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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苏言初不无嘲讽地笑了笑,“扬尘道长谦虚了,这哪里是下策?简直是天马行空的计策。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分辨真假的计策,也只有扬尘道长说出来还有半分可信。”
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仙风道骨的扬尘,能说这种睁眼瞎的话。
“惭愧惭愧。”扬尘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却丝毫歉意都没有,“虽然这些话骗过了萧州牧,但是却没能骗过苏姑娘,可见是贫道的仙风道骨的形象,还是不能深入人心。对此,贫道深感抱歉。”
萧进:……
这个人真的是个道士?是个出家人?
不但没有因为骗人而觉得抱歉,反而因为没有骗到人而感觉抱歉?
好个道士!
苏言初嘴角稍稍勾起,随后开口说:“道长就没有想过,萧进被骗,其实跟你的形象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单纯是因为他比较蠢?”
扬尘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不会有人能愚蠢到这个地步的。”
萧进:……
他忽然有点想死是怎么回事?
说胡之间,苏言初已经将那一封告别信看完了。
“大小姐看完是什么感觉?这上边的字迹跟那天药童留在丹炉里的书信一致吗?”扬尘看向苏言初,开口问。
“确实是一致的。”苏言初点点头,开口说。
“那苏大小姐,想要做些什么呢?”扬尘下继续问。
他觉得,正常人都忍不住不管这样的线索吧?
苏言初见问,懒洋洋都靠着椅背,淡淡地开口说“我没有想做什么啊。”
扬尘稍稍挑眉:“正常情况,你看到这些线索,不是应该去南疆,追寻一下我表兄的线索的吗?”
“他们想方设法来找我,还想着引诱我去南疆,拿到我就要按照他们的想法送上门去?”苏言初笑了笑,开口说,“你放心,我就算不去南疆也有办法调查他们的情况,而他们,既然费尽心思想要找我,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他们肯定是要再次来自找我的,我在这安逸地等着他们来找我,难道不比去南疆漫无目的,奔波劳累的好吗?”
“倒是道长,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跟这个奚仲的关系吗?也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私藏这封信的目的吗?”苏言初继续说。
扬尘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苏言初会这么淡定。
如果早知道她这么淡定的话,他还藏很信干嘛?平白惹一身骚。
“我和奚仲,其实只是特别单纯的一种远房亲戚的关系,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并不知情,之所以要藏起这封信,也是怕苏大姑娘收到这封信之后,很久不管不顾地去了南疆,到时候若在南疆发生些什么事情,岂不是我的罪过。我这样说,苏大姑娘能够相信吗?”
苏言初嘴角勾了勾,随后开口说:“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只要的是,面前来说,三清观是安全的。但是,我还会找人盯着三清观,如果有什么发现,到时候三清观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就不一定了。毕竟扬尘道长是帮过我的人,我也不希望有一天看着扬尘道长被抓。所以建议扬尘道长谨言慎行。”
扬尘听了,忍不住嘴角稍稍勾起,开口说:“多谢苏大姑娘的建议,?贫道记下了,回去之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会做出任何让苏姑娘的密探们误会的事情,请姑娘放心吧。”
苏言初笑了笑:“竟然如此,道长就回去吧,我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苏言初说完,站起来往里走。
萧进这时候才走进扬尘,开口说:“苏大姑娘可能还需要回去炼药,道长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扬尘淡淡一笑,心中觉得苏言初果然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收回目光之后,他看向萧进:“麻烦萧州牧带路了。”
萧进走在前面,淡淡死说:“道长言重了,只不过,我那么相信道长,道长下次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傻子忽悠呢?”
扬尘一笑,随后一本正经地说:“并非我想要把州牧当作傻子忽悠,而是,州牧实在是太好骗了。贫道也是一时没忍住。”
萧进:……
好一个一时没忍住,这是真的骚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道士,所以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道士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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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初和扬尘分开之后,就回了房间,发现云北寒还在睡觉,于是坐在床榻旁边,仔细观察了他许久。
他的睡着之后,依然容颜绝美,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不过他睡觉的时候,好像也在绷紧着一根弦,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不过想想他的经历,睡觉时会做出防备姿态,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万蛇深渊里边到底是个什么,她并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他在下边的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呢?
她正想着,云北寒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睁开眼的瞬间,眼神是凛冽的,的看清楚是苏言初之后,目光就变得温和了。
“初初,你在想什么?”看到苏言初在出神,所以云北寒问了一句。
苏言初回过神来,伸手将少年的手抓在手里,嗓音微沉:“我在想,你在万蛇深渊里边,那段时间,很难熬吧?我很抱歉,那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不过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的。”
竟然决定尝试将世界欠他的温暖补给他,她以后就会陪着他,不会再让感觉到跟以前一样冰冷无助了。
云北寒听了苏言初的话,觉喉头一哽,一种委屈、哽咽、难受的感觉,就从心口扩散。
万蛇深渊,就如同人间的地狱。
他从地狱走过,每天都是九死一生,有好几次,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或许是复仇的执念,让他一次一次地活了下来。
路过地狱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不在意,不会难受。
直到她问出他,那时候是不是很难熬,他才觉得难受,觉得委屈,想要告诉她自己的艰难。
他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矫情与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