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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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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之后,皇宫内明面上一片风平浪静。舒残颚疈而实则波涛汹涌。各宫之间阴谋诡计,此起彼伏。

    皇帝封了皇甫珏为庆王爷,同时下了赐婚的旨意,封了左丞之女楼烟婼为庆王妃。大婚定于今年的十月初八,回帝都完婚。

    此道圣旨一下,金凤宫和玉华宫的关系愈发的紧张。

    倾落始终冷眼看着,这一月来,她倒是过的很自在。每日乔装成男儿跟着皇甫正在军营里行走。

    这一日,她原本打算依旧换上男装随皇甫正偷溜出宫。只是,忽然门外一个公公来报。

    “平亲王,西北大旱,朝廷下发的钱粮半路被几伙不知名的人劫走了。如今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闻言,平亲王浓眉一蹙,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他们。旋即对着那个公公说道。

    “走,本王过去瞧瞧!”

    而倾落低眉沉思,她倒是差点忘了。西北大旱,皇帝会拍皇甫珏前去赈灾。而那次,她帮助他不但夺回了粮草,甚至还剿灭了沿路好几个匪寨。皇帝一个高兴,封了他亲王。只是,她的手,也在那个时候为了救他,为被人射伤,自此废掉!

    “娘子,你又想到什么了吗?”皇甫正低头,看着那个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女人,眼中满满是暖意。

    他的娘子,每次一想事情便会格外的专注。正如此刻,她低垂着头,将自己眼底的情绪全部掩饰的很好。

    听着他的声音,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眼底一片精光。“阿正,这一次赈灾,你务必要父王上奏,让庆王爷去。”

    “而你我,此番也要出宫。理由便是,我肚子一直没动静,此番与你一起去南海求子。”原本,倾落并不觉得这话说着有什么不妥。可是,当她看到皇甫正深邃的眸子。而他的身子,还缓缓的下压。

    “哦?原来娘子想要孩子了。那么,今晚开始,为夫应该更加卖力才是。”说着,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

    看着倾落两颊的绯红,他脸上的笑愈发的浓了。

    “你听说了吗?昨晚御医院进贼了,不过倒是没损失什么名贵的药材。”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丫鬟,刚从御医院给太子妃取来药,边走边和另外一个丫鬟说着。

    “是啊,不过,听说那几味药有可能会导致小产呢。你说,这好端端的偷那等药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害人吧?”说着,那个小丫鬟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而原本拿着药的小丫鬟一听同伴这么说,当即也有些吓了一跳,忙对着同伴说道,“世子妃如今身怀六甲,你我都得将眼睛睁得亮亮的,切不可让恶人有机会来害世子妃。要知道,若是世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语毕,她们急急的走进了东殿世子妃的房门。

    不知道为何,倾落一听这两个小丫鬟这么说,她心里就莫名的有一股不安感。好像,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忽然间,脑海中闪现锦色偷看她医书的一幕。

    当即,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人房跑去。该不会,这偷药的人就是锦色吧?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根本没有太去注意锦色。早上锦色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所以,她才没有起疑啊!

    “锦色,你身子不舒服么?这药是哪来的?”林嬷嬷的声音,透过院墙传了出来。

    倾落心下一急,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看着锦色手中端着的药。她跑过去,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将它打掉。

    “小姐?”看着地上的碎片,锦色有些痛苦的看向倾落。

    “前些日子你看医书,便是为了找出哪几味药材是堕胎的么?”她的声音,有些冰冷。

    听在锦色的耳中,更加的揪心。

    “小姐,你救救锦色吧,锦色不想活了!”她哭倒在她的脚边,整个人都痛苦的弓成一团。

    “我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孽种?我不要,我不要啊!”说着,锦色拼命的捶打自己的小腹。“他到我肚子里是干嘛的呢?一个被说成野种的孩子会很苦的。何必呢?何必让他来尘世受罪呢?小姐,你就给锦色一碗药,弄掉他吧!小姐,锦色求你了,求求你了!”

    说着,锦色拼命的对着倾落磕头。

    花倾落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看着远方。半响之后,她忽的拉起锦色往大门口走去。

    “小姐,你带我去哪?你到底带我去哪?”看着气势汹汹的花倾落,锦色满脸恐慌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的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林嬷嬷,与剑眉深蹙的皇甫正。

    通往玉华宫的路,锦色并不陌生。所以,当倾落踏上那条路的时候,锦色便开始挣扎。

    她不要,她不要去玉华宫,不要见那个强上了她的男人。她不要再那么痛,她要回去,回青莲宫。可是,她的手却被花倾落拽的死紧。

    “小姐,要是你真把锦色带到玉华宫,锦色就去死!”终于,锦色声嘶力竭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倾落顿住脚步,有些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锦色。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将锦色抱入怀中。

    “锦色,我不想逼你。可是如今,我已经不得不逼你。如今,你有两条路。一,我去玉华宫为你讨个公道。二,你出宫。这孩子,若是你真心不想留,便在宫外打掉!”

    不是她狠心,而是锦色若是在宫中将孩子流掉。即便是事情做得再隐秘,锦色的事情终究会被人知道。而到那时,锦色的声誉该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别说宫里头锦色待不下去,按照锦色的性格,寻死也不无可能!只是,说到底她始终不想让锦色嫁给皇甫珏。因为那个男人,她势必要他身败名裂!此生,绝不罢手。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这颗报复的心。

    锦色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倾落,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强硬,如此的不给人留余地。而对象,竟然还是她。

    出宫?她能去哪?天大地大,早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原本,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她始终都是小姐的锦色,一辈子都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身子干不干净,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现如今,她的肚子里偏偏多了这么一个孩子!她知道小姐这般做是为她好,可是出宫她是断然不愿意的,她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小姐。所以……

    锦色抬头,对着花倾落毅然决然的说道。“小姐,锦色求小姐给锦色讨回公道!”

    那一刻,花倾落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她险险的几乎要摔倒,身子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好在由皇甫正及时的扶住了她。

    看着一脸坚定的锦色,倾落有些凄冷的一笑,随即转身往玉华宫的方向走去。

    很多年后,锦色才知道,当初的花倾落为什么要那样的笑,只是,为时晚矣。

    玉华宫

    华贵妃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锦色,她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锦色,谢谢你那次替正儿解了毒。我说呢,为何我看你这么面善。原来,咱们当真是有缘分呢。”

    锦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眼华贵妃,随即又慌慌忙忙的低垂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来,锦色别跪着了。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可以操劳?坐。”说着,华贵妃给身旁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立刻体贴的将锦色扶了起来,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安郡王妃。”忽的,华贵妃将视线落在许久未曾吱声的倾落身上。“安郡王妃,今日,我便跟你要了锦色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贵妃娘娘待人和善,倾落自是知道贵妃娘娘不会亏待我的锦色。锦色自幼跟我一同长大,我与她的感情甚好,可说是情同姐妹。所以,我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的。原本,锦色也不想将庆王爷说出来,若不是如今有了生孕,她还瞒着众人呢。”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静静的观察着华贵妃的表情。这一刻,倾落不得不承认,这华贵妃的演技却是一流。看着锦色的神情满脸疼惜。

    “傻丫头,你应当早日来同我说。”说着,那华贵妃还往外挪了些,伸手握过锦色的手。

    锦色一脸的受宠若惊,想去看倾落,却又似乎觉得不妥,赶忙又低垂下头。

    而一旁的倾落,面上不动,心里却冷笑连连。应当早日来同你说?呵……真是笑话。锦色被玷污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皇宫里有谁不知道的。若是真有心,何必等到如今她带着锦色找上门来?

    转而,她看向锦色。只见她微垂着头,脸上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已然没有方才颓然的表情。倾落在心底叹了口气,锦色,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是,若你反悔,我定然会有办法带你离开这玉华宫。

    胸口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憋闷。她拉了拉皇甫正的衣袖,示意想要离开。

    皇甫正跟华贵妃请了安,带着倾落走出了玉华宫。在院门口,他们恰好与皇甫珏打了个照面。

    “庆王爷吉祥!”倾落有礼的对着皇甫珏一个福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庆王爷真是好福气,前些日子才被下旨赐婚。今日又发现要做父王了。可喜可贺!”

    皇甫珏脸色一沉,看着倾落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他总觉得,她的笑刺眼的狠。而且,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做父王?

    “皇婶这是何意思?皇侄儿有些不甚明白了。什么叫本王要做父王了?”话才问出口,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道闷雷劈了过去。对了,锦色,那个不小心被他要了身子的小丫鬟。可是,这样的丫鬟,一碗绝子汤不就完事儿了么?

    “庆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之前秋院发生的事儿,庆王爷便这么快忘记了?呵……可惜了,我们庆王爷身强力壮,偏偏就在锦色的腹中留下了证据。这下,你是想忘也忘不了了!”倾落面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若是不听她说的话,只以为她是在与人闲谈。

    身侧,皇甫正一手占有性的搭在她的腰上,同样笑着看向皇甫珏。“珏儿,有你的啊!才一次你便让锦色怀有身孕了,我与你皇婶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动静全无,我们准备去南海求子了都。”

    这下,换倾落面色一红。她没料到皇甫正会突然这般说话。这有些话,她当着皇甫正的面说出来不觉得如何,可是一放到外人面前说,她总是会觉得不自在。正如此刻。

    然而,倾落的不自在看在皇甫珏的眼里,却是娇羞。一想到她承欢在皇甫正身下时的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就在他心底燃烧。

    原本,这个女人该是他的!什么计划他都算好了,可谓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宫宴上会出这么一茬子事。而更让他费解的是,他总觉得她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细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淡然,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她独独对拥着她的男子才会流露出让人心动的表情。

    那一刻,皇甫珏当真觉得自己疯了。他的心居然因为看到她的笑容而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是他陌生,同时也是他所害怕的。

    他对她,一直以来抱着的总是利用的心态。而如今,她已经不能为他所用。为什么,自己的心却越发的想要去靠近她。诚如昨晚,他明明是想画楼烟婼的,却偏偏划出了她的眼睛,她微抿的薄唇。

    那一刻,他差点没把手中的笔丢出去。然而,越看他越是发现自己似乎在潜意识中思念她。

    回过神来,看着始终淡然中带着一丝傲然的倾落。皇甫珏微微眯了眯眼,他抬头看向天空道了句,“如此,我便预祝皇叔皇婶早生贵子了。我还有事,不送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就在他看到眼前的二人转身时,头顶传来一句冰冷的话,“我希望庆王爷是个有担当的人,别做一个有胆儿做没胆儿承认的孬种!”

    风过,掀起她的衣袖,顺势划过他的臂弯。淡淡的清香,便这么若有似无的在空气中漂散。

    皇甫珏抬头,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的唇角缓缓上挑。花倾落,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想必,他转身往玉华宫里走去。他倒是想问问,母后这般做是何打算?莫非……想到那个可能,他的眸光闪了闪,眼里的算计愈发的浓重!

    三日后,皇帝果然下了圣旨,让皇甫珏带兵去剿灭匪寨,拿回赈灾用的粮草。而同日,皇甫正与花倾落一同离开承意行宫往佛地南海而去。

    只是,又有谁能想的到。他们的马车就在出了顺城之后,便转了个弯,往西北方而去。连着三日的赶路,他们终于先皇甫珏一步,赶到了群匪盘踞的九龙山。

    若是她没记错,这九龙山的第一座山头的强盗头子叫张大,是一个好色成性之人。平日里不但劫财,遇到漂亮的女子都喜欢抢进寨里当压寨夫人。如今,他的山寨的后院,怕是相当于一个小后宫了。

    可是,不得不说,这第一座山头的张大是这九座山头里最有本事的。而他的山寨也是这九个山寨里最为壮大。寨内人丁旺盛,底下的小喽啰大概有一二百号人。西北本就贫瘠,老百姓苦不堪言。

    要不是通往东越国的大道刚好经过这九龙山,这些强盗土匪也不至于常年扎营于此了。

    “娘子,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心疼我,便不要让自己受一丁点的伤。”看着坐在草垛上一脸农妇打扮的倾落,皇甫正一脸认真的说道。

    此番凶险,不说自明。倾落说的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他们必须亲自进去打探里面的虚实。来一招釜底抽薪,拿走粮草却不动这个寨子一毫。

    怎么着,也不能白让皇甫珏他们走一遭,便留些事情让他做做,剿灭匪寨,出点力气。

    听着皇甫正镇重其事的说话声,倾落转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眼睛亮的仿佛藏了两颗星子。“夫君放心,妾身自会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傻傻的自残。”

    话音刚落,只见山上人头攒动。接着,花倾落便看到从山上跑下来几十号人。然而,当看到倾落和皇甫正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仿佛对眼前的他们不甚满意。

    倾落暗暗一笑,也对,自己此刻和皇甫正的装扮根本就像一对乡下逃难的小夫妻。

    “来来来,让老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一个长满飞镖,肥头大耳又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一脸脏兮兮的抹着大嘴巴往倾落他们走来。

    “哟,这小娘子长的真美,跟仙女儿似的。比我寨子里的那些娘们漂亮多了。”说着,那张大搓着手便往倾落靠近,两只眼睛色迷迷的,那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旁边的几个小喽啰哈着腰附和。

    “是啊,大哥,这小娘子长的实在是漂亮。瞧那身段,瞧那小腰,这要是弄到床上去,还不欲仙欲死啊!”

    “就是,就是,你瞧那干净的样子,这皮肤又白又嫩,跟水做似的。大哥,这小娘子可是个上等货呀!”

    张大一听底下的人这么说,那双眼睛越发的色迷迷。他大笑几声,完全无视一旁的皇甫正,一巴掌把他推开,直接往倾落走去。“小娘子,大爷我等等让你欲仙欲死,啊?”

    看着一个劲往前走的张大,倾落面露惊恐之色,求救的看向皇甫正。“夫君,夫君……”

    看到花倾落那我见犹怜的表情,那张大笑的愈发的肆意。“小娘子,你那病秧子的夫君有个啥用,你跟着大爷我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睡高床软枕,穿绫罗绸缎。不比那些官家夫人差!”

    “我不,我只要我的夫君。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一边说,倾落一边还往后退。眼见着就要从车上掉下去了,那张大也是有一身功夫的人,当即一个飞身过去顺势接住了倾落。

    却哪知,这倾落一个巴掌扇过来,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张大先是一愣,随即笑的更加的狂放。“这小娘子够辣,大爷我喜欢!”

    说着,也不管倾落的挣扎,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往山上走去。“把那病秧子也给我带上,拉寨里打杂去。大爷我要成亲咯!”

    倾落被张大扛在肩上,抬眸望去此刻的皇甫正也被一个壮汉扛着跟在后面。山路有些颠,倾落配合着挣扎。而视线,却是把周围的一景一物都看了个遍,暗暗的记在心中。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寨子里。寨子里的女人一看到张大来了,立刻笑着迎出来。

    “老爷,您回来啦?”

    “老爷,今天有什么收获?”

    “老爷,这个人……”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被张大扛在肩上的倾落,只见这倾落一下来,那些女人就一脸警惕的看着她,当看到倾落的容貌时,一个个几乎都咬牙切齿。

    “老爷!”忽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随即一个与倾落年纪相仿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亲昵的攀上张大。

    “老爷,你我才新婚燕尔,你就这么忍心让冬花独守空房呀?难道老爷嫌冬花伺候不够舒坦么?”说着,那名叫做冬花的女子还作势摸了几滴泪水。

    倾落冷眼看着,不言不语,视线经不住打量着眼前的景物。

    虽然这寨子不似山下的那些大户人家气派,可是该有的到都有了。而且,张大说的也不错。他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吃的面色红润,穿的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当真是不比那些官家太太差。也就怪不得这些女子,如今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张大不知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是看到一群女人忽的往前跑来,顺势将她推开了一些距离。

    “老大,那个病秧子已经被我们拖到厨房去做打杂的了。此刻正在劈材。”张大身边的一个小喽啰笑的一脸的谄媚,眼神有些贪婪的在那群花粉堆里打转。

    忽的,那张大一把扯过其中一个女子,直接推向了他。那小喽啰一把接住张大推过来的女子,笑弯了眉眼。连连谢恩,随即不管那女子脸上的不快,直接抱起她就往屋里跑。

    倾落明显看到,当那些女子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张大赏赐给手下的时候。脸上都不免露出了一丝不快,然而,只一瞬那丝情绪便消失无踪。

    倾落看了眼张大,随即从他的身后往刚才那男子过来的方向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便被张大大力的捞进怀里。

    “放开,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夫君。”说着,她的拳头拼命的捶打在他的身上。那张大看着怀中女人这般挣扎,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愈发的开心。

    强烈的占有欲顷刻间爆发,他坏笑着抱着倾落就要吻下去。倾落抬起手,抵着他的脸抗拒着。

    其他的女子一个个默默的退开,包括方才那个叫做冬花的女子,她只是怨恨的瞪了倾落一眼,旋即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小娘子,你好香啊!”说着,张大还努力的闻了两下。

    倾落冷冷一笑,她的手当然香了。要知道,她手上的香可不是一般的香粉。是她按照那本医术特别调配的十步酒香。

    只要闻了这香味的人喝了酒,只要走十步便会双脚发软,旋即昏昏欲睡。只是,这香只能维持三四个时辰。所以,只要第二日一醒,是根本不会怀疑自己重了什么迷香的。

    到了屋里,那张大原本想直接把倾落压到床上。可是,这门才关上,他便听到倾落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他没良心。

    张大难得的耐下性子哄她,“唉哟我的小娘子,你可别哭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还不行吗?”

    “真的?”倾落停止哭泣,眼巴巴的看着他。眼底水光一片,看上去分外惹人怜爱。那张大看的不由心神一荡,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着倾落猛点头。

    倾落眉眼一挑,对着他道,“那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娶我。我要你在寨子里大摆筵席,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了。”

    闻言,张大立刻豪爽的一拍胸脯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命令下去,我们即刻拜堂成亲。只要小娘子一句话,别说这些小事,要是你想当官夫人,我都敢带着兄弟攻进县城,把县官宰了我来当!”

    “真的吗?”倾落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大,这西北的池县,本就是一个没什么油水的荒凉地。所以,长此以来,基本上犯了事儿的官员才会被贬来这里。一年复一年,这池县的经济越来越差,而贪官捞油水的恶习却始终不改。

    若是这张大真有胆子做这等事,也算为民除害的一件好事。再者,若是池县的县官没了。那么池县必定群龙无首,而彼时若是有一个好心人救济池县,那样池县的老百姓必然会感恩戴德的想要感谢这一个人。

    一传十,十传百。若是他与皇甫正将朝廷赈灾的粮草收为己用,转发给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这样,对他们将来的大事是非常有利的!

    想着,她对着张大魅惑十足的一笑。“这样吧,若是爷您真的当了县太爷,那么小女子便一心一意的跟着爷,伺候爷!如何?”

    看着倾落的那一笑,张大只觉得自己三魂没了七魄,整个人被迷得神魂颠倒。他流着口水傻里傻气的点点头,“好,好,大爷我现在就去宰了那县官。”

    说着,他霸气十足的推开大门,双手叉腰站在那一声吆喝。

    “小的们,咱们下山杀进县城,把县官老二宰了,大爷我去当县官玩!”

    一下子,空地上聚集了一二百号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张大。方才那个在屋里快活的男子,衣衫不整匆匆忙忙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喘着气问道,“老大,您不是说,当县官还不如咱们在山上自居为王自在么?”

    “笨!你的脑袋长着是干嘛用的?当痰盂的吗?今日大爷我兴致高,想去当县太爷了,咋样?”那张大一巴掌拍在那小喽啰的脑袋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摸不清自己的大哥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

    倾落见状,赶忙上前凑在张大的耳边幽幽的说道,语气有些哀怨。“哎……我还当爷威风,几百号人都听您的。原来,他们都不听您的话啊。”

    一句话,把张大刺激的暴跳如雷!他嗖的一把扛起屋子边的大刀,气势汹汹的说道。“谁有意见?嗯?倒是给我站出来吱个声!”

    语毕,他一下子把刀插进土里。吓得众人赶忙低头跪下,“我们的命是大哥给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想当县太爷,我们现在就给大哥去打。就算大哥想当皇帝,我们也陪着大哥去打!”

    听底下的人这么说,张大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大手一挥。“走,跟着爷去宰了县官老儿。”

    就这样,一大帮子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寨子往山下走去。寨子里只剩下那些女人,以及十几二十个守寨子的小喽啰。

    唯一值得倾落开心的是,这张大并未让人看着她。她倒是可以随意的在寨子里走动,逛了圈寨子,她都没有找到皇甫正。于是,她选了一个安静的地儿坐下来,背靠着一颗参天古木。

    “呵……你本事倒不小,第一天便可以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伴随着一声冷笑,随即传来冬花那敌意十足的语气。

    倾落随意的瞥了她一眼,面上的笑始终都是淡淡的。她抬眸,看着阳光穿透繁密的枝叶打在她的脸上,她不经眯了眯眼。

    冬花见倾落不回话,她不但不生气,原本漆黑的眸子反而出现了一些光亮。她疾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倾落的肩膀问道。

    “你不是真心从了他的是不是?我知道你的相公在哪,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冬花有些急切的说道,她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倾落也不经有些好奇,她歪着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一早就觉得这冬花不简单,方才那么多女子,只有她在看到张大抱自己回房的时候,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恨意。说实话,照常理来说,张大这样的莽夫没有谁会真心的爱他,更何况这里的女人都是被他抢上来的。

    若说女子间的嫉妒,兴许会有,但是不至于产生恨意。

    冬花看着倾落打量的眼神,她有些凄凉的一笑。“知道么?我爹原本是这县城的县官。由于这张大在九龙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爹看不下去,带着几位亲信想要制服这张大。却不想,因此丧了命……”说着,冬花不禁泪流满面。

    “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他?可是,张大这个人看似莽夫一个,实则处事小心谨慎。他每次睡完一个女人,都会让对方喝下一种汤药。只要喝了那种汤药,我们便会四肢无力,别说拿刀了,就是连根针都拿不稳……”

    “所以,你至今为止都没办法报仇?可是,你又为什么会把这事告诉我,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张大,然后……呵……”看着冬花微变的脸色,倾落忽的一笑。

    忽的,冬花也如她般倏忽一笑,她摇了摇头,看着倾落满脸坚定的说道。“不,你不会的!你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而你偏偏穿着这里妇人的样子。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是有意混进来的!你和你那个夫君,不是平凡人!”

    听到冬花这么说,倾落脸上的笑,不经愈发的灿烂。她有些欣赏的拍了拍冬花的肩膀,说道。“若是你肯帮我,我便答应你说的那件事!”

    “好!”冬花看着倾落,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其实,这寨子里藏宝藏的地方根本就不神秘。况且,当年倾落也来过。所以,很快便和冬花拟定了一番计划。

    如今的池县县官本就是个没用的主,所以三两下便被张大一行人制服。当张披着官服一脸精神抖擞的回到寨子里时,倾落佯装极为开心的道恭喜。而张大只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拉过倾落的手,就要下山去官府里拜堂。

    倾落给冬花使了个眼色,随即由着张大拉扯着下了山。

    官府里红烛高照,倾落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随即对着张大说道。“爷,这官府的院子这般小,如何放得下您的金银珠宝和粮食啊?”

    “哎呀我的小娘子,你多操心了不是。”那张大一脸色迷迷的把玩着倾落的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倾落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要个够。可是,偏偏这小娘子说了,要等入夜了,洞房的时候,他才能碰,而且,她一定会把他伺候的舒舒坦坦的。

    想到这小娘子伺候自己的样子,这张大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那鼻血几乎喷了出来。

    倾落故装委屈的说道,“好吧,是奴家多操心了,奴家自己多事。”说着,挣开自己的手,负气的一个转身。

    那张大见状,赶忙赔礼道歉,“得得得,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娘子关心我,是我的福气不是。那粮草自是放不下的,所以我还是放在后山的山洞里,由人把守着呢。此番朝廷送来的粮食,可真是不少,够我们吃个几年了。”

    话音刚落,前边就有人来催。“大哥,喜宴已经摆好,大伙都等着大哥一声令下动筷子呢”

    那张大一边答应着,一边拉着倾落来到了前院。

    倾落与张大一桌一桌的上去敬酒,大伙只觉得这新娘子真是香。喝着喝着,大伙都觉得晕晕乎乎的,一个个都嘲笑对方没用,这样就醉倒了。可没说完三句话,自己也跟着趴下。

    原本趴着的倾落缓缓地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屋内之人,她冷冷一笑,走出县衙骑着马飞快的往九龙山方向而去。

    而此刻那寨子里,冬花已经说服了众人,大伙联合起来将守寨的几个山贼迷晕。旋即翻过山头,将后山山洞的两个侍卫打晕之后,便将东西往停在外面的马车上搬。

    倾落赶到的时候,冬花他们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皇甫正看着一脸急色的倾落,顺势将她抱下马。二人相视一笑,抵过千言万语。

    冬花看着,眼底有情绪微微闪动。

    倾落环顾了一圈眼前这四五十个女人,她低低一笑,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各位姐姐有什么去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众女子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我等亲人皆被张大害死,哪还有去处。原本,也是打算这辈子跟着他算了。你说,一个女人,不就是找个男人,一辈子不愁吃穿么。可是,我们也听说朝廷派了人下来,这张大怕是命不久矣了。所以,我们才会答应冬花,搬空他的东西,也算是给自己找条活路。”其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女子,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说道。

    “那如果……”倾落故意拖着尾音,一脸神秘的看着众人。

    大伙的兴致都被她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却见她神采飞扬的一笑,“如果我请人教你们功夫,以后随我一同惩奸除恶!亦或是,我在帝都开设一间青楼,由这位大姐帮我打理,你们可是愿意?”

    身后,皇甫正一脸欣然的笑笑。他的娘子,可真是不简单。

    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觉,然后,始终没有人站出来说是。直到……

    “我随父亲自幼习武,我愿意追随夫人!”冬花忽然站了出来,一脸坚定的说道。随即她还捡起地上的一柄长枪,在大伙面前耍了一套枪法。

    “我也愿意,我做惯农活,不怕苦!”

    “我也愿意,我爹本就是个江湖卖艺的!”

    “我……”

    “我……”

    一下子,人群中有好几个人开始附和。

    “我愿意听从夫人意见,替夫人管理青楼!我等在这山寨里做的,其实也不过那回儿子事!”年纪最长的女子面露忧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一下子,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倾落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说道。“大姐,今日我便在此立下誓言!若是你们将来遇上心仪之人,我必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闻言,众人皆一脸吃惊的看向倾落,却见她指天立誓。“若我花倾落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夫人切不可立此毒誓!我等都愿意追随夫人!”

    一时间,几十位女子纷纷低头说道,一脸的效忠。

    尔后,倾落虚扶气她们说道,“现如今那张大已经昏迷了过去,此刻正在县衙,若是你们想要报仇,我便叫我夫君将他带出来,随你们处置!”

    众人一听,面上皆有愤慨之色。倾落见状,对皇甫正使了个眼色。皇甫正会意,先让一批黑衣人将粮草运走。而他,单枪匹马奔回县衙,将张大带了出来。

    龙山山脚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五十位女人一人一刀,每一刀都见血,却偏偏又割的极浅。张大痛的死去过来,从昏迷中醒来,可是没几下又疼的昏迷过去。

    最后,是冬花狠狠的一刀结果了张大,将这些日子所有的仇恨发泄了出去。

    安排好这些女子,皇甫正从背后拥住倾落,伏在她耳畔低低的说道,“娘子,你说,要是珏儿过来看到是这样场面,会作何感想?”

    倾落背对着皇甫正,邪魅的一笑,好看的一双杏水桃花目微微眯起,她语调清幽,“这样的场面还不算什么,将来,才是重头戏呢!阿正,我想习武!”

    皇甫正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好,我亲自来教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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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呀,今天更新有点晚,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