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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已经达成,比起收复,对于徐麟这样的人,交易更加让慕浅画放心。
“初晴,东西应该送到竹林外了,你们去将东西拿进来。”慕浅画刚刚挖完竹笋回来的初晴和绿蕊几人道。
“是,小姐。”
“哈哈…”徐麟突然哈哈大笑,看来从一开始他就深陷局中了,论才华,他远不如眼前的女子运筹帷幄,此刻他渐渐明白,为何赫连殇对天下发誓只娶她一人,为何赫连景腾对她如此疼爱,这份才智,却是少有人能及,他都只能自愧不如。
“多笑笑吧,明日就笑不出来了。”辛月将东西放入一个空房间中,随后突入出现在徐麟的身后道。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将徐麟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容颜秀美,心想,他着阵法的确不到家,不过对辛月的话,他却不明白,刚想询问,眼前的女子已经化为一道残影,辛月早已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慕浅画,但徐麟并未看见。
“姑娘可否讲解一下。”看着辛月消失,想起辛月的话,徐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虽说慕浅画早已道破了身份,但为安全,徐麟依旧对慕浅画用姑娘的称呼,其实心中隐约后悔,早知道就不拆穿慕浅画女子的身份,如今想来他的拆穿,怕也是在慕浅画的算计之中。
“续骨重生之法,想必你也听过。”徐麟既博览群书,对医术方便的书籍想来也不陌生,续骨重生之法在古书中就有记载,不过她所学并非古书多记载,但功用却大同小异。
续骨重生,顾名思义就是讲骨头打碎后重新归位,他的双腿虽被废,无法行走,但却还存在着一点点知觉,续骨重生几个字还是让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将你的腿露出来,我看看。”慕浅画盯着徐麟的双腿道。
慕浅画的话,徐麟停顿了,不知道该如何做,毕竟慕浅画身份特殊,他又是男子。
“快点。”
“哦…好…”徐麟微微低头道。
慕浅画细细看过之后,拿出银针,随后拿出一个琉璃瓶,消毒之后,扎在徐麟的几处经脉之上,从头到尾,徐麟除了感觉到稍微的麻痹之外,再无其他感觉,以慕浅画的医术,不用问徐麟的感觉,也知晓徐麟伤势的程度。
“续骨之时,我可以为你用麻药,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但以你如今的情况,神经已伤,修复之时,需重新打通你的神经感官,此时无法用麻烦,你可能忍受。”修复神经的的手术,她也无必胜的把握,如今没有前世先进的医疗器材,唯一靠徐麟对痛的感觉方能修复。
“已经死过一次了,无妨。”徐麟稳定自己的心绪后道,可背后却出了一层莫名的冷汗。
天还未亮,慕浅画早已经起床,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晨的阳光照进竹林,星星点点的光芒,犹如诉说着希望,支持赫连殇离开后,她的睡眠犹如从前,很浅,一点响动都能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东西准备好了吗?”察觉到绿蕊靠近,慕浅画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后就可以开始医治。”绿蕊为慕浅画披上一件薄薄的披风,从无声谷出来后,时间感觉已经过去了许久,昨夜的宁静,漆黑的夜晚,没有被烛光照亮,仿佛又找回来了无声谷时的感觉。
“竹屋简陋,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徐麟坐在轮椅上,身上还散发着刚刚洗澡后清新的薄荷香味,相较于昨日,或许重新找回了些许的希望,眼神中有了一丝神采。
“很好,久违了这么宁静的感觉,绿蕊,就将药端给徐公子。”慕浅画立即吩咐道,虽摘下了银色面具,但脸上依旧易了容,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
“这是什么药。”徐麟看着绿蕊端过来的药,墨绿的颜色,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药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但他却闻到了恐怖的气息。
“我特制的药,半个时辰后,你会渐渐昏睡过去,血脉的流动会变得缓慢,能维持两个时辰的药效,两个时辰后你会清醒过来,刚刚时辰内,我会将你恢复的骨头打碎,重新为你接骨,接骨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六个时辰后,你会恢复知觉,在你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我会为你修复受损的神经,能忍受下来吗?”
这样的手术,前世借助先进的设备,她也只完成了三例,虽从无失败过,就算她如今的医术相较于前世高出了很多,但难度依旧很大。
“能。”徐麟看向远方道,只要能让他再一次自由行走,就算是再痛再苦他也会忍下来,而且他也明白,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小姐,早饭准备好了。”初晴端着几碟小菜,放在桌子上后说道。
慕浅画和徐麟相续进屋,徐麟刚想端上碗筷,慕浅画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一颗药丸道:“对了,你的早膳是那个,那个能维持你的体力。”
“这个…”徐麟拿起药丸,看了看桌上简单的小菜,散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慕浅画身边那个丫鬟的手艺,的确高数小竹很多,但慕浅画说不能进食,他也只能从命。
“千金难得,便宜你了。”绿蕊见徐麟的模样,瞪了徐麟一眼,微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姑娘了。”徐麟吃下药丸,身体顿觉一股暖意袭来,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早膳过后,徐麟依旧陷入昏迷中,慕浅画立即让小竹将昏迷的徐麟扶到竹床上躺着,绿蕊和初晴也在一边为慕浅画准备工具,慕浅画则在用药水为手消毒,现在可没有什么手套,只能尽量清洁自己的双手。
“小姐。”慕浅画准备好一切后,绿蕊将手术刀递给慕浅画。
慕浅画接过手术刀,从膝盖往下,划开了徐麟双腿的皮肤,后面看着这一幕的小竹,差点晕了过去我,初晴立即示意,让小竹远离房间,看着划开的皮肤,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初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颤抖一下。
“初晴,我来吧,你去帮小姐清洗工具。”绿蕊见初晴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即说道,在无声谷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慕浅画用来试药的小白鼠,凡是死后,都一一解刨了,她的蛊术之所以成长,其中也不乏效仿了慕浅画的缘故。
“好。”
慕浅画看着长好的骨头,弯弯曲曲,甚至已经伤及到了骨髓,慕浅画运行寒冰掌,重新将骨头打碎,让骨头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后飞快的速度,将碎掉的骨头重新拼凑完整,速度飞快,但也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慕浅画刚刚完成,徐麟顿觉刺骨的疼痛传来,疼痛让他的额头泛出了一层层汗珠,六年头,他偶尔会感觉到双腿的疼痛,但却没有如此真实。
“醒了。”慕浅画一边摆弄大约有十寸长的细细的银针,一边问道。
“恩。”徐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用尽权力回答道。
“接下来我给你重新接回手上的经脉,感觉到痛就渣渣眼睛。”慕浅画看来徐麟一眼,随后开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线重新接上。
慕浅画每一个笑笑的动作,都让徐麟除了一身冷汗,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慕浅画接完神经线后,徐麟终于婚礼过去,昏迷中,徐麟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散开。
“喂他服用麻药。”慕浅画见徐麟昏迷过去,立即吩咐道。
神经线刚修复,十分虚弱,神经线本是徐麟身体的一部分,修复后对疼痛有直觉就会触发神经线运动,徐麟的双腿,最少三天不能有任何知觉,不然她的功夫随时有可能白费,徐麟的伤比她想想的更加严重,唯一的幸运是未伤及膝盖的半月板,不然就凭她的医术,也无法恢复到往昔。
“初晴,这两日你照顾徐麟,双腿切莫有丝毫的摆动。”缝合完毕后,慕浅画又上了一层药,才用纱布固定起来,昨晚一切后道。
“是。”
两日后,徐麟虽双腿不能动弹,但终于能被小竹抱起坐在轮椅上了,偶尔传来的疼痛,让徐麟的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
“姑娘,我双腿何时才能重新长好。”醒过来后,他听小竹叙述过慕浅画医治的过程,当时他也吓了一跳,他博览群书,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医治手段。
“等下我会为打上一层石膏,以固定你的双腿,半月后,你就能站起来,每日从一刻钟慢慢递增,一月后便能自由行走,及时你自己将石膏打碎即可。”慕浅画看了看远方道,她来陵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来下该去永城了。
“姑娘打算明日离开。”徐麟肯定的问道,如今的永城可是个是非之地,他虽知慕浅画聪明,但出现在永城,难保不会出现意外,更何况永城中不乏慕浅画昔日熟悉之人。
“时间有限。”祈福少则七天,多则一月,她原本计划就没打算在北境待两个月的时间,虽有白老照顾上官瑶,但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那明日我虽姑娘一同前往如何?”他既然答应了与慕浅画的五年之约,迟早都要前往,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分别。
“不再修养一段时间吗?”徐麟的双腿只要坐在轮椅上,虽说无碍,但永城人多眼杂,的确不便于修养。
“反正起不来,在哪里修养不是一样吗?”徐麟看向远方道,别了六年,迟早要回去,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若与慕浅画同行,更加有保障。
“也好,明日在客栈门口汇合。”慕浅画立即同意道。
“准时恭候。”徐麟立即同意道,慕浅画为了他的身体,已在竹局居住了两日,两日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但对分秒必争的慕浅画而言,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
回到客栈后,小二立即为慕浅画送上了热水。
“这两日可有人来打听什么消息。”初晴一边放心行李,一边说道。
“没有,按照公子的吩咐,两日来从未有人靠近过院子,连掌柜都不知道公子曾经离开。”店小二立即说道。
“你家人的身体可好了些。”慕浅画出言问道,这个小二倒也机灵,他现在无法带在身边,明日和徐麟提一下,若徐麟想在身边留下些聪明些的侍奉之人,眼前之人倒是可以考虑。
“多谢公子赠与的银两,家母已经好很多了,再过几日,就可痊愈了。”小二感激的说道。
“你去为公子准备点热水,再送些新鲜的蔬菜进来。”初晴立即对小二吩咐道。
“是,今日有猎户刚猎得的鹿肉,可否要一同送些过来。”鹿肉滋补,慕浅画出手大方,小二自然也全力服务。
“不用了,寻常蔬菜就好。”慕浅画向来不喜荤,鹿肉的膻味略重,慕浅画又不喜香料的味道,小院子十分简陋,就算拿来也无法做出好菜,初晴立即拒绝小二的好意道。
“是,我这就去。”
“公子有心让徐麟辅佐水恒,稳定北境,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公子可否解答。”小二离开后,初晴重新泡好茶,之后问道。
“什么?”慕浅画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发现昔日喜爱的雪山银针今日倒是不想喝了,便放下了茶杯。
“徐麟与北静候府的过节,不是能够轻易消除的,据这两日的了解,徐麟虽比不了爷和公子的运筹帷幄,但却也是难得的善于算计和谋划之人,若他无心辅佐水恒,既时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只怕到时北境的局势会更加复杂。”这个疑问,一直停留在初晴心中两日,她一直未曾想通其中的理由,猜测了无数个,总觉得差一点。
“我与徐麟的协议是以他的能力来稳定北境,至于北静候府如何?我并不在乎,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形式复杂,喜徐麟不会杀了水恒来掌握北境,至于日后他若掌控北境的决心,又何尝不好呢?”当初之所以选定水家的人作为北静候府的继承人,未曾直接废黜北静候府,就是为了稳定北境民心,不至于人心惶惶,若徐麟有把握在废黜北静候府后又能保持北境的安宁,她并不反对。
说到底,她要的只是结果,仅此而已。
“公子有意将北境交给徐麟吗?徐麟的确也才华,五六年前在北境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他目中无物,怕是难以委以重任。”初晴直接反对道,与徐麟相处虽然不多,但徐麟的行事过于乖张,初晴并不放心。
“是吗?如此人物,不正好用来稳定北境的局势,抵抗北冥吗?”她用交易换来徐麟五年之内稳定北境,若昔日的徐麟还存着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光芒已经熄灭,最起码从现在看来,徐麟并非忠于权势之人。
初晴心中还有一丝疑虑,她从不怀疑慕浅画看人的眼光,天圣原本可以大刀阔斧的整顿,但赫连殇也好,慕浅画也好,都无掌控北境之心,她看不透其中的缘由,她虽学了很多,或许她注定不是属于掌控全局之人,最先看到的总是眼前的利益,无法预测到未来。
此事,一只灰色的信鸽飞了进来,初晴立即上前,取下信鸽上的竹筒,拿出你们的信,将信递给慕浅画。
“公子,怎么了。”初晴见慕浅画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立即问道。
慕浅画直接将手中的信递回给了初晴,心却微微的沉了下去。
“北冥兵发在即…什么…五日后冷如烟与水恒成亲,这怎么可能。”冷如烟的心思,初晴也是知道的,可如此急匆匆的成亲,算是怎么回事。
从外面走进来的绿蕊听到消息,也吓了一跳。
冷如烟若嫁给水恒,定会造成北定王府和北静候府的矛盾,慕浅画也会牵扯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