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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的门被敲响了。
来找我的人,竟是袁松书。
整个汝南袁氏中,我跟他认识最早,但除了长白山的交集后,我来到袁氏族内,反而跟他没有后续了。
他主动来寻我,我也很意外。
“陈启小友,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的事迹我都听说过了,谁能想到,当初在长白山被陈家庄陈天炎逼入死境的黄永之徒,在短短数月中,就有了能杀六品的战绩。”
袁松书笑着对我说。
“松书前辈,踏入袁氏后,我可就一直很想要见你,当初的相助,陈启没齿难忘。”我回道。
“诶……这声前辈,受之有愧啊,我袁松书如今,怕是根本无法成为你的对手。”袁松书连忙摆手说道。
袁松书的实力在七品,我估摸着,他的气机应该在五百缕之上,属于七品中实力强劲的了。
“这声前辈,无论实力。”我回。
“好好好,走吧,接下来,我们可有时间叙旧了。”袁松书和善的说。
我微微一愣。
接着我说:“你也要与我们一同前往琅琊王氏的气机湖吗?”
“对,你可能还不知道,带队的五品,是我的太爷爷,我先带你们去见我太爷爷。”
袁松书回我,接着又打趣的道:“怎么了?是嫌弃我这个拖油瓶吗?”
“哪里,有前辈同去,此事的成功概率,怕是要加上几成。”我马上回道。
袁松书笑笑,接着先带我去找了陆明灯,我们三人于鹿邑太清宫外集合。
作为道教祖庭气运的失窃之地,太清宫外,依旧是戒备森严,不多时,我们等来了袁争。
袁争的辈分也不低,也算是袁松书的爷爷辈了,但此刻,他也跟我们站在一排,迎接着那位袁氏的秘密五品。
在这退位的族老面前,袁争也都算是小辈了。
这位五品的退位族老,是跟汝南袁氏老族长袁正法,一个辈分的人……
我们等了许久,在太阳快要下山之际,太清宫内走出了一位如干尸般的老人。
如果不是这位老人的双眼锐利的好似鹰隼,身上涌动着生机,说他是僵尸都不为过。
“恭迎太爷爷出关!”
袁松书见到这位干尸般的老人,直接下跪,行大礼。
“恭喜袁儒生族老出山!”
袁争也立刻弯腰行礼,语气无比恭敬。
倒是只有我跟陆明灯静静的站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我们不是袁氏的族人,没必要行此礼。
这张袁京手中的底牌,袁氏的秘密五品袁儒生脚步虚浮,却动作极快,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袁儒生先看了眼自己的太孙,而后眼神突然冷厉了起来,直接骂道:“丢脸玩意,年近六十却只为七品?连六品的门槛都没摸到?你不配为我之后!”
他这骂声,让我意外。
看来这个老头的脾气不是很好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如干尸般的老头,似乎感知无比敏锐,直接就看出了袁松书的底细。
袁松书惶恐不已,只见他跪在地上不起,头埋的更低了,豆大的冷汗直冒,言语颤抖畏惧的说:“太……太爷爷……恕……恕罪!孙儿资质愚钝。”
“丢人,起来!”
袁儒生冷声。
那袁松书这才敢起身。
接着,袁儒生又看向袁争,表情倒是温和了一些,点头说:“在我还未闭关时,我就很看好你,你资历算是中上了,也是我袁氏对不起你,如果在百年前,也许你早就突破了五品。”
“能生于袁氏,长于袁氏,袁争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什么!”
袁争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在袁儒生面前,像个小孩一般。
“此次的具体行动,族长跟我说过了,我会尽全力为我族死了的两位六品报仇,也一定会让你突破五品的,你放心,这是我袁儒生的承诺。”
袁儒生用铿锵般的语气说道。
“多谢族老!”袁争拜谢道。
再接着,袁儒生看向了陆明灯,他说:“你便是太岁童子?”
陆明灯点头,依旧冷漠,甚至比袁儒生更为冷漠。
袁儒生也不在意,反倒是笑了。
接着,他对陆明灯的语气,比袁争还要温和几分,他道:“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你的天赋,也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如果你愿意,我汝南袁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不了。”
陆明灯想都没想的说。
袁儒生没回,依旧只是笑笑。
最后,他才将目光看向我。
但数秒后,袁儒生的表情突然凝固,忽的死死的看着我。
他盯着我许久,足足有半个时辰!
“我族正经历百年一剧变……这士族,乃至这天下,也许,要经历千年之剧变……”
袁儒生终于开口,“乱世出枭雄,剧变生鬼神,你是鬼,还是神?”
“我听不懂前辈在说什么。”
我平静的看着他道。
“按理说,我们这些老东西在士族有被覆灭之威之前,是不会出来的,就算有族长令,我们也有权拒绝,但这次,我们不得不出来……”
袁儒生再次自顾自的说道:“我族根基被窃取,此事,太大了,比联合士族的影响还要大,甚至……十倍不止!”
他最后话语落地,我内心一颤!
五品这个境界中,有强有弱,我原本以为,汝南袁氏还有一位五品已经很不得了,但估摸着,其应该是算弱的五品。
但眼下,我发现我错了。
我面前的这个袁儒生,就算没有达到袁京的层次,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直逼万缕的气机在他的体内!
不只是这袁儒生在观察我,我其实也在观察着袁儒生……
而此刻,让我心神颤栗,不仅是他的实力,还有他这些话。
袁儒生为什么要提道教祖庭的气运?还是在我的面前说,是他随口的一说,还是他在暗示着什么?
这如干尸般的五品族老,莫非比袁京的眼力还要厉害?直接看出了我的端倪?洞悉了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