性子,虽看似不近人情,但却是个好人,他应当是清楚接下来该如何的。
“眼下到了都城,我便要回到虞府了。”
她心中有许多一闪而过的想法,但最终是捡了个没头没尾的话同他说。
喻晟闻言,滚烫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瞬,便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空气中是难以消弭的尴尬,大抵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承认自己将她荒唐地带出来走了一遭。
“这面前便是虞府了,我先下去。”
虞宛矜特地在鄞州买了套新衣服,回到府门口时将它换上,脸上虽仍是淡妆,但打扮的却朴素清丽,粉面桃腮的让人看了便欢喜,身上那股子大家小姐的气质却怎么也抹不去。
喻晟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居于虞府之外,面对面站着,保持着距离。
这街上有卖东西的小贩来回走着,却丝毫未能打断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情绪。
“这些日子多谢九王爷的照拂,若不是你,我也没法在鄞州待那么久,瞧那么多的风土人情,更无法去照顾百姓。”
虞宛矜说的客气,和往日撩拨他挑逗他时带着的婉转笑意大不相同。
她将这归结于离别的愁绪作祟,毕竟自己是高墙大院里的小姐,能够大胆出来一次已是不易,她就算想要为了家族满门荣辱所复仇改写结局,也要顾及到他人口舌,不能再日日和他待在一起了。
“虞小姐聪慧大胆,人也善良,并未拖我后腿。不过日后想要相见总是容易的。”
喻晟不似她那般想的多,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他当真是器宇不凡,单单站在那,便能迷倒许多人。
眼下的北方已然有了早秋的趋势,这会儿暮色熹微,日落的光照在少女瓷白的脸蛋上反而多了别样风韵,单单看上一眼,便能让他心乱不已。
他怕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直白,便尽量不看她。
虞宛矜的发丝被风吹的微微凌乱,待不再伤怀后,脸上已然有了甜笑。
“我家姨娘还在里面,在外面待久了恐落人口舌,日后和九王爷总是会有机会见面的,我就先回去了。”
虞宛矜的话咬重了“有机会”三个字,喻晟亦能从她的话中听出来弦外之音。
他嘴角上扬,心中如同食了蜜糖。
果然,她还是先前的虞宛矜,明媚单纯,善撩拨人心。
“好。”
喻晟站在原地,目送她绰约多姿的背影逐渐消失于雕栏玉砌的高墙大院内。
小枫见他归来,将马让给了他。
喻晟扯过缰绳便上了马,没了笑意的九王爷如同传闻中一样不近人情,杀人于无形。
他回朝之事为了掩人耳目并未兴师动众,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他决定明日早朝时再去见皇上。
次日一早,只见喻晟一身绯红色朝服,他身段极好,单站在那,便能让人一眼瞧出来这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但定睛看见他眼中的肃杀之气时,再多的评价都没了。
他是个极为冷漠的人,鲜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坎中,更不能算计。
早朝上皇帝见儿子归来很是满意,先是例行处理了朝中大臣最近所反馈的事,便听喻晟细细将鄞州的一切讲来。
从民生再到风土人情,他可谓是出口成章。
皇上认同地听着一切,直至喻晟说出遇刺的一事,他才变了脸色。
“儿子在鄞州一切顺利,但归来时我们遇见了杀手,他们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所以导致折损了不少的士兵。”
喻晟说出这些话时,眼神中还隐隐带有愧疚之意,引得皇上是又惊又气。
他脖子上冒着青筋,手都握成了拳头,胸口气的一起一伏,勃然大怒。
“你可有受伤?是谁所做,可有怀疑的对象?”
毕竟是在早朝,皇帝就算是担心,也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
“回父皇,此事儿子调查的结果杳无音讯,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喻晟如实回答,神色间平添诚恳。
“务必调查出是谁加害于九皇子,被朕发觉这结果,必要将他们诛灭九族。”
皇上说到说着,拳头狠狠地敲在了龙椅上。
他是忌惮喻晟的有可能会夺嫡不假,但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家国大事,却险些命丧于路途之中。
而底下之人听闻此事纷纷神色各异,有惊愕的,也有愤怒的,贺竣的脸色被喻晟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甚至眼中带着些许恐慌,但好在他隐于人群之中,并不明显。
他本意是要了喻晟的命,谁知道他竟这般命大,生生从杀手的手底下逃了出来。
虞渊明看到杀伐果断的喻晟,越发欣赏,只觉他无论哪一点都深深地符合了自己的喜好,怪不得宛矜会心悦于他。
他微微一笑,只见虞渊明附身走至中间,谏言道:“九皇子此去鄞州,拯救鄞州灾区百姓于水火之中,任务完成的颇为出色,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但险些被歹人算计,这一路上可为极大的不易,应当是要给些封赏的,依本相之见,九皇子先前的每次任务也完成的很好,颇有太子之像。”
他此话一出,便引起了在场的大臣们议论。
虞渊明作为朝中老臣,说话很有分量,既连他都这么觉得,其他人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况且九皇子所做的一切众人的确历历在目,不可否认他是个不错的继承者。
“爱卿说的是,封赏自是不能少,”皇帝面上带笑地回答道,但眼神中却若有所思,“至于太子之位嘛……你们怎么看?”
他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其他皇子。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喻晟的确符合人选,但这太子之位没人不心动,就算他功劳显著,其他人依旧深深觉得不平衡,想要和他有一番较量。
“回父皇,儿臣觉得……”
贺遂刚要开口,便被喻晟打断。
“儿臣觉得应当有些其他赏赐,儿臣还年轻,做事情不成熟,需要有一些其他磨练之处,这次鄞州只是其中之一,日后需要经历的地方还很多,立太子为之太草率,还望父皇三思。”
喻晟抱拳谦虚道。
这话让皇上听着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太过于骄傲,更没有夺嫡的心思。
“好,晟儿能够这么想就甚好,”皇上原本陈思的脸上带了笑,开口赏赐道,“那便赏赐黄金千两,良田千亩,还有佣人。”
皇上担心这些赏赐太少,还特意又吩咐人给了些其他的奇珍异宝。
“谢父皇。”
喻晟重重地道谢,但在场有眼之人都能看得出,这样的赏赐对于立功之人是少之又少的。
没有加官升爵,其他的金银财宝便都是些身外之物。
早朝退下后,众人有序地出了宫。
虞宛矜自这两日回到闺房后,便觉得鄞州之行恍若隔世,自己一睁眼,似乎又重新活了一遭,再次当回那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逢秋见了虞宛矜回来颇为欢喜,给她从小厨房里做了许多她爱吃的甜食。
“小姐,这些日子许久未见,没想到你都消瘦了,昨天夜里没能仔细将你瞧清楚。”
逢秋嘟着嘴,一脸心疼地看着虞宛矜,仿佛她去的不是鄞州,而是受苦难去了。
可怜她家温香软玉似的长大的小姐,竟去当了那么久的假小子。
虞宛矜用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抚摸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半是安抚道,“你以为我是去哪儿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苦。”
至少和喻晟在一起的每一天,她的身心都是自由的。
“小姐,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的日子,姨娘说了很多坏话,尤其是你不告而别,更是成了她每日必须指点的事,恨不能嗓门大到隔着老远便能听到她阴阳怪气。”
逢秋满脸委屈地同她讲述这些日子以来徐氏的所作所为,虞宛矜默默听着,只觉好笑。
她竟然能想象到徐氏说话时的姿态。
“没事,你且放心。如今我回来了,她说的那些话起不到半分作用。”虞宛矜安抚着逢秋道,放下了手中的甜食,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梳妆镜前描着眉。
她不在乎徐氏在背后如何嚼舌根,毕竟她前世所遭受的流言蜚语远远不止这些。
若是听了点指指点点便寻死觅活的,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