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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沐辰稍稍抬起礼盒的一端,好戏就可以上演了。
两人同时抬送一样重物,如若有一方施加在物体上的力较比对方小一些,那么重物会由于重力作用,很明显地向力气较弱的这方倾斜。
重物总体,就会呈现出“一方高,而另一方低”的场面。
所以为了以防景知止瞧出她的小把戏,叶妧特意将纤瘦的脊背对向景知止,挡住他的视野,而礼盒被笼罩在女孩暗淡的阴影下。
父亲一向喜欢她的乖顺,到时候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父亲定是信她的,而不信沐辰三人的。
沐辰已经开始倒数“三,二,一。”
叶妧忙装模作样的弯下身子。
直到“一”这个字眼从男人嗓间道出,沐辰方抬起礼盒一角,叶妧正瞄着时机,待高度再起来些,她就借机脱手。
“叶妧,你那边没有用力,既然嚷着要帮忙,就认真一些,这里面的东西易碎,若是摔坏了,对今天的寓意可不好。”
低沉清冽的声线,若外表平静的海面,而内里,卷动着暗波。
沐辰突然的低声警告,将叶妧的小心机敲的支离破碎。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要说的话,会被沐辰先抢了去。
沐辰突然这么一句,完全将他们二人的境地反了过来,她现在反倒变成真正偷懒的那个。
而且今日是父亲的生日,景知止对那些不知是否存在的玄学极其相信,沐辰说里面的东西若碎了对父亲的影响不好,这无异于在说,这个礼盒绝对不能摔。
现在,她就算是真搬不动了,也得咬着牙支撑下去。
难不成沐辰看出了她的心思?
不应该呀......
是巧合吧......
叶妧向对面偷瞟了一眼,沐辰面色平平,还是那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脸。
看来是她想多了,也是,她一点异常都没露,怎么可能被猜到?
叶妧长舒了口气,偷鸡不成蚀把米,强颜欢笑地勾了勾唇角:“对不起哥哥,这礼盒包装真好看,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普通的盒子而已,认真点。”男人声音平淡无波。
“好~”
待叶妧将礼盒的另一侧抬起来时,差点脱口而出一声闷哼。
真的好重!
这是铅球吧,哪里是普通的盒子?
而沐辰那侧又将礼盒抬的距离地面很高,她也迫不得已同男人平齐。
叶妧身姿纤瘦婀娜,柔弱无骨的,得景知止疼爱,娇生惯养又没干过什么重活。
平日在学校,也有追捧的小跟班,帮着拿包。
当真应了那句“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
现下是强憋了一口气,才勉强晃晃悠悠地将东西搬起来,细看,她点了绛色的樱唇都有些颤。
两颊也晕染了大片的红,憋的!
短短一段距离,但见沐辰那一边稳若泰山,而叶妧那侧,颤颤巍巍地不说,好几次险些没拿住,将礼盒摔在地上。
沐辰那句“寓意不好”,本来就像根针扎在景知止心头,膈应的慌。
勉不得担心地开腔:
“妧儿,让他一个人来吧,你个女孩子家,别凑热闹了,实在不行,也有你二哥和你姐呢!”
叶妧心头窃喜,刚启唇想说“好”。
结果似乎因为气没憋住,又加上分神,女孩手头一滑。
“砰!”
礼盒直接摔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
什么东西似乎碎了!
几乎同一时间,传来一声猪叫般的——
“┗|`O′|┛嗷~~”。
好巧不巧,礼盒掉落时,直接砸在叶妧的脚背上,尖叫过后,女子连绵而虚弱的呻吟声在包间内此起彼伏。
叶斐和景知止:“!!!”
两人滞愣了一瞬,都被眼前不可预估的突发事件吓了一跳。
“妧儿,妧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快让妈看看!”叶斐反应过后,忙脚底凌乱地冲到叶妧身边,惊惶担忧盈满双眸。
相比叶斐,景知止到底沉浮于商界,突发事件遇见不少,相比小女人的叶斐要沉着冷静的多,但瞧着叶妧瞬间煞白的小脸,也耐不住操心。
扶着座椅把手,身子下意识地前倾:
“怎么样,伤到哪没有?”
叶斐最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叶妧被砸的脚背上,为了搭配旗袍,叶妧今日穿的高跟,脚背半边肌肤都露在表面。
此时原本雪嫩的皮肤上,红肿了一片。
像是冬雪上落了梅,白与红,热烈与素淡,带给人强烈而刺激的色彩冲击。
叶斐瞳眸里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想伸手去触碰,又抿了抿唇,收了回来,泪盈眼眶回头:
“妧儿的脚被砸肿了。”叶妧又痛嘶了一声,含着哭腔唤了声“妈,我痛。”叶斐更心疼了。
景知止是又慌又气,早就说让她乖乖坐着,非要去帮忙搬什么东西。
这哪是她个女孩子该干的!
景知止似乎完全忘了,暮晴也是女孩,但方才他却丝毫没犹豫地想让暮晴和沐烨代替叶妧的位置。
礼盒摔落时,沐辰那边还是抬着的,所以男人并没有伤到,此时正一脸云淡风轻,姿态矜贵昂阔,孑然立在一旁,眸光薄凉地看热闹。
暮晴同沐烨暗含深意地对视了一眼。
方才叶妧的站位将景知止的部分视野挡住,但从她们这侧,可是看的清楚。
叶妧刚刚那一下,确实是她分神了,但也有他们大哥暗中松了些力气的缘故。
暮晴同沐烨不由得为沐辰在心中竖了个大拇指。
不动口,暗中动手!
原来这就是制服哈士奇的牛人呀!学会了!学会了!
景知止烦躁,叶妧这个样子,他虽气也心疼,转而面色阴淡地指着沐辰骂:
“你说你个大男人,搬个东西怎么还让你妹妹帮,现在倒好,妧儿受伤了,你开心了?”
沐辰:是挺开心的。
男人神色疏凉,薄唇轻哂:“我最初就没有寻她帮忙,而且似乎您方才也阻拦了,如果我没记错,是她自己没那金刚钻,却要揽瓷器活。”
“况且,您现在有时间同我理论,不如抓紧送她去医院,我看她伤的也不轻,耽误下去,别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你!”景知止被堵的一句话说不上来。
“爸,我疼......”叶妧再次呜咽出声,灯光下,额头布了层密汗,憔悴脆弱,看的景知止这心都揪到了一起。
也顾不得过什么生日了,忙打了通电话出去,不一会,就有人来背着叶妧离开。
等晚些,景知止和叶斐在医院忙完叶妧的事后,二人带着不方便走动需要静养的叶妧回到了沐家老宅。
紧接着,景知止满身疲倦回了书房。
而书房的桌面上,依次多了三样东西出来,整洁有序地摆放着——
两个青花瓷瓶,中间是摔碎了的一堆瓷片。
当意识到这就是沐辰三人要送的礼物时,景知止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
因为这是国际拍卖行上,刚刚以高价售出的古瓷,据说是康熙年间圣物。
三件瓷瓶归为一套,缺一不可,否则价值大打折扣。
而那次拍卖会上,也只有其中一件,其他两件,流传到谁手里,一直无人知晓。
所以当景知止看到世人争相求取的无价古董徒然出现在面前,还是三件时,本来还激动万分,但当意识到其中一件已经摔碎时,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三件一起,那是无价之宝呀,无价呀!
这一夜,景知止注定心痛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