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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谢湍意便委婉的拒绝了。
看到梁崇疑惑的眼神,谢湍意只说,医者仁心,这是他应该做的,叫梁崇不必这么客气。
梁崇本就打算去吃个饭,也不好将他一个人留在街上,便又邀请了他一遍。
见推拒不过梁崇,谢湍意便说随便吃点,吃路边的馒头就可以。
请人吃饭怎么能吃馒头,梁崇没有答应,指了指酒楼的方向,示意谢湍意去那里吃。
谢湍意嚅嗫道,“我的食量有些大,去酒楼不太划算,吃馒头就可以了,你赚钱也不容易。”
梁崇没有在意,再大能大到哪里去,既然要请客,当然得请好一点的,直接往前走了一节,又转头看看身后的谢湍意,示意他跟上。
倒不是自己多有钱或者摆阔,请人吃饭这种事,还是得找个条件稍微好点的地方,不能太过随意。
她本身就不会说话,不能从言语上表达感谢,再领人去吃路边摊,容易显得没有诚意。
再说一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治疗费都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斤斤计较。
谢湍意见梁崇是特殊人群,怕她心思敏感,不敢拒绝的太狠。
再加上自己本就对两次讲价都被梁崇看到这件事耿耿于怀,此刻又怕自己婆婆妈妈的,加深了抠搜的印象,一咬牙,便直接跟着梁崇走了。
梁崇也不单单只请谢湍意一人,还拐道去了医馆一趟,让三位大夫和小童一起去吃。
不巧,三位大夫在两人走之后不久就吃过饭了,小童虽然也吃过了,但一听去酒楼,还想再吃一顿。
正好大中午的,医馆内没有什么病人,黄大夫便随他去了。
出来的时候,钱大夫还冲着谢湍意挤眉弄眼的,不知道在打什么眉眼官司。
梁崇早就想来古代的酒楼吃一顿了,但一直没什么机会,趁着请客,直接带着两人进了卖韭黄的那家福运酒楼。
还特意要了个二楼的包间,免得让熟人看见。
包间的氛围也更好一些。
福运酒楼不愧是营州城内最火的酒楼之一,菜比较平价不说,摆盘也很精致,最重要的是,米饭只用出一次的钱,后面可以免费添。
等小二报完菜单,梁崇又在本子上问了问两人,有没有什么想吃或者忌口的地方,谢湍意摆摆手,让梁崇自己看着点。
小童则表示,自己想吃辣椒炒肉。
三位大夫年纪大了,医馆日常吃饭都是以清淡菜色为主,好不容易来酒楼,他想吃个重口一点的。
见此,梁崇直接点了六个菜,两荤两素一汤一凉拌,辣椒炒肉、炖排骨、炒白菜、韭黄炒鸡蛋、萝卜老鸭汤、凉拌萝卜丝,这些就够了,他们就三个人,多了也吃不完。
福运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小二就把梁崇点的菜端上来了。
见菜都上齐了,谢湍意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客气,给梁崇和小童两人盛了碗米饭,埋头苦吃起来。
本来饭桌上还应该应酬一番,不过这包间里就三人,还有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小孩,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时间,包间里就只剩下吃饭和筷子汤勺碰在碗壁上的声音。
梁崇和小童眼睁睁看着谢湍意吃了五六碗米饭还不停,这才确定他没说谎,这食量是真的大。
就这吃饭的架势,挣多少钱都不够他吃的。
难怪一文钱都抠抠搜搜成那样。
一连吃了六碗饭,谢湍意抬起头,见到两人惊奇的目光,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外面不比家里,还是得悠着点,免得吓到别人。
见他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明显是感觉到有点尴尬,梁崇连忙移开目光,下楼让小二又添了一盆饭过来。
反正米饭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谢湍意见小二又拿上来一盆饭,本来歇下的筷子又端了起来,他这人向来见不得浪费。
这几日在医馆吃饭,他都刻意控制着吃饭的量,不会吃太饱,有时候甚至直接出去吃,就怕吃多了人家嫌弃。
这次见酒楼添饭免费,才稍微放开了一点。
小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谢湍意真正的饭量,默默地问了一句,“谢师兄,你的身体没什么病吧。”
吃这么多,还这么瘦,明显不太正常。
另外一句,他没说出口,在心里默默腹诽,难怪师父刚刚吃好吃的没告诉他,也没留他吃饭,这是怕被他吃破产啊。
这倒是小童误会了,三位大夫以为谢湍意急着赶牛车,这才没留人。
谢湍意给他闷头一个爆栗,这熊孩子,说什么呢,你才有病,他只是食量比平常人大了一点。
梁崇稍微吃了一碗饭,又喝了些老鸭汤,填了填肚子。
失血过多再加上饿久了,她现在有点恶心,虽然肚子很饿,但却不想吃的太饱。
整整六大盘菜,都被谢湍意和小童包圆了,其中一大半都是谢湍意吃的。
谢湍意的食量,比起正常人来说,确实是有些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吃这么多,人却长得很瘦。
梁崇也像小童一样,都怀疑他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疾病了,比如甲亢、糖尿病之类的。
但梁崇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眼睛,大而明亮,非常正常,没有像梁崇前世见过的那些甲亢病人那么突出。
再说他本身就是大夫,师父又博学渊源,不至于连自己身上有没有病也看不出来。
应该就是新陈代谢比常人快一些,吃的多消耗的也快罢了。
趁着两人还在打扫战场,梁崇悄悄下楼把饭钱付了。
刘管事恰好在楼下,见到梁崇,倒是还记得她,这哑女来这里卖过几次鱼,还卖过一次韭黄。
秉着和气生财的宗旨,刘管事给她打了一个折扣,六道菜共收了一百三十文钱。
以这个价格来看,福运酒楼确实配得上物美价廉四个字。
吃完饭,把小童送回去,两人又去赶牛车。
三人吃饭才吃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到时间,便又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
约好的那个人一来,孙大爷立马驾好牛车,往良禾村赶去。
十二月份,没了托雅时常过来唠嗑,梁崇的生活就更无聊了。
除了每日去地里巡视一下羊肚菌和黄精,基本都是闲赋在家。
家里的边边角角被她打扫了八百遍,院墙里一棵杂草都看不见。
天气越发的冷了,连井水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梁崇每次打水时,还得用东西把井水上面的那层冰敲碎,再把浮冰捞上来,才把桶放下去。
打上来的水也是冷飕飕的,得烧开了才能喝。
今年的羊肚菌,倒是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巴尔思守着的那一批,看生长的速度,应该能按时在十二月二十号以前完成收割。
至于方小鱼的那一批,看长势和大小,要等到二月份左右了。
方小鱼守着的那两亩地,虽然进行了玉米轮作,但土壤的肥力还是下降得很厉害,今年的产量应该不如以往。
梁崇兜里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羊肚菌的货款下来。